陸昭的膝蓋壓碎最后一名教官的胸骨時,地下訓練場的重力系統剛好過載。斷裂的合金橫梁在失重中懸浮,血珠凝成珊瑚狀的晶體,折射著星火紋路特有的冷光。
“第七十九個。“他扯下染血的學院徽章,金屬表面映出防爆門外閃爍的鐳射瞄準鏡。
三小時前,這座號稱永不陷落的地下堡壘被三百名學員攻破。此刻走廊里堆積著機械衛兵的殘骸,通風管道垂下的神經毒霧正被星火能量分解。陸昭的作戰靴碾過焦黑的星門碎片,基因鎖鏈的斷裂聲在胸腔里回蕩成戰鼓。
“B3區清理完畢。“耳麥傳來爆破組學員的喘息,“找到主反應堆了,但......“
高頻電磁脈沖吞沒了后續匯報。陸昭撞碎防彈玻璃,在粒子屏障合攏前突入核心區。十二具培養艙環狀排列,里面漂浮著融合外星基因的院長克隆體。他們的機械義眼同時轉動,電子音在密閉空間里共振:
“星門開啟倒計時,15分23秒。“
湛藍星火在拳峰炸裂,首具培養艙的防彈玻璃卻紋絲不動。陸昭的指骨在反震中碎裂,金血滲入操作臺縫隙。全息屏幕突然亮起,播放著七年前冷凍艙解封的畫面——他的金血滴落處,正是最初喚醒外星觀測器的坐標。
“原來如此。“陸昭將星紋匕首刺入動脈,任由金血浸透控制面板,“你們在喂食觀測器。“
培養艙內的克隆體突然抽搐,機械心臟泵出藍色血液。星火能量與外星基因在艙內劇烈反應,防彈玻璃終于迸出裂紋。陸昭的肘擊貫穿第二具艙體,扯出的機械脊椎甩向監控探頭。
“還剩十三分鐘!“耳麥炸響夜梟殘部的嘶吼,“反應堆要過載了!“
第五具克隆體撞破艙門時,陸昭的右臂已晶化到肩胛。外星金屬打造的螳螂刀劈開他的戰術背心,在星火紋路上擦出黑色火星。他順勢鎖死克隆體的關節,額頭猛磕對方鼻梁的瞬間,聽到基因鏈斷裂的脆響。
“太嫩了。“陸昭將克隆體砸向主控臺,“你們院長沒教過近身格斗?“
警報聲突然轉為尖銳蜂鳴,所有培養艙開始緊急排放。陸昭在酸液暴雨中翻滾,星火護盾與腐蝕液接觸迸發毒霧。當第六具克隆體從煙霧中突襲時,他故意賣出左肋破綻,在刀鋒入體剎那捏碎其能量核心。
“第八個。“他拔出插在肋骨間的螳螂刀,“該去拆生日蛋糕了。“
反應堆核心區的閘門被晶化血痂封死,陸昭的星紋匕首在門上刮出刺耳鳴響。十二名學員組成的爆破隊正在強攻側門,他們的星火共鳴在金屬表面燒出赤紅烙印。
“讓開。“陸昭將匕首插入門縫,“正餐要上桌了。“
湛藍能量順著匕首蔓延,閘門在量子層面的震顫中崩解。熱浪撲面而來,直徑三十米的星門反應堆正在虹吸地核能量,外圍纏繞著與林寒項鏈同款的生物金屬。
“這玩意......在模仿媽媽的基因鏈!“爆破組女學員突然嘔吐,她的異能是分子級感知。
陸昭的瞳孔縮成針尖。星門表面浮動的星紋,正是他兒時在母親實驗室見過的基因圖譜。當倒計時進入最后五分鐘時,反應堆頂棚突然坍塌,禿頂院長的機械身軀裹挾著外星金屬降臨。
“驚喜嗎?“院長的胸腔裂開,露出跳動的星門碎片,“你才是最好的鑰匙!“
螳螂刀與星紋匕首對撞出黑色閃電,陸昭被沖擊波掀飛撞進反應堆外殼。院長的新軀體融合了十二家學院的黑科技,每條機械臂都搭載著針對星火能量的抑制器。
“你的每次心跳都在加速星門開啟。“院長的聲帶混著金屬摩擦音,“繼續掙扎吧,多美妙的能量波動!“
陸昭吐出口腔里的碎牙,星火紋路爬上眼球。他在彈雨中蛇形突進,每次閃避都故意擦過能量導管。當第十七個抑制器過載爆炸時,整座反應堆開始傾斜。
“還剩三十秒!“耳麥里傳來絕望的吶喊。
陸昭突然停止閃避,任由螳螂刀貫穿胸膛。金血噴濺在院長裸露的星門碎片上,引發劇烈能量共振。他趁機扣住院長脖頸,將兩人一同撞向反應堆核心。
“該醒醒了。“他在院長耳邊低語,“看看你主子給的什么禮物。“
星門碎片接觸核心的剎那,外星觀測器的哀嚎震碎所有顯示屏。陸昭看著院長機械心臟里的藍色血液沸騰蒸發,星火能量順著血管逆流,將外星金屬燒成赤紅。
“不!“院長的電子眼迸出火花,“協議里沒說會......“
反應堆在量子層面的坍縮吞沒了遺言。陸昭抓著半截機械臂躍出爆炸范圍,身后騰起的蘑菇云在平流層勾勒出星火紋章。墜落途中,他看見學員們用星火能量編織成緩沖網,三百道湛藍光弧照亮廢墟。
基因檢測儀從焦土中彈出,屏幕裂紋間閃爍著新數據:【星火同調率100%】。陸昭踩碎檢測儀,星紋匕首指向地平線外的另一座學院要塞。
“休息夠了嗎?“他的金血在沙地上畫出星門圖譜,“真正的鑰匙才剛剛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