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魔殿初現
- 九重業火錄
- 三兩叁
- 9773字
- 2025-03-13 12:44:26
夜幕籠罩著大地,星辰在天際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也在窺視著即將發生的驚人變故。蘇璃靜靜地站在一片空曠之地,她的發間那朵永生海棠散發著幽微的光芒,似是在與某種神秘的力量呼應著。
忽然,蘇璃只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遠處傳來,那力量仿佛來自無盡的虛空,緊緊地拽著她。她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整個人便已被那股吸力裹挾著,朝著空中飛去。
“陸滄溟!”蘇璃大聲呼喊著,聲音中透著焦急與無助。
此刻,陸滄溟正在不遠處的一處山洞中療傷,他聽聞蘇璃的呼喊,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他顧不得身上尚未痊愈的傷勢,抓起一旁的銹劍,身形如電般朝著蘇璃消失的方向追去。
蘇璃在那股神秘力量的拉扯下,只覺眼前的景象飛速變換,仿佛穿越了層層時空的屏障。她的發間海棠光芒愈發熾烈,那光芒如鋒利的刀刃,竟緩緩地將周圍的空間撕裂開來。
“哧啦!”一聲巨響,空間被徹底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一道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魔界通道出現在眼前。蘇璃根本來不及掙扎,便被那通道的吸力猛地吸了進去。
陸滄溟趕到之時,只看到那尚未閉合的魔界通道,以及通道中殘留的蘇璃的氣息。他沒有絲毫猶豫,咬緊牙關,握緊銹劍,毅然決然地踏入了通道之中。
通道內彌漫著濃重的魔氣,那魔氣如實質般的濃霧,不斷地侵蝕著陸滄溟的身體與靈力。他運轉體內靈力,在體表形成一層淡淡的護盾,艱難地在通道中前行著。
不知過了多久,陸滄溟終于穿出了通道。當他看清通道另一端的景象時,不禁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驚愕。
只見眼前竟是仙盟禁地「洗劍池」,那洗劍池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池面平靜如鏡,可在那池底,隱隱能看到沉睡著三百具人皇劍,那些人皇劍散發著古樸而強大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輝煌與滄桑。
“這……怎么會是這里?”陸滄溟喃喃自語道,心中滿是疑惑與震驚。
就在此時,蘇璃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她看上去有些虛弱,但眼中依舊透著堅毅。
“陸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蘇璃朝著陸滄溟走來,輕聲問道。
陸滄溟搖了搖頭,剛要開口說話,忽然,他手中的銹劍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強大的誘惑。
只見銹劍上的光芒閃爍不定,它竟開始主動吞噬起周圍的魔氣來。那魔氣源源不斷地朝著銹劍涌去,被銹劍一點點地吸納進劍身之中。
隨著銹劍吞噬的魔氣越來越多,它的劍身之上漸漸浮現出一道道神秘的紋路,那些紋路逐漸清晰,竟是六道輪回圖的模樣。
與此同時,銹劍也仿佛覺醒了某種新的特性,陸滄溟能清晰地感覺到,這銹劍此刻擁有了一種更為強大的力量,仿佛能夠撕裂世間一切的屏障,吞噬一切的阻礙,那便是「噬界」特性。
陸滄溟握緊銹劍,心中暗自思忖著:這銹劍的變化如此驚人,難道與這洗劍池以及魔界通道有著某種深層次的關聯?
而在這仙盟禁地之中,又究竟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們又該如何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種種變故?
此刻,整個「洗劍池」周圍的氣氛愈發凝重起來,仿佛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而陸滄溟和蘇璃,便身處這風暴的中心,即將迎接未知的挑戰與考驗。
陸滄溟和蘇璃站在洗劍池邊,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只有那銹劍上閃爍的六道輪回圖的光芒還在詭譎地跳動著,隱隱與池底沉睡著的三百具人皇劍散發的氣息相互呼應。
蘇璃微微皺眉,她紫眸中透著凝重,輕聲道:“陸兄,這洗劍池向來是仙盟禁地,如今我們卻因那魔界通道莫名出現在此,此事太過蹊蹺,恐怕會引來諸多麻煩。”
陸滄溟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銹劍,沉聲道:“這銹劍的變化確實出人意料,它吞噬魔氣覺醒的‘噬界’特性,還有這浮現的六道輪回圖,定與這洗劍池以及魔界通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只是,眼下我們還未摸清頭緒。”
就在兩人低聲交談之時,洗劍池的池面忽然泛起了層層漣漪,那原本平靜如鏡的水面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攪動了起來。
“不好!”陸滄溟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將蘇璃護在身后,同時握緊了銹劍,警惕地注視著池面的動靜。
只見那漣漪越來越大,一道道水柱從池中沖天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幕。水幕之上,漸漸浮現出一幅幅模糊的畫面,畫面中似乎是一座宏偉而又陰森的魔殿,魔殿的大門緊閉著,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魔氣。
“那是……魔殿?”蘇璃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能感覺到從那水幕畫面中傳來的強大威壓,即使相隔甚遠,也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陸滄溟瞇起雙眼,試圖看清畫面中的更多細節,可那畫面卻始終有些模糊不清,只能隱約看到魔殿周圍繚繞著的濃重魔氣,以及魔殿頂端那散發著幽黑光芒的魔晶。
“看來,我們此番被卷入的事情遠比想象中要復雜得多。這魔殿的出現,絕非偶然。”陸滄溟神色凝重地說道。
突然,水幕上的畫面一轉,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袍的身影,那身影背對著他們,卻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是他!”蘇璃脫口而出,她認出了那身影正是之前在往生殿中阻攔他們獲取玉盒的黑袍神秘人。
就在此時,黑袍神秘人緩緩轉過身來,他的面容依舊隱藏在黑袍之下,只露出一雙散發著詭異紅光的眼睛。
“哼,你們終究還是來到了這里,這便是你們的宿命。”黑袍神秘人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一般,回蕩在整個洗劍池邊。
陸滄溟冷哼一聲,喝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一次次地算計我們?這魔殿又和你有什么關系?”
黑袍神秘人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已經踏入了這局中,就再也別想脫身。這魔殿,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說罷,黑袍神秘人雙手一揮,水幕上的畫面瞬間消失,而那洗劍池中的水柱也轟然倒塌,濺起的水花如暴雨般灑落下來。
陸滄溟和蘇璃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渾身濕透,但他們此時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依舊全神貫注地警惕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就在水花灑落的瞬間,周圍的空間仿佛扭曲了起來,一道道黑色的裂縫出現在空氣中,從裂縫中涌出的魔氣如洶涌的潮水般朝著他們席卷而來。
陸滄溟握緊銹劍,大喝一聲:“蘇璃,小心!”便迎著那魔氣沖了上去。銹劍上的六道輪回圖光芒大放,他揮動銹劍,劍身上的“噬界”特性瞬間發動,只見那洶涌而來的魔氣竟有一部分被銹劍吞噬了進去,而其余的魔氣則與陸滄溟揮動的劍影碰撞在一起,發出“滋滋”的聲響,濺起一片片黑色的煙霧。
蘇璃也不敢怠慢,她撐開千機傘,千機傘飛速旋轉起來,灑下一片片絢爛的光芒,將靠近她的魔氣紛紛擋了回去。
然而,那從黑色裂縫中涌出的魔氣似乎無窮無盡,無論陸滄溟和蘇璃如何奮力抵抗,都難以完全抵擋得住。
在激烈的戰斗中,陸滄溟漸漸感覺到有些吃力,他的靈力在不斷地消耗,而那銹劍吞噬魔氣雖能暫時緩解一些壓力,但也并非長久之計。
蘇璃也察覺到了陸滄溟的困境,她咬了咬牙,紫眸中閃過一抹決然,手中千機傘的光芒愈發熾烈起來。她猛地將千機傘拋出,口中念念有詞,那千機傘在半空中瞬間變大數倍,如同一輪璀璨的烈日,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去!”蘇璃嬌喝一聲,千機傘旋轉著朝著那洶涌的魔氣沖去,所到之處,魔氣紛紛被那光芒驅散,一時間竟為陸滄溟和她開辟出了一小片暫時安全的區域。
陸滄溟見狀,心中一暖,他知道蘇璃這是拼盡全力在為他分擔壓力。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體內紊亂的靈力,然后再次握緊銹劍,目光緊緊鎖定著那不斷涌出魔氣的黑色裂縫。
“不能再這樣被動挨打了,必須想辦法封住這些裂縫!”陸滄溟心中暗自思忖著。
他閉上雙眼,將心神沉浸入銹劍之中,試圖與銹劍上剛剛覺醒的“噬界”特性以及那六道輪回圖的力量更好地融合起來。漸漸地,他仿佛能感受到銹劍內那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在回應著他,那是一種能夠吞噬世間一切阻礙的強大意志。
陸滄溟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精芒爆射,他身形如電般朝著那黑色裂縫沖去。銹劍在他手中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劍揮出,都帶著一股強大的吸力,那些靠近的魔氣被源源不斷地吸進銹劍之中,而劍身上的六道輪回圖也閃爍得越發頻繁,仿佛在為他助力一般。
“封!”陸滄溟大喝一聲,他將全身的靈力灌注到銹劍之中,然后猛地朝著一道黑色裂縫刺去。銹劍插入裂縫的瞬間,那“噬界”特性全力發動,只見裂縫周圍的魔氣瘋狂地朝著銹劍涌來,被銹劍吞噬得一干二凈。
隨著銹劍吞噬的魔氣越來越多,那道黑色裂縫竟然緩緩地開始閉合起來。陸滄溟心中一喜,他不敢有絲毫懈怠,繼續催動銹劍的力量,接連朝著其他的黑色裂縫攻去。
在陸滄溟奮力封堵裂縫的同時,蘇璃也在一旁不斷地施展法術,用千機傘為他保駕護航。她的靈力也在快速地消耗著,但她始終咬牙堅持著,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陸滄溟的身影。
經過一番艱苦的努力,陸滄溟終于成功地將大部分黑色裂縫封堵住了,只剩下最后一道裂縫還在不斷地涌出魔氣。
然而,就在此時,那道尚未封堵的黑色裂縫中忽然傳出一股強大無比的吸力,這吸力比之前他們所經歷的任何一股都要強大得多。陸滄溟和蘇璃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這股吸力猛地吸了進去。
兩人只覺眼前一黑,瞬間便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滄溟緩緩地蘇醒過來,他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酸痛不已。他吃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是一片昏暗,只有一些散發著幽微光芒的魔晶鑲嵌在墻壁上,勉強照亮了四周。
“蘇璃!”陸滄溟心中一驚,他連忙四處尋找蘇璃的身影,卻發現蘇璃就躺在不遠處的地上,看上去還未蘇醒。
他趕忙起身,朝著蘇璃走去,輕輕扶起她,輕聲喚道:“蘇璃,醒醒,快醒醒啊!”
過了一會兒,蘇璃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然后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她看到陸滄溟,眼中閃過一抹安心,虛弱地說道:“陸兄,我們這是在哪里?”
陸滄溟搖了搖頭,沉聲道:“我也不清楚,不過看樣子我們應該是被那最后一道裂縫吸進了這魔殿之中。”
蘇璃聽聞,不禁面色一變,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那陰森的環境讓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兩人準備起身查看周圍情況的時候,忽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那腳步聲每一下都仿佛踏在他們的心尖上,讓他們的心跳陡然加快。
“誰?!”陸滄溟警惕地喝道,同時握緊了手中的銹劍,銹劍上的六道輪回圖再次閃爍起微弱的光芒,似乎也在為即將到來的危險而警惕著。
只見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那身影周身散發著濃烈的魔氣,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雙散發著血紅色光芒的眼睛,透著無盡的貪婪與殘暴。
“嘿嘿,竟然有兩個小娃娃自投羅網,來到了本魔將的領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啊!”那高大身影發出一陣陰森的狂笑,聲音在這昏暗的空間里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陸滄溟緊握著銹劍,將蘇璃護在身后,面色冷峻地說道:“哼,你又是何人?莫要在此裝神弄鬼,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便是!”
那魔將又是一陣狂笑,笑聲戛然而止后,他森然道:“無知小兒,本魔將乃是魔殿四大護法之一的血煞魔將,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說著,血煞魔將身形一晃,瞬間便消失在原地。陸滄溟心中一驚,他深知這魔將速度極快,當下不敢有絲毫懈怠,全神貫注地感知著周圍的動靜。
突然,一股凌厲的魔氣從左側襲來,陸滄溟不及多想,揮劍便朝那魔氣來處斬去。“鐺!”的一聲,銹劍與血煞魔將的魔刃碰撞在一起,濺起一片火星。
陸滄溟只覺一股大力從劍上傳來,震得他手臂發麻,但他硬是咬牙穩住身形,腳下步伐一錯,再次揮劍攻向血煞魔將。
此時的蘇璃也沒有閑著,她手中法訣變換,千機傘再次出現在手中。她輕輕一抖,千機傘上的機關啟動,無數細小的利箭如雨點般朝著血煞魔將射去。
血煞魔將冷哼一聲,身上魔氣涌動,那些利箭射在魔氣之上,竟紛紛被彈開,未能傷到他分毫。
“雕蟲小技!”血煞魔將不屑地說道,隨后他雙手一揮,一道血紅色的魔焰從他掌心噴出,朝著陸滄溟和蘇璃席卷而去。
陸滄溟感受到那魔焰的熾熱與邪惡,他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瘋狂運轉,銹劍上的六道輪回圖光芒大盛。他大喝一聲,迎著魔焰沖了上去,銹劍揮動間,竟將那魔焰硬生生地劈開了一道口子,他趁機帶著蘇璃從那口子中沖了出來。
“陸兄,這魔將實力太強,我們不能和他硬拼啊!”蘇璃焦急地說道。
陸滄溟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就在這時,他目光一掃,發現不遠處有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內隱隱有光芒閃爍。
“蘇璃,我們往那邊走!”陸滄溟說著,便拉著蘇璃朝著那條通道奔去。
血煞魔將見兩人要逃,怒吼一聲:“想跑?沒那么容易!”說著便追了上去。
陸滄溟和蘇璃在通道內狂奔,那通道彎彎曲曲,仿佛沒有盡頭一般。而身后血煞魔將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那股強大的威壓也讓兩人倍感壓力。
就在兩人感覺快要被追上的時候,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門,石門緊閉著,上面刻滿了各種神秘的符文。
陸滄溟和蘇璃來不及多想,直接朝著石門跑去,希望能找到打開石門的方法躲進去。
當他們靠近石門時,陸滄溟手中的銹劍忽然劇烈顫抖起來,仿佛受到了什么強烈的吸引。
陸滄溟心中一動,他舉起銹劍,將銹劍上的六道輪回圖對準石門上的符文。
奇跡發生了,那銹劍上的光芒與石門上的符文相互呼應,漸漸地,石門緩緩打開了。
陸滄溟和蘇璃大喜,連忙沖進石門內。
石門在他們身后緩緩關閉,將血煞魔將的怒吼聲隔絕在了外面。
兩人進入石門后,發現里面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中央有一個圓形的石臺,石臺上擺放著一個散發著幽藍光芒的水晶球。
“這是什么地方?這水晶球又是什么?”蘇璃疑惑地問道。
陸滄溟也是一臉茫然,他走上前去,想要仔細查看那水晶球。
就在他靠近水晶球的時候,水晶球上忽然射出一道光芒,那光芒直接沒入陸滄溟的腦海之中。
陸滄溟只覺腦袋一陣刺痛,隨后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腦海。
原來,這水晶球乃是魔殿的核心樞紐之一,它記錄著魔殿的一些秘密以及通往其他重要區域的路徑。
而此刻,通過那道光芒傳遞的信息,陸滄溟得知在魔殿的深處,有一個地方或許能解開他們身上諸多謎題,包括銹劍的來歷以及這魔殿與洗劍池之間。
陸滄溟望著那定格的畫面,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自己這一選擇意味著要舍棄諸多,可若不如此,這世間便會陷入無盡的混亂與輪回苦難之中。
蘇璃栽種海棠的身影在劍身的倒映中顯得那般恬靜美好,仿佛時間都為她停滯。陸滄溟輕輕撫摸著銹劍,劍身傳來的涼意讓他的思緒漸漸清晰。
在這新輪回開啟之際,藥園依舊是那片充滿生機又暗藏玄機的地方。曾經在此發生的種種,那些驚心動魄的戰斗、扣人心弦的揭秘,都如同昨日之事,歷歷在目。
然而,隨著陸滄溟化作新輪回的起點,一些微妙的變化也在悄然發生。藥園中的花草似乎比以往更加茁壯,仿佛感受到了這新生的氣息,它們搖曳著身姿,像是在為這新的開始而歡呼。
而在那遙遠的仙盟之地,曾經的輝煌與陰霾也隨著這一輪回的重啟,漸漸被掩蓋。新一代的弟子們依舊在刻苦修煉,他們并不知道曾經發生過的那些關乎生死存亡、涉及天地機密的大事,只是懷揣著對仙道的向往,努力追尋著更高的境界。
蘇璃雖不知曉此刻的陸滄溟已做出如此抉擇,但她冥冥之中似乎也能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她停下手中栽種海棠的動作,微微抬起頭,望向遠方,紫眸中閃過一抹疑惑與期許。
此時,在那混沌未開的虛空之中,初代人皇墮魔時剝離的原罪核心——混沌種,也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不再散發那股令人心悸的氣息。但誰也不知道,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是否又在醞釀著新的風暴。
在魔界,曾經因陸滄溟等人的行動而受到重創的魔殿,此刻也在緩緩恢復著元氣。那些殘留的魔將們依舊對往昔的失敗耿耿于懷,他們暗中謀劃著,企圖在這新的輪回中重新掀起波瀾,找回魔界曾經的榮光。
而在人間,一些曾與陸滄溟等人有過交集的凡人,偶爾在夜深人靜時,會夢到那如夢幻般的仙魔大戰場景,醒來后卻只當是一場離奇的夢境,繼續著他們平凡的生活。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藥園中的海棠花漸漸盛開,那粉嫩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飄落,宛如一場花雨。蘇璃常常會坐在海棠樹下,手中拿著那支曾與陸滄溟有著諸多關聯的泣血海棠簪,陷入沉思。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對這簪子有著如此特殊的情感,只是每次看到它,心中便會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與溫暖。
陸滄溟雖已化作新輪回的起點,但他的意志仿佛依舊留存于這世間的各個角落。那銹劍偶爾會在無人之時,發出輕微的嗡鳴,似乎在訴說著它與主人之間的羈絆。
在某一個尋常的日子里,蘇璃正在藥園打理著花草,忽然,天空中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光芒直直地朝著藥園而來。蘇璃心中一驚,她趕忙起身,警惕地望著那光芒落下的方向。
當光芒消散,一個身著奇異服飾的少年出現在眼前。少年的面容帶著幾分青澀,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堅毅。
“你是誰?”蘇璃皺著眉頭問道。
少年看了看四周,又望向蘇璃,微微一笑道:“我叫林羽,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里,只是在追尋一道神秘的光芒,然后就出現在這兒了。”
蘇璃心中暗自思忖,這少年來得頗為蹊蹺,但看他模樣倒不像是懷有惡意。
“那你可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蘇璃繼續問道。
林羽搖了搖頭,說道:“我并不知曉,不過這里的花草倒是長得極為漂亮,尤其是那些海棠花。”
說著,林羽的目光落在了蘇璃手中的泣血海棠簪上,他的眼神中忽然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但那光芒轉瞬即逝,快得讓人幾乎捕捉不到。
蘇璃察覺到了林羽的目光變化,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簪子,問道:“你為何盯著我的簪子看?”
林羽趕忙收回目光,撓了撓頭道:“哦,沒什么,只是覺得這簪子很漂亮,有些好奇罷了。”
蘇璃心中依舊存疑,但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就在這時,藥園的另一邊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異動,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悄悄靠近。
蘇璃和林羽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他們小心翼翼地朝著異動傳來的方向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當他們緩緩靠近那異動傳來的方向,只見草叢微微晃動,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其中穿梭。蘇璃手中暗暗捏起法訣,以備不時之需,而林羽也握緊了腰間的佩劍,目光緊緊鎖定著那片草叢。
突然,一只渾身雪白的小獸從草叢中躥了出來,它模樣可愛,毛茸茸的,一雙大眼睛透著靈動,只是此刻眼中卻帶著些許驚慌。
蘇璃見狀,微微松了口氣,蹲下身子輕聲道:“小家伙,你怎么啦?為何如此驚慌失措呀?”
那小獸似乎能聽懂蘇璃的話,它嗚嗚叫了兩聲,用腦袋蹭了蹭蘇璃的手,接著便轉身朝著一個方向跑去,跑了幾步又回頭望著蘇璃和林羽,仿佛在示意他們跟上。
“這小獸似乎是想帶我們去什么地方呢,我們跟上去看看吧。”蘇璃說著,便起身朝著小獸跑去的方向追去。
林羽點了點頭,也快步跟了上去。
小獸在前面跑得飛快,帶著兩人穿過了藥園的一片花叢,又繞過了幾棵大樹,最后在一處偏僻的角落停了下來。
這里有一個小小的山洞,洞口被一些藤蔓遮掩著,若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小獸跑到洞口,對著里面嗚嗚叫了幾聲。
蘇璃和林羽走上前去,剛到洞口,便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微弱的呻吟聲。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皆是一驚,急忙撥開藤蔓走進山洞。
山洞里光線昏暗,借著洞口透進來的些許光亮,他們看到在山洞的角落里躺著一個人。那人衣衫襤褸,身上有多處傷口,血跡斑斑,看起來傷得極重。
蘇璃急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查看那人的傷勢。林羽則在一旁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以防有什么危險突然襲來。
“他傷得很重,得趕緊施救才行。”蘇璃皺著眉頭說道,說著便開始施展治愈法術,柔和的光芒從她的掌心涌出,緩緩籠罩在傷者的身上。
在蘇璃的救治下,傷者的呻吟聲漸漸小了下去,過了一會兒,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們……是誰?”傷者虛弱地問道。
“我們是偶然路過此地,發現你受傷在此,便來施救的。你又是誰?為何會傷成這樣?”蘇璃輕聲問道。
傷者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叫陳風,是一名散修,本想來這附近探尋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機緣,卻不想遭遇了一伙強盜,他們見我孤身一人,便對我大打出手,我不敵他們,好不容易才逃到了這里。”
蘇璃和林羽聽了,心中皆是憤憤不平。
“這世間竟還有如此歹人,實在是可惡!”林羽氣憤地說道。
“你先別說話,好好休息,你的傷勢還很重,需要慢慢調養。”蘇璃對陳風說道。
就在這時,山洞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似乎有不少人正朝著這邊趕來。
林羽一驚,急忙跑到洞口查看,只見一群兇神惡煞的人正朝著山洞這邊走來,為首的一人手持長刀,滿臉橫肉,正是那伙強盜。
“哼,那小子肯定躲在這附近,這次定要將他身上的寶貝全部搜刮出來!”為首的強盜惡狠狠地說道。
林羽急忙退回山洞,對蘇璃和陳風說道:“不好,是那伙強盜追來了,我們得想辦法對付他們才行。”
蘇璃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她站起身來,手中再次握緊了千機傘,眼中閃過一抹決然。
陳風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因傷勢過重又跌坐了下去,他焦急地說道:“都是我連累了你們,你們快走,別管我了。”
“說什么傻話,我們既然救了你,就不會丟下你不管。”蘇璃說道。
此時,那伙強盜已經來到了山洞外,他們看到了洞口的藤蔓被撥開,知道里面有人,便張狂地大笑起來。
“哈哈,果然在這里,都給我出來吧,乖乖交出身上的財物,或許還能留你們全尸!”為首的強盜大聲喊道。
林羽握緊佩劍,率先走出山洞,冷冷地看著那伙強盜,說道:“你們這群作惡多端的家伙,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強盜們見林羽竟敢如此對他們說話,先是一愣,隨后便哄堂大笑起來。
“就憑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我們面前大放厥詞,兄弟們,上!”為首的強盜一揮手中長刀,帶著手下的強盜們如潮水般朝著林羽涌了過來,林羽卻毫不畏懼,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沖入了強盜群中。手中佩劍瞬間出鞘,帶起一道寒芒,眨眼間便與最前面的幾個強盜交上了手。
林羽劍法凌厲,每一劍揮出都帶著呼嘯的風聲,那些強盜雖人多勢眾,但一時間竟也難以近他的身。只見他身形輾轉騰挪,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手中佩劍不斷挑、刺、削,每一招都精準地落在強盜們的要害之處,一時間鮮血飛濺,已有幾個強盜慘叫著倒地。
然而,強盜的數量實在太多,林羽雖暫時占據上風,但時間一長,體力漸漸有些不支。
就在這時,蘇璃也從山洞中走了出來,她手中的千機傘輕輕一轉,傘面瞬間張開,散發出一層柔和的光芒。蘇璃口中念念有詞,隨即那千機傘上光芒大盛,化作一道道光刃朝著強盜們飛射而去。
光刃如流星般劃過天空,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那些正圍攻林羽的強盜。被光刃擊中的強盜們紛紛發出慘叫,有的捂著傷口倒地打滾,有的則驚恐地向后退去。
“哼,竟敢傷我兄弟,看我不收拾你們!”為首的強盜見手下被打得狼狽不堪,怒吼一聲,親自揮舞著長刀朝著蘇璃沖了過來。
蘇璃面色沉靜,她手中的千機傘再次變換形態,傘柄伸長,化作一根長棍。蘇璃握著長棍,身形輕盈地躍起,朝著那為首的強盜迎了上去。
長棍與長刀相交,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碰撞聲。蘇璃雖看似柔弱,但力氣卻不小,她借著下落的勢頭,用力一壓長棍,竟將那為首的強盜壓得單膝跪地。
那強盜心中大驚,他沒想到這個看似嬌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厲害的身手。他奮力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蘇璃手中的長棍再次擊中胸口,整個人向后飛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老大!”其他強盜見狀,紛紛驚呼起來,他們暫時停下了對林羽的攻擊,轉身朝著蘇璃圍了過來。
林羽趁機喘了口氣,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被強盜們圍住的蘇璃,心中涌起一股擔憂。他握緊佩劍,再次沖入人群,與蘇璃背靠背站在一起,共同對抗著這群強盜。
此時,一直躺在山洞里的陳風也掙扎著爬了出來,他手中握著一把匕首,雖然傷勢嚴重,但眼中卻透著一股決然。他咬著牙,朝著強盜們沖了過去,想要在關鍵時刻助蘇璃和林羽一臂之力。
強盜們見陳風也沖了過來,分出幾個人朝著他圍了過去。陳風雖奮力抵抗,但終究因傷勢過重,沒幾下就被一個強盜一腳踹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脫手飛出。
“陳風!”蘇璃見狀,驚呼一聲,她想要過去幫忙,卻被周圍的強盜們死死纏住,脫身不得。
就在這危急時刻,突然天空中傳來一聲嘹亮的鳥鳴聲。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只巨大的青鳥從天邊飛來,青鳥身上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速度極快,眨眼間便飛到了眾人頭頂上方。
青鳥身上站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女子面容絕美,氣質超凡脫俗,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的眾人,眼神中透著一股清冷。
“你們這群強盜,在此為非作歹,今日便讓你們嘗嘗苦頭!”白衣女子冷冷地說道。
說著,她輕輕一揮手中的玉笛,那玉笛便發出一陣悠揚的笛聲。隨著笛聲響起,一道道光芒從青鳥身上散發出來,朝著強盜們籠罩而去。
強盜們被光芒籠罩,頓時感覺全身動彈不得,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一般。他們驚恐地掙扎著,卻無濟于事。
“多謝姑娘相助!”蘇璃見狀,急忙朝著白衣女子道謝。
白衣女子微微點了點頭,她驅使著青鳥緩緩降落下來。
“你們沒事吧?”白衣女子看著蘇璃、林羽和陳風,輕聲問道。
“多謝姑娘關心,我們還好,只是這位陳兄傷勢較重。”蘇璃說道。
白衣女子看了看陳風,然后從懷中取出一顆丹藥,遞給蘇璃道:“這顆丹藥給他服下,能助他療傷。”
蘇璃接過丹藥,感激地看了看白衣女子,然后走到陳風身邊,將丹藥喂他服下。
在丹藥的作用下,陳風的臉色漸漸好了一些,他虛弱地對白衣女子說道:“多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