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南京城籠罩在鉛灰色的云層下，紫禁城的飛檐上掛著幾串未化的霜，寒風吹過丹陛時發出嗚咽般的聲響。朱棣立在奉天殿丹墀下，望著遠處堆積如山的頭顱京觀，喉間泛起鐵銹般的腥甜。那些腐爛的面容里，有他昔日的部將，也有朱允熥從江南調來的精銳，此刻都化作白森森的骷髏，在寒風中搖晃著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三個月前，他還懷揣著靖難之志，在北平城頭眺望南方。那時的他，即便面對建文帝削藩的雷霆手段，依然相信憑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