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扔起來是什么意思啊...”
聽到楊老師的話,一種極其不詳的預感從孫興憨等人的心頭浮起。
“就是字面意思。”
楊老師指向了圍繞著他們的體操墊。
“你要把他們準確地扔到那些個墊子上,力道要盡可能讓他們在落地時能保持平衡。”
“什么東西!?”
司職左后衛的劉東不可置信地看著楊老師無奈的臉。
“楊老師你確定沒聽錯?”
“沒聽錯,陳教練就是這么要求的。”
楊老師點了點頭。
“可是...”
“沒問題。”
陸大強肯定的聲音,打斷了隊友們的質疑。
他轉過身,看向了隊友們。
“陳教練肯定有他這么做的理由。”
“我相信他的安排。”
說完,陸大強逮起了孫興憨的衣服。
“放心,我會盡力扔準的。”
“等一下陸同學!”
沒等楊老師來得及制止,陸大強一聲爆喝,用力將滿臉驚恐的孫興憨高高舉起,隨后在后者凄厲的慘叫聲中,朝著不遠處坐墊的方向扔了過去。
“啊啊啊!!!”
砰
重物落在草地的聲音響起。
陸大強不出所料的扔歪了。
“孫同學!”
楊老師的身型像光一樣俯沖到了正倒在地上哀嚎的孫興憨面前。
“你沒事吧孫同學!”
他連忙檢查起了孫興憨的傷勢。
好在,由于護具的關系,除了軟組織有些挫傷外,并無大礙。
陸大強和另外五名隊員也陸續感到了他的身邊。
“抱歉,我...”
陸大強看著倒在地上哀嚎的孫興憨,滿臉愧疚。
“陸同學你著什么急啊,陳教練是特意讓我來教你投擲的技巧的。”
見到孫興憨無恙后,楊老師松了口氣。
作為球隊負責老師,球員要是出了問題,他可是要負全責的。
“你的力氣雖然很大,但是投擲不能只用蠻力,要用巧勁,你看我...”
看到場邊圍觀的同學將孫興憨送去醫務室后,楊老師便開始帶著四人教導起了投擲的技巧。
作為體育老師的他,投鉛球也是他擅長的項目。
而球隊其他的隊員們,在陳教練的要求下,一邊跑著步,一邊心驚膽戰地看著場上的場景。
“兄弟,我現在知道他為什么被叫做惡鬼教頭了。”
“噓!別說話!我可不想被他盯上...”
在球場上四處橫飛的身影和接連不斷的慘叫聲中,余下的隊員們很快便完成了3圈的跑圈項目。
“嗯,效果還行,熱身就到這吧。”
陳教練看著氣喘吁吁的眾人,點了點頭。
隨后他一聲哨向,示意所有的人來到了球場中央。
“你們誰的嗓門比較大,視力也比較好?”
陳教練突然發問道。
球員們懵了一陣后,從里面走出了兩個一高一矮的球員。
“教練,我們是踢中場的,您說的要求我們應該滿足。”
“嗯...”
陳教練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二人,隨后點了點頭。
“好,那旗手的位置就由你倆擔任了。”
“旗手?”
二人聽到陳教練的話,面面相覷。
“你們兩個站到對面半場的兩側去。”
陳教練指向了兩個角旗的方向。
“可是陳教練,那不是邊鋒的位置嗎?”
個子高的那名隊員疑惑地問道。
“沒錯,下場比賽,你倆都給我踢邊鋒去。”
“...啊?”
在場的眾人已經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發懵了。
只有隊伍里的羅宇早已習慣了陳教練莫名其妙的安排。
反正再莫名其妙也不會比拿個錘子來敲自己腿的訓練更夸張了。
“啊什么啊,服從安排。”
陳教練從兜里掏出了兩張標記滿了坐標的球場俯瞰圖,塞在滿臉懵逼的二人手里后,抓著他們的衣領,推向了對面的半場。
“等會我會讓他們挨個跑場,你們要做的就是按照圖上標識的坐標,精準無誤地大喊出他們的所在位置。”
待兩人暈頭暈腦地走開后,陳教練再次面向了剩余的隊員們。
“除了羅宇外,剩下所有的人,都到中場線去待命。”
隨著隊員們紛紛動身,陳教練身前的草坪上只剩下了站在原地摳鼻屎的羅宇。
“別摳了,惡心不惡心。”
陳教練嫌棄地走到了羅宇的面前。
“教練,你這到底準備干啥啊?”
羅宇彈了彈手上的臟東西,隨后疑惑地問道。
“針對南七高的特別戰術。”
陳教練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
“那我呢?我的訓練是啥?”
“玩過鬼抓人沒?”
“鬼抓人?”
這什么莫名其妙的問題...
羅宇皺著眉頭想了想。
“就是小時候玩的,一個人扮演鬼,其他負責跑,被鬼抓到就算輸的那個游戲?”
“沒錯。”
陳教練點了點頭,隨后指向了站在中場線待命的球員們。
“等會我會讓他們一一當鬼來抓你,你的任務就是在場上給我玩命跑,不要被他們抓到。”
“教練,您是不是酒還沒醒啊?”
羅宇上前聞了聞陳教練的衣領。
“沒酒味啊...”
“滾犢子。”
“那您沒事發什么酒瘋啊!”
被陳教練推開后,羅宇表情難看地說道。
“您看看您今天安排的哪一個訓練跟足球是沾邊的。”
“跟你說了是戰術!”
陳教練使勁敲了敲羅宇的腦袋。
“要是按正常的踢法,就憑球隊現在的戰力,能贏得了南七高?”
說完,他一把拽起正抱著腦殼嗬嗬吸氣的羅宇,將他推向了球場。
“等會聽到我的指令,你就開始跑。”
陳教練的聲音,從羅宇的背后傳來。
“你每被鬼抓到一次,就罰你訓練后加跑5圈。”
“5圈!?陳教練您做個人吧...”
羅宇看著中場線上一個個身強體魄的校隊隊員們,只感到腦袋一個勁地發昏。
看到羅宇走上球場后,陳教練也來到了中場上隊員們的面前。
“你們的任務是,抓到在場上亂跑的羅宇。”
陳教練掃視著他們的眼睛。
“每個人只有30秒的時間,只要能限制住羅宇的活動,就算完成訓練。”
跟羅宇不同的是,陳教練面前的隊員們并不在意這個比羅宇多一倍的失敗懲罰。
而是都對這個訓練內容感到莫名其妙。
“教練,我們這么多人抓他一個,會不會不太好...”
“沒有成功限制住羅宇的人,明天開始都去陸大強那里訓練。”
一道慘叫聲,在陳教練聲音落下后,適時地從球場另半邊響了起來。
“作為擊敗了隊長的男人,值得我們共同出手!”
原本還替羅宇抱不平的那名隊員,立刻揮舞著拳頭,帶著身邊的隊員們喊起了口號。
“嗯,這氣勢就對了!”
陳教練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眾人在中場呈一字排好了隊。
“等我哨響,你就去抓他。”
他拍了拍排在第一個的球員的肩膀,隨后看向了呆站在半場不遠處的羅宇。
“你,開始跑吧。”
嗖!
羅宇倉皇逃去的身型,看起來活像一只看到獵人的野豬崽子。
而沒等他跑幾步,一個尖銳的哨響,便從他的腦后凄厲地響起。
鬼來抓他了!
...
“哈哈哈哈!飛飛哥你看那個人飛的好高啊!”
觀眾席上,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看著球場上來回起飛的棕北隊員們,拽著身旁雙手拄著拐杖的英俊男孩,笑的前仰后合。
“小露。”
拄著拐杖的男孩無奈地嘆了口氣,嗔怪地說道。
“他們都是我的隊友。”
“哎呀,對不起嘛,我不笑他們了。”
女孩看到男孩的臉上有些不高興后,她小小的嘴頓時嘟了起來。
“不過這個新來的教練倒真是奇怪,訓練時間不訓練,反倒讓他們耍雜技。”
面對女孩的疑惑,男孩沒有回應,而是拄著拐杖,走到了觀眾席的欄桿前。
他的目光,在陳教練和陸大強的身影之間,來回游離。
“他們這到底是在干什么?”
“飛飛哥,醫院又打電話來啦。”
在男孩看得正出神時,身后的女孩拿著一臺正在瘋狂響鈴的手機,走到了他的身邊。
“要不咱先回去吧,要是醫院的人告訴你家里你又從病房里跑出來,肯定又會說你的。”
聽到女孩的話,男孩猶豫了片刻后,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在女孩的攙扶下轉身朝觀眾席出口走去。
“沒關系的飛飛哥,醫生說你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女孩一邊扶著男孩下臺階,一邊細聲安慰道。
“等你傷好了,你就能再次回到場上跟大家一起踢球了!”
聽到踢球兩個字,男孩落寞的眼神中忽然閃過了一絲神采。
“謝謝你,小露。”
男孩對著身旁的女孩露出了感激的微笑,將后者精致的小臉瞬間看出了大片紅暈。
“陸隊,還有大家,等我!”
炙熱滾燙的火焰,從他深邃的瞳孔中,開始不斷升騰!
在男孩和女孩的身影離去后,坐在他們不遠處,一直注視著他們的兩名男生,見他們二人徹底走遠后,這才終于敢出聲交流了起來。
“我去,剛剛那是劉熠飛—飛哥吧...”
高瘦的男生,捂著嘴巴朝著身邊的胖子暗嘆道。
“他不是到足球之城治傷去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剛才看他雖然拄著拐杖,但身體的行動倒是挺輕盈的,看來之前在總決賽上受的傷應該也快痊愈了。”
兩人激動對視的眼睛,開始閃爍起了金燦燦的星星!
“難道說!”
“三獸之二的流焰虎!終于要歸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