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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傾從錦園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道路兩邊漸漸亮起了路燈。
凜冽的冷風吹起她的長發,凌亂的吹散在她臉上。
胃里卻是一片灼燒感。
這種借權欺壓潛規則的事情惡心又俗套,卻荒腔走板永無落幕。
黎傾煙癮犯了,想抽煙但胃里又實在不舒服。
她站在路燈下,按著胃想緩一會兒。
不遠處。
一輛黑色的車緩緩從停車場里開了出來,黑得不染塵埃,低調而肅穆,幾近融入夜色。
黎傾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黑色庫里南。
她想起自己的第一輛車,就是黑色的勞斯萊斯。那是她去英國留學時,她爸爸送給她的開學禮物。
卻不想。
幾秒后,那輛黑色的車緩緩停靠在黎傾的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周斯聿棱角分明的側臉,在昏黃朦朧的路燈下映襯得俊美冷清。
再次對上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
還沒等黎傾開口,他就波瀾不驚的道,“過來談合作。”
大概是。
接連三次相似的遇見,也太過于湊巧,很容易讓人懷疑是別有用心。
黎傾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根本不在意,她看了周斯聿一眼后,又低下了頭。
心情糟糕。
胃里難受。
不想說話。
“我去西京路,送你一程。”
周斯聿恍若未覺,像是已經習慣她高傲不理人的模樣,清清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尾音落。
只是靜了幾秒,黎傾就拉開車門上了車。
順路的車,不坐白不坐。
上車之后,黎傾無意間掃了一眼他的導航,確實是在西京路那邊。
她低頭系安全帶。
在車開出去一段距離后,周斯聿骨節分明的手扶著方向盤,視線平視路的前方,隨口問了一句,“喝酒了?”
聞言。
坐在副駕駛的黎傾鼻間輕動了動。
酒氣很大么?
污染到他的車子了?
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黎傾只是道,“你把我放在最近的地鐵站就好?!?
話音落。
周斯聿握著方向盤的手,微不可察的頓了頓。
他從室內鏡看了眼黎傾慘白到沒有任何血色的臉,靜了一靜,低沉平緩的道,“只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頓了頓。
周斯聿又道,“扶手箱里有礦泉水,你難受的話可以喝點?!?
沒了外面凜冽的冷風在吹,黎傾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燥熱了幾分,胃里的灼燒感更強了。
她確實需要喝點涼水來緩解。
所以也沒太客氣,黎傾側身打開扶手箱拿了一瓶水,一口氣就喝了小半瓶。
清涼的感覺一路順下去。
胃里總算舒服了些。
黎傾也沒有注意到,在她喝水的時候,周斯聿微微降了下車速。
后面黎傾還以為,周斯聿會問她為什么喝酒。
但沒有。
接下來的一路,他都沒再說話。
只不過。
大概二十分鐘后,周斯聿靠邊停了車。
黎傾住的地方,離這里大概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明顯還沒有到。
就在黎傾疑惑周斯聿為什么停車時,她剛剛說過的話突然飄過腦海。
【你把我放在最近的地鐵站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