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不離蘇醒了。
“沒有做噩夢嗎?”不離揉了揉眼,蓬松的頭發(fā)讓她顯著幾分可愛,她打了個哈欠,看了看窗外,目送著太陽逐漸落下地平線,又看了看周圍:“我這是在哪里?仿佛不在白色的房間里?!?
忽然,她身體打了個寒顫,不由得裹了裹被子。
“不早了,得趕快收拾完最后一個惡魂回未果湖了?!?
不離本想下床,卻發(fā)現(xiàn)她渾身動彈不得,身上的玫瑰花印記越發(fā)的明顯。
“我的身體倒地怎么了?”不離艱難地想起來但是她真的沒什么力氣了。
“哎喲姑娘你醒來來了!可嚇壞我們兩了!”老夫婦剛剛進來。
“呃呃呃,不好意思!”不離冷冷地說,但淺露羞愧。
“小娃娃,你的父母電話是個啥子哦?別讓……”
“實在不行報警吧!”
“哎,用不著,娃娃又沒落到壞人手里?!?
“娃呀,我們請了最好的中醫(yī)來幫你看看,你這病他可以看個一二……”
在不離呆呆的眼神里,她那雙冷酷的眼慢慢流露出眼淚。
這時,魁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門外了。
“不對,引渡人挨得我這么近應(yīng)該會有察覺,難不成不是仙鶴?”
說罷,魁靈魂出竅,直接附身到了老者的身上。
忽然,不離警覺起來,她對兩位老者說:“二位,這附近有什么墓地或者太平間什么的嗎?”
“哎呦,現(xiàn)在這群年輕人我真的無話可說,怎么一上來就問這些問題?”
不離不語,眼旁的貓眼花紋再度顯現(xiàn),怒目一瞪,被附身的老者瞬間和她對視上了。
“你……,似乎不是人類?!辈浑x談?wù)劦恼f了句,手中的鐮刀幻化而出,但是她沒有力氣舉起來了。
“是魂魄!”不離有氣無力地喊道。
魁見勢不妙瞬間收了法術(shù),離開了老者,她反而微微舒了口氣:“還好不是仙鶴,她的法力非常不穩(wěn)定。我無憂也。”
話畢,她又為自己施加了一層遮目術(shù)防止露餡,簡單收拾了一下,小心的走了進來。
不離怒目但無能為力,老婦人驚慌倒地,老人昏迷不醒。
“大夫你快看看,這個女娃娃好奇怪?!?
不知怎地,魁與不離忽然四木相對上了。兩個不屬于人世間的生物都不約而同的察覺到一絲不對,一個內(nèi)心慌亂但面如止水,一個內(nèi)心平靜但滿頭大汗;紅瞳在月光下宛如寶石,紫瞳宛如冥火跳動。兩者不語,就這樣互相對視這。
“啊哈哈,姑娘這雙眼睛好神,就像鬼火一般明亮卻又是個不詳?!笨龔娧b淡定的說道,“不知姑娘有何不適,不妨說來聽聽?!?
“她什么時候來的?我居然沒有察覺……這種感覺似乎和那老者……還是用貓眼……”不離還沒用出,渾身的花紋瞬間浮現(xiàn)的越加厲害,不離難受的癱倒在床上了。
看到這個引渡人,魁倒是放下些提防了,慢慢地走到老者前端詳了幾番,然后走到床前,正襟危坐,說:“老者怕是被嚇丟了魂,姑娘這番氣場連見多識廣的我都懼怕三分。”“不過好在老者尚未傷到心,休息幾日便可,倒是姑娘,這相貌……怕是個不詳之物??!”
“你……想做什么?”不離勉強的說道。
“做什么?我看姑娘臉色蒼白,氣喘吁吁,面容憔悴,怕是病已許久。讓我為姑娘把把脈,如何?”魁調(diào)皮的說道。
“你……咳咳,可惡”不離感到自己的身體宛如火焰燃燒般,自己的生命似乎正在化為灰燼。
魁只是把手放在不離的脈上,瞬間被灼燒了,嚇得她連退好幾步。
“老太太,你帶回來的怕是個妖怪呢!”魁有些戲謔的說,說時,她手里幻化出陰陽鏡,念念有詞道,頓時,四周烈焰升騰,在不離詫異的眼中二人進入到玄幻街中,只瞧那玄幻街怪鳥長鳴,血月當空,四周是一望無邊的幽暗。
“好一個引渡人,這般苦苦相逼,今朝我不躲了,讓你看看我修煉的功力吧!”
頓時,魁身上鬼影四射,爆發(fā)出強大的氣場,壓的不離有些睜不開眼了,魁喊道:“受死吧!”瞬間手里抽出桃木所做的軒轅劍刺出。
不離來不及反應(yīng),便已經(jīng)老老實實接了魁的一劍,暗紫的血開始流淌,眼角里又一次流出血淚。
緊接著,第二劍,第三劍,第四劍……才不過幾分鐘。不離就有幾十處劍傷了。
“怎么?還不還手嗎???”魁大喊道,“這點法力還來引渡,受死吧!”一瞬間,血色在軒轅劍周圍凝聚,雷電轟鳴,狂風(fēng)呼嘯,“穿心!”這一劍,直穿心口。
不離忽然沒了反應(yīng)。
就當魁以為自己已經(jīng)殺掉不離的時候,劍卻一點一點化作花瓣一點一點消散了,“什么?”魁驚訝地看著跪倒在地的不離,卻發(fā)現(xiàn)她身體上玫瑰花紋越發(fā)明顯。
忽然,不離還沒等魁反應(yīng)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好冷!”魁自斷一臂,接連退步拉開距離,看著眼前的不離發(fā)現(xiàn)她散發(fā)極其可怕的氣息。
“小小妖怪,見我還不跪下?。?!”不離忽然冷笑道,“我才是主宰世間的一切!”,話畢,不離輕輕一抬手指,無數(shù)花瓣化作刀刃刺向魁
“好快?。?!”,魁沒有完全躲開,一直手臂還沒恢復(fù),另外一只手臂和一只腿就中招了,“這家伙的性情與之前相比……”,魁一邊躲閃一邊結(jié)印,呵斥道“雷行!??!”,數(shù)道閃電劈下,但離奇的是,那閃電遇到不離的一瞬間就化作黑色玫瑰花瓣了?!盎鸸恚。?!”魁扔出數(shù)個符咒幻化出巨人,如隕石般的砸下。
不離不動,冷笑一下,巨大的玫瑰花瞬間包裹火鬼,一瞬間就解決了。
“川流不息!??!”魁扔出一張紙,頓時幻化出幾十條水龍,“看你怎么接?。?!”
“你就這些招式嗎?”不離嘲笑道,手一揮,朝自己奔涌而來的水龍瞬間化作玫瑰花瓣了。
在混亂中,不離瞬移到魁面前,“還不求饒???”
這一掌只是輕輕一推,魁便打飛數(shù)十米之遠。
“可惡啊,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這家伙到底……”魁疼痛難忍,想支起來,但是沒力氣了,“這些招式不會出自仙鶴之手,黑色的玫瑰,囂張的氣焰……,她真的來自未果湖嗎?”
煙霧中,不離慢慢走了過來,她的眼睛不知何時變作黑紅色了,滿臉不屑與陰沉。
“你到底是誰!你是來自未果湖嗎?”魁不服地喊道。
“一個小妖也敢向我發(fā)問?”不離怒目猙獰,手一揮,魁身上多了幾道傷痕。
“作為第一個死在我手下的小妖,你應(yīng)該感到榮幸,我這就親手……”突然,不離渾身的玫瑰花紋再次顯現(xiàn),她痛苦地抱頭怒號著。
“好機會?。?!”魁用盡力氣召喚出陰陽鏡,“只要能到達那個地方……”
“要去哪里?”不離一抬手,陰陽鏡便化作玫瑰散去了。
魁看向不離,只見她一只手緊緊捂著眼睛,另外一只眼的瞳孔早已變得尖細,但是她也跪倒在地,似乎很痛苦,身上的水晶蘭引起了魁的注意。
“看來,仙鶴還是沒有掌握那項技術(shù)。”魁暗中嘲笑道,“小姑娘啊,看看仙鶴做的好事呀,把冥界最可怕的黑玫瑰用在你的身上?!笨S身攜帶的桃花樹枝開始緩慢為她回復(fù)狀態(tài),看著痛苦到已經(jīng)說不出話的不離,調(diào)侃到:“把你當做小白鼠咧!這般不尊重生命還當亡靈街主管?!?
“用這般可怕的花來做回魂術(shù)的藥引,這家伙在想什么呢?”魁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了,罵罵咧咧的,“好可怕的力量,我都敬畏幾分?!?
“哼,小妖啊,本王不想與你計較了。”不離完成了最后的異化,慢慢的站了起來,魁冷靜地看著她,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救過的千千萬萬的貧苦百姓,心想:“這個姑娘是人類般的模樣,人類般的身體,卻不被黑玫瑰的力量撕裂??磥碓谶€魂前她已經(jīng)和一些鬼魂一樣進化了……”
就在魁思考時,不離只是使用瞳術(shù),魁便灰飛煙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