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遠走向書架，取下一本厚重的相冊：

“三年前，我們確實在研發一種革命性的納米材料，代號'春藤'。它能精準遞送藥物到病灶，治愈率高達90%?！?

李怡皺眉：“那為什么...“

“因為副作用?！?

魏明遠翻到一頁，上面是兩只實驗猴子的照片，

“初期測試很成功，直到我們加入了放射性元素作為增強劑?！?

他的手指輕撫照片，“它們在48小時內全部死亡，死因...與張明遠一模一樣。“

朱華標的眼神變得銳利：

“你們用人做實驗？“

“當然沒有！“

魏明遠猛地合上相冊，

“但有人偷走了核心數據，繼續秘密研究?！?

“張明遠發現了這件事，所以他...“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三名持槍黑衣人沖了進來。

魏明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不！我沒叫你們進來！“

領頭的黑衣人冷笑一聲：

“董事會的決定，教授。您說得太多了?！?

槍聲響起時，朱華標已經撲倒李怡，滾到了一張實木辦公桌后面。

魏明遠胸口中彈，倒在了血泊中。

“走！“

朱華標拉著李怡沖向側門，子彈在他們身后呼嘯而過。

安全通道里，李怡的耳邊還回蕩著槍聲。

朱華標一邊跑一邊用手機呼叫支援，但臉色越來越難看。

“怎么了？“

李怡氣喘吁吁地問。

朱華標關上手機：

“總部說沒有收到我們的求援信號，還命令我們立即返回述職。“

他的眼神陰沉，“有人在掩蓋這件事。“

兩人沖出大樓后門，卻發現兩輛黑色SUV已經堵住了去路。

“分開跑！“

朱華標推了李怡一把，“去老城區鐘樓，晚上八點碰頭！“

李怡想反對，但朱華標已經拔槍向追兵射擊，為李怡爭取時間。

李怡咬咬牙，轉身鉆入一條小巷。

三小時后，李怡偽裝成游客混入鐘樓。

當李怡登上頂層時，驚訝地發現朱華標已經在那里，但情況不對——他被人按在墻上，一把槍頂著他的太陽穴。

“李偵探，久等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

警察局副局長劉志明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我就知道你會來這里?！?

李怡的手悄悄移向包里的手槍：“劉局？這是怎么回事？“

劉志明嘆了口氣：

“聰明如你，應該已經猜到了。”

“星河科技的'春藤'項目價值數十億，足以讓某些人鋌而走險?！?

他搖搖頭，“可惜你和朱隊長太愛管閑事了?！?

朱華標的嘴角滲出血絲，但眼神依然銳利：

“是你派人殺了張明遠？“

“我只是執行董事會的決定?！?

劉志明聳聳肩，“現在，把金屬片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李怡突然笑了：

“你確定要在這里動手？“

李怡舉起手機，屏幕上顯示正在通話：

“大公報的記者都聽到了呢?！?

劉志明臉色大變，就在這時，朱華標猛地肘擊身后的人，奪過手槍。

槍戰中，劉志明肩部中彈，倉皇逃走。

“你一直跟大公報電話保持聯系？對吧？“

朱華標喘著氣問。

李怡點點頭：“足夠嚇跑他了?！?

李怡扶住受傷的朱華標，“現在怎么辦？“

朱華標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

“魏明遠中彈前塞給我的?！?

“他在郊外有個私人實驗室，那里可能有我們需要的證據。“

夜色中，兩人相互扶持著離開鐘樓。

背后，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卻掩蓋不住其中涌動的黑暗。

郊外的雨夜。

李怡駕駛著一輛偷來的二手車，在泥濘的小路上顛簸前行。

朱華標坐在副駕駛，一只手緊捂著肋部的傷口，血從指縫間滲出，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再堅持一下，“李怡瞥了一眼GPS，“還有三公里?！?

朱華標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沒想到你偷車技術這么好?！?

“做偵探的不良記錄?！?

李怡緊握方向盤的手指關節發白，

“現在能告訴我，魏明遠為什么臨死前把鑰匙給你嗎？你們認識？“

雨刷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規律的弧線，車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朱華標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五年前，我妹妹死于一種罕見的血液病?！?

“魏明遠當時正在研發治療這種病的納米藥物?！?

李怡的手微微一顫：“實驗失敗了？“

“不，實驗成功了。“

朱華標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但在審批階段，整個項目突然被叫停。”

“我追查了很久，才發現是星河科技董事會做的決定——因為這種病太罕見，研發成本太高，無利可圖。“

李怡終于明白朱華標對這個案子的執著從何而來。

他剛想說什么，GPS發出提示音：“目的地已到達?！?

車燈照出一棟被藤蔓覆蓋的磚房，看起來像是廢棄已久的農舍。

兩人冒雨跑到門前，朱華標試了幾次才將鑰匙插入生銹的鎖孔。

“等等?！?

李怡突然拉住朱華標的手，指著門框上方一個幾乎不可見的紅點，“激光警報器。“

朱華標皺眉：“魏明遠沒提到這個。“

李怡從包里掏出小鏡子和簽字筆，小心地調整角度。

紅光在鏡面上反射，他迅速用簽字筆涂滿鏡面，紅光頓時變得模糊。

“臨時解決辦法，我們大概有十分鐘。“

李怡推開門，一股霉味夾雜著化學藥品的氣息撲面而來。

屋內遠比外表看起來大。

穿過布滿灰塵的前廳，一扇金屬門隱藏在破舊的書架后面。

朱華標輸入鑰匙扣上的密碼，門無聲地滑開。

“天啊...“

李怡倒吸一口冷氣。

門后是一個設備精良的實驗室，雖然積了薄灰，但能看出不久前還在使用。

墻上貼滿了研究資料和照片，中央實驗臺上整齊排列著各種儀器和樣本瓶。

朱華標徑直走向角落的電腦，按下開機鍵：

“希望他沒改密碼?！?

電腦屏幕亮起，要求輸入密碼。

朱華標猶豫片刻，輸入了他妹妹的生日——系統解鎖了。

“他一直在關注你?！?

李怡輕聲說。

朱華標快速瀏覽文件，臉色越來越凝重：

“找到了，'春藤'項目的完整資料?！?

“他們確實在研發治療性納米顆粒，但有人篡改了配方，加入了放射性元素釙-210?！?

李怡湊近屏幕：“為什么？“

“作為武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