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是無法正常交流的。

李怡胸腔內壓抑的情緒像是一團即將爆發的火焰。

只能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

李怡緩了緩，聲音低沉道：

“林過云，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

“如果你還想減輕罪責，最好老實交代，說！你一共害了多少人？”

“第一次殺人是什么時候？！”

聞言，林過云的笑容逐漸消失，嘴角弧度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刀削平。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瘋狂，像是被什么東西刺痛了一下。

但很快又被一種扭曲的冷靜取代。

“第一次殺人嗎？”

“呵呵呵，你們真想知道？”

林過云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好啊，我可以告訴你們……”

“先讓我想一下哈。”

“嗯，我確實殺了不止一個，可她們都該死啊。”

審訊室內的氣氛瞬間凝固，空氣仿佛變得沉重起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曹達華和李怡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凝重。

曹達華想不通為什么林過云會交代的如此快？

扭頭疑惑的望向李怡。

李怡則猜到了林過云的心思。

這個病態瘋子，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做過的事兒！

他要找存在感！

李怡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無意義的痕跡，耐心的等待林過云如實交代：

“那就從第一個開始說起吧！”

“好啊！哈哈哈！”

林過云忽然笑了，笑聲尖銳而病態，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眼神也變得迷離，仿佛陷入某種回憶之中。

“第一次啊，很久遠的事情了。”

“依稀記得，當時差不多也是凌晨2、3點鐘。”

“那天同樣下著雨。”

“路上行人不多。”

“我原本是想回家的。”

“也是一個舞女，醉酒后搭了我的車！”

“她上車后嘴里罵罵咧咧的，煩得很！”

“我說了她兩句，她竟然罵我！還威脅我不想給車錢！”

“我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撈起水杯就砸了過去！”

“一下，兩下，三下，五下，十下！”

“那個女人的腦袋太脆了，沒幾下就死翹翹了。”

“第一次殺人，我非常興奮！”

“那種感覺，我感覺自己就是上帝！”

“短暫的沉默后，接下來就是處理尸體。”

“那天，恰巧我住的公寓下的保安亭正好沒人，我便將她的遺體扛在自己身上帶回了家中。”

聽到這里，曹達華眉頭緊緊皺起，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怒：

“帶死人回自己家？”

“可真有你的！”

“你家人呢？”

“他們難道一點都沒察覺？”

林過云的笑容更加扭曲，眼神中透出一絲譏諷。

“家人？”

林過云嗤笑一聲：

“我和他們住在一起，但我們的關系……呵，比陌生人還不如。”

林過云的手指停止敲擊，轉而握住桌沿，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那天，父親和妹妹不在家，弟弟睡得跟死豬一樣。”

“我把尸體帶進衛生間，藏了起來。他們一點都沒察覺。”

李怡的筆尖在紙上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你在衛生間里分尸？”

林過云點點頭，眼神中透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冷靜。

“是啊，就在我房間的衛生間里。”

“弟弟就在旁邊睡著，我一點一點地把尸體切開，他一點都沒醒。”

林過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仿佛在講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曹達華的拳頭重重地砸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沉悶響聲。

“不可能！”

曹達華聲音里很憤怒：

“我不相信你家人對你殺人的事情毫不知情！”

林過云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變得陰冷。

“信不信由你。”

他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和他們……早就沒什么可說的了。”

“他們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他們。”

審訊室內空氣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沉重的沉默。

曹達華目光死死盯著林過云，試圖從他表情中找出一絲破綻。

但林過云眼神空洞而冰冷，像是已經將自己完全封閉在另一個世界。

李怡神情凝重，這個瘋子遠比想象中更加黑暗。

林過云的罪行令人發指。

林過云忽然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你們還想知道更多嗎？”

林過云的聲音低沉而誘惑，像是惡魔的低語：

“我可以告訴你們……每一個細節。”

曹達華拳頭握得更緊，指節發出輕微的咔咔聲。

李怡悄悄踢了曹達華一腳，示意他克制。

像林過云這種變態，不能以常人評判。

“林過云，你剛才說，你把受害者的尸體在衛生間分尸？”

李怡帶著一絲質疑。

林過云緩緩抬起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是啊，衛生間。”

“那地方挺方便的，也沒人會注意。”

李怡手指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

“工具呢？用的什么工具？”

林過云的眼神忽然變得興奮起來，仿佛回憶起什么令他愉悅的事情。

“敲死那個女人后，我就翻了她的包，找到了800塊錢。”

“回家的路上，順手買了電鋸。”

林過云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在講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你用她的錢買個切她尸體的工具？”

“對。”

林過云笑容更加燦爛，眼中閃爍著一種病態的光芒。

“那玩意兒真好用，咔嚓咔嚓幾下，就把她分成了幾塊。”

“我還割下了敏感部位，用防腐劑泡了起來。”

“并拍下了照片，慢慢欣賞！”

林過云神情中帶著一絲得意。

“那些部位很特別，我得好好保存。”

“那些照片和視頻，都是藝術品！”

“你也看到了，出租車里就是一部分。”

審訊室內空氣仿佛凝固了，連時間都變得緩慢。

李怡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直沖腦門。

他盯著林過云，試圖從他表情中找出一絲悔意，但什么都沒有。

“瘋子！”

“你為什么選擇在雨夜作案？”

李怡強壓心中憤怒。

林過云的眼神忽然變得深邃，仿佛陷入某種回憶。

“雨夜好啊，街上人少，車牌也看不清。”

“她們不得不打車，我就有機會了。”

林過云語氣輕松，像是在談論天氣。

李怡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那你一共殺了多少人？”

林過云冷靜道：“四個，如果你們不出現，邱若男就會是五個！”

“可惜了，邱若男也該是一件藝術品的！”

“混蛋！”

“那是人命！鮮活的人命！”

李怡氣憤異常。

林過云坐在那里，依舊神情淡然。

“我知道啊，但那又怎么樣？”

“她們不過是我的收藏品而已。”

李怡沉默了，雞同鴨講。

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

“林過云，你難道沒有一點愧疚嗎？”

李怡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

林過云歪了歪頭，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愧疚？為什么要愧疚？”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

李怡再也無法忍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聲音在審訊室內回蕩。

“你是個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

林過云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表情。

“也許吧，但瘋子和天才只在一念之間。”

“林過云，你為什么要拍照片？把犯罪過程拍下來？”

曹達華突然開口，問出質疑。

林過云緩緩轉過頭，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一種病態光芒。

“那些照片拍得不錯吧？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迎上林過云的目光，曹達華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直沖腦門。

他盯著林過云，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出一絲悔意，但什么都沒有。

“說！你為什么要拍那些照片？”

林過云的眼神忽然變得深邃，仿佛陷入某種回憶。

“我說過了，那些照片是我的作品，是我藝術的結晶。”

“對了，那些照片能發表嗎？”

“我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它們。”

李怡努力壓制住內心憤怒。

“那些照片里是人命，活生生的生命！”

林過云歪了歪頭，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生命？”

“不！她們不過是我的收藏品而已。”

審訊室內的空氣再次凝固，似乎連時間都變得緩慢。

李怡感覺到一股無力感，仿佛面對的是一個無法理解的怪物。

“你還有什么要特別交代的嗎？”

“我說了，希望我的照片能被全世界看到。”

“可以嗎？”

這個要求，讓李怡大感意外。

“真是個病態！”

林過云神情淡然：

“病態？”

“也許吧。但這就是我，真實的我。”

李怡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轉口問到：

“說說吧，你為什么要襲擊邱若男？”

“你又是怎么盯上的邱若男？！”

“有沒有人指使？”

林過云眼神忽然變得復雜：

“邱若男……她是個漂亮的女孩。”

“漂亮的女孩就該被做成標本！”

林過云聲音有些顫抖，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何況，襲擊她還能得到一大筆錢！”

“我沒有不做的理由啊！”

“可惜失敗了！”

“不過也無所謂，我已經厭倦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沒人理解我！”

李怡抓到關鍵點，高聲追問：“指使你的是誰？！”

“說！”

“呵呵，別急嘛。”

林過云神態輕松：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我已經被抓了。”

“是一個律師朋友，叫馬克。”

“那家伙比我還瘋狂！”

“嘿嘿嘿，我很看好他！有文化的流氓！”

“前幾天。他讓我綁架邱若男，說事成后給我一大筆錢。”

“可惜他要活的，玩完之后，才能讓我分尸，做成藝術品！”

林過云表情露出遺憾。

李怡恨的牙癢癢：“又是那個混蛋！”

“那個混蛋藏在哪里？”

“有沒有說綁架完邱若男怎么聯系他？”

林過云嘴角上揚：

“馬克給了我一個地址，說有人會接應。”

“還有同伙？在哪里？”

“一個廢棄倉庫。”

李怡不敢耽擱，立刻讓曹達華帶人前往倉庫。

倉庫位于屯門邊緣，周圍荒無人煙。

當眾人趕到倉庫時，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

李怡意識到，也許被林過云耍了。

地址不對？

還是人提前跑了？

李怡眉頭緊鎖，苦苦思索。

倉庫內安靜得只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突然，李怡想到一個被自己忽略的細節。

之前在林過云車上發現的那些女性首飾和照片，其中有一張照片的背景似乎是一個廢棄的碼頭。

李怡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他立刻前往碼頭調查。

碼頭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集裝箱，海風呼嘯著，吹起地上的塵土。

李怡在碼頭四處尋找，終于在一個破舊的集裝箱里發現了一個嫌疑人！

更后怕的是，還有一個受害者。

看穿著，也是一個舞女？

舞女被綁在角落里，嘴里塞著一塊破布，頭發凌亂，眼神中充滿恐懼和絕望。

就在李怡準備解救舞女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李怡心中暗叫不好，轉身一看，只見一個壯漢正拿著刀，一步步向他逼近。

來的正好！

林過云冷笑：

“我來收你來了！”

壯漢似乎認識李怡，不由分說，揮舞著手中的刀，就向李怡撲來。

李怡側身躲避，當即與壯漢展開了激烈的搏斗。

打著打著，李怡有些驚異：

“這家伙身手不錯啊！”

李怡有入門級格斗加持，竟然隱隱有些落入下風。

這壯漢什么來頭？

雙紅花棍嗎？

這么能打？！

就在壯漢的刀又一次快要刺到李怡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從旁邊沖了出來。

竟然是曹達華，拿著一把沖鋒槍，威武霸氣。

“阿怡，閃開！”

“嘭！”

曹達華瀟灑的扣動扳機。

壯漢大驚，急忙閃避。

子彈狠狠地擊穿墻壁。

壯漢雖然躲避及時，可依然被沖擊力覆蓋到。

鮮血當即從他頭上流了出來。

壯漢見狀，當即想要逃跑，卻被后續趕來的警察當場抓獲。

“達哥！威猛！”

李怡笑呵呵的沖曹達華豎起大拇指。

曹達華露出標志性壞笑：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哈嘍keiti啊？！”

“達哥我可是要做重案組之虎的男人！”

“能打有個屁用啊？”

“出來混，講究熱武器！”

“兄弟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