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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冥觀

  • 徐城志
  • 許秋晏
  • 8416字
  • 2025-03-05 13:26:19

林長笙站在車旁,目光順著眼前的山路望去。這條小路并不起眼,蜿蜒曲折地延伸進山林深處,路面被雜草和落葉覆蓋,幾乎看不出原本的輪廓。路兩旁是稀疏的樹木和低矮的灌木,偶爾有幾根枯枝橫在路中間,顯得格外荒涼。遠處山巒起伏,天空灰蒙蒙的,透著一股淡淡的寂寥。

他感覺自己被帶到了深山老林,過了一條隧道后,他走的幾乎都是山路。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草木的氣息,風吹過時,樹葉沙沙作響,帶來一絲涼意。林長笙低頭看了看手機,導航依舊顯示著“青冥觀”的標記,距離目的地還有不到兩公里。他皺了皺眉,心里有些疑惑:這條路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走過了。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鎖上了車門。背起背包,踏上了那條荒廢的小路。鞋底踩在松軟的泥土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四周安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和風吹過樹梢的聲音。

山路并不陡峭,但雜草叢生,又是不斷向上走,走起來有些費力。林長笙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四周,試圖找到一絲人煙的痕跡。然而,除了偶爾飛過的幾只鳥兒,整片山林安靜得讓人有些心慌。

“這條路,真的能走?”他低聲自語,心里有些不確定。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里,他只能繼續往前。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終于是沒有了趴上坡的跡象,林長笙松了口氣,忽然感到一種奇異的平靜。四周的空氣仿佛變得清新了許多,連風聲都顯得格外柔和。他深吸一口氣,仿佛整個人都脫離了世俗的喧囂,進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

“青冥觀…真的是這里嗎?”他低聲喃喃著

林長笙沿著路繼續往前走,沒過多久,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座破舊的寺廟。寺廟的建筑并不起眼,青灰色的墻壁上爬滿了藤蔓,屋頂的瓦片有些破損,顯得年久失修。寺廟的大門緊閉著,門前的石階上落滿了枯葉,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他走到門前,試著推了推門,發現門鎖得很緊。他皺了皺眉,心里有些失望,可是上來也花了時間,不想就這么回去。

林長笙繞著寺廟走了一圈,試圖找到其他入口或是線索。寺廟的墻壁上沒有任何標識,也沒有供奉的神像,甚至連香爐都沒有。他走到寺廟的后院,發現那里只有一片荒廢的空地,雜草叢生,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

“這里也沒有位置放鼎吧。”他低聲喃喃,心里有些懷疑。就在他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墻壁的另一側傳來了說話的聲音,聲音不大,但在這片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清晰。林長笙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悄悄靠近墻壁,側耳傾聽。

隨著自己緊貼著斑駁的院墻,潮濕的青苔蹭在他的后背上,泛起一陣涼意。墻內的對話斷斷續續,像是被風吹散的落葉,他不得不屏住呼吸,將耳朵也幾乎貼在了墻縫上。

“您就讓我看一眼……”那個溫和的男聲帶著笑意,迎來了又是拒絕“這可是祖上留下的東西…”

“我就是確認確認它完好無損罷了。”

“若你想看,自己走到山中便是。”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冷冷道,“鼎在那里,我的大弟子也在那里守著。但我勸你一句,別動歪心思?!?

林長笙聽到“鼎”字時,心臟猛地一跳。他下意識向前傾了傾身子,卻踩到一片松動的碎石,細微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山林中格外刺耳。

墻內的對話戛然而止。

冷汗順著他的脊背滑下。他幾乎能想象到墻內人突然沉默時交換的眼神——像潛伏的獸類察覺到獵物靠近時的警覺。

然而不過片刻,那個溫和的男聲又響了起來,音量陡然提高,像是故意說給什么人聽:“山里就是好,無聊時還有小動物陪著。”

蒼老的聲音冷哼一聲:“你在想來,青冥觀也不會收你。”

林長笙僵在原地。他聽見木門吱呀開啟的聲響,慌忙閃身躲進一叢半人高的野竹后。竹葉沙沙晃動,他透過縫隙看見兩道身影跨出門檻——一個是穿著灰色風衣的年輕男人,另一個是拄著桃木杖的枯瘦老道。

老道的袍角掃過石階上的落葉,突然停下腳步,渾濁的眼珠直勾勾望向竹林的方向。林長笙死死捂住口鼻,連睫毛都不敢顫動。

“您這大弟子,怕是要在深山里守成石頭了?!痹S清秋笑著打岔,指尖狀似無意地撫過腰間一枚銅錢掛飾。那銅錢突然泛起極微弱的青光,老道正要抬起的桃木杖頓了頓,終究沒有指向竹林。

直到他們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山路盡頭,林長笙才敢喘氣。他后知后覺地發現,許清秋臨走前曾朝竹林瞥了一眼——那一眼仿佛穿透竹葉,精準地釘在他的瞳孔上。

“鼎在山里……”他喃喃重復著老道的話,望向霧氣彌漫的深山。腐葉堆積的小徑上,隱約殘留著許清秋的腳印。林長笙想起,那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聽到過。

林長笙站在原地,心里掙扎著。他望著許清秋和老道消失的方向,心里想著“如果直接跟上去,該怎么解釋呢?”他低聲自語,眉頭緊鎖。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偷聽了他們的對話才一路跟過來的吧?更何況,他該如何解釋自己對青銅鼎的執念?誰會相信一個陌生人,說自己夢見了鼎,還夢見了一個失蹤多年的弟弟?

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決定跟上去。然而,當他抬頭望去時,卻發現許清秋和老道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了山路的盡頭。眼前只剩下一條勉強能被稱為“路”的小徑,蜿蜒著伸向更深的山林。那條路比來時的山路更加荒涼,雜草叢生,幾乎看不出有人走過的痕跡。

林長笙猶豫了一下,心里有些發憷。他正糾結著要不要繼續往前走,突然,身體不自覺地抖了一下,仿佛有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瞬間蔓延到全身。他的皮膚上泛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像是被什么東西盯上了一樣。

他猛地轉頭,朝一旁的林子望去。濃密的樹影在風中輕輕搖晃,枝葉間透出斑駁的光影,卻看不到任何異常。然而,就在剛才,他分明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從那個方向直直地注視著他,冰冷而銳利,仿佛能穿透他的身體。

“誰在那里嗎?”他低聲問道,聲音有些發顫。

沒有人回答。只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像是在嘲笑他的多疑。

林長笙站在原地,心跳加速,手心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他努力告訴自己,這只是山林中的錯覺,可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不能再耽擱了。”他咬了咬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管那道目光是什么,他都不能在這里停下。

他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子,朝著那條荒涼的小徑走去。腳下的枯葉發出輕微的碎裂聲,四周的霧氣似乎更濃了,連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

陸沉站在山間的小路上,手指輕輕撫摸著懷中的白狐。白狐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瞇著眼睛說道:“你要是一直不說話,就不會讓人討厭了。”

陸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低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冷淡:“你要是一直當個狐貍,我也不會對你說些什么?!?

秦小雅撇了撇嘴,從陸沉的懷里跳了下來,落地時已經化為人形。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滿地說道:“老板明知道他們不賣,為什么不直接讓我們把鼎偷走?何必費這么多口舌?”

陸沉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他若如此做,便不是老板了。”

秦小雅還想再說什么,突然,陸沉猛地站了起來,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他的鼻尖微微抽動,像是在嗅著什么,眉頭漸漸皺起。

“有東西。”他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

秦小雅愣了一下,隨即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遠處的山路上,隱約能看到一個年輕道士的身影,正站在霧氣中,似乎在觀察著什么。

“那不是有個年輕的道士站著嘛?”秦小雅指了指那個方向,“你緊張什么?”

“不,不是人類?!标懗翐u了搖頭,目光依舊在四周游移,“像鬼,但又摻雜著其他味道。你盯著那個道士,我去附近看看?!?

秦小雅點了點頭,目光鎖定在那個年輕道士身上。她的瞳孔微微收縮,眼中閃過一絲紅光,仿佛能穿透霧氣,看清對方的每一個動作。

陸沉則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樹林中,像一道影子般融入了黑暗。他的動作輕盈而迅速,仿佛與山林融為一體。

秦小雅站在原地,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意思,這山里還真熱鬧?!?

陸沉的速度極快,像一道無聲的影子在林間穿梭。他的鼻尖微微抽動,順著那股詭異的氣息一路追蹤。沒過多久,他的視線中便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背著旅行包的年輕人,正漫無目的地在山林中走著,似乎對周圍的危險毫無察覺。

陸沉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那個人。從外表看,這不過是個普通的登山客,穿著休閑的運動裝,手里還拿著一瓶水,時不時停下來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什么。然而,陸沉知道,那股詭異的氣息并沒有消失,而是隱藏了起來,仿佛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再晚一步,這人就死在這里了。”陸沉心中暗想。他站在一棵高大的樹上,目光冷峻地掃視著四周。那股氣息雖然暫時隱匿,但他能感覺到,它就在附近,像一只潛伏的野獸,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陸沉皺了皺眉,感到有些棘手。如果他現在出手,那東西很可能會再次躲藏起來,甚至可能直接逃走。但如果他等得太久,眼前這個毫無防備的登山客就會成為它的下一個目標。

“真是麻煩?!彼吐曌哉Z,隨即從樹上輕輕躍下,像一片落葉般無聲地落在年輕人身后不遠處。

陸沉站在樹后,目光冷冷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他背著旅行包,手里拿著一瓶水,正一臉茫然地四處張望,顯然對這片山林并不熟悉。

“你,”陸沉從樹后走了出來,語氣平淡,“一個人在這種地方亂逛,是想干什么?”

林長笙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看到陸沉時,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和警惕:“你……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陸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語氣依舊冷淡:“這山里不太平,你最好趕緊離開?!?

林長笙皺了皺眉,顯然對陸沉的話半信半疑:“不太平?什么意思?我只是來找東西的,沒聽說這里有什么危險?!?

陸沉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你在山里可以找到什么?”

林長笙愣了一下,隨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其實……我是來找青冥觀的。不過…有些迷路?!?

“青冥觀?”陸沉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你去那里做什么?”

林長笙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與他實話實說:“我聽說那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道士,我想去找他。”

陸沉沉默了片刻,他只看到那里有一位年輕的道士,但隨即點了點頭:“剛好,我經常去青冥觀。順路的話,可以帶你一起。”

林長笙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真的?那太好了!謝謝你!”他心想,眼前的人難不成也是個道士,但下一秒就自己否定,眼前的男人穿的太過于世俗。

陸沉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轉身朝前走去,示意林長笙跟上。他的步伐穩健而迅速,林長笙不得不加快腳步才能跟上。

一路上,陸沉的目光始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鼻尖微微抽動,像是在嗅著什么。林長笙則顯得有些興奮,一邊走一邊問道:“你經常來這片山林嗎?青冥觀離這里還有多遠?”

“不遠?!标懗梁喍痰鼗卮?,目光依舊盯著前方,“不過,這片山林確實不太安全,你一個人來,太冒險了?!?

林長笙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我也是沒辦法,有些事情必須弄清楚?!?

陸沉沒有接話,只是加快了腳步。他的計劃很簡單,也是剛才才被林長笙所提醒——他可以把林長笙帶到青冥觀附近,在那個道士發現他之前離開。這樣一來,那個隱匿的東西就不敢輕舉妄動,而林長笙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兩人一路無話,山林中的霧氣漸漸濃了起來。陸沉的眉頭微微皺起,他能感覺到,那股詭異的氣息依舊在附近徘徊,似乎并沒有放棄的打算。

“快到了。”陸沉突然停下腳步,指了指前方隱約可見的建筑輪廓,“那就是青冥觀。”

林長笙順著他的手指望去,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太好了!終于找到了!”

就在這時,陸沉的耳朵微微一動,目光猛地轉向一旁的樹林。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低聲道:“跟緊我,別亂跑!”

陸沉的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四周,鼻尖微微抽動,試圖再次捕捉那些隱匿的氣息。然而,就在短時間內,周圍的氣息突然變得混亂而分散,仿佛有無數個“東西”同時出現,又同時消失。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想:“不止一個……什么時候出現的?”

他迅速調整狀態,將注意力集中在感知上。無論有多少“東西”,對他而言都不成問題。他有足夠的實力在它們現身的瞬間將其解決,甚至全身而退。唯一的問題是——

陸沉瞥了一眼身旁的林長笙。這個年輕人正一臉茫然地四處張望,顯然對周圍的危險毫無察覺。

“真是礙事。”陸沉心中暗嘆,“應該叫上秦小雅來的。有她在,至少能看著這個人類。”

然而,想到秦小雅那副懶散的模樣,陸沉又忍不住搖了搖頭。她這會兒沒在山里睡著都算不錯了,指望她幫忙,還不如靠自己。

就在這時,陸沉突然感到背后一陣刺骨的寒意。他猛地轉身,右手如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抓住了一個撲來的黑影。那黑影在他手中掙扎著,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吼。

陸沉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著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只家養的小鬼,身形瘦小,面目猙獰,顯然是被人用邪術煉化的。

“送死。”陸沉冷笑一聲,五指猛然收緊。小鬼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隨即在他手中化作一團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解決了一只,陸沉能感覺到,周圍的氣息開始變得躁動不安。那些隱匿的“東西”似乎意識到了他的強大,開始緩緩后退,不敢再輕易靠近。

然而,陸沉并沒有放松警惕。他知道,這些“東西”不會輕易放棄,它們只是在等待下一個機會。

“那個,”林長笙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你剛才……在跟我說話嘛?”

陸沉看了他一眼,語氣冷淡:“沒什么,你跟著我就行,別亂走?!?

林長笙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問什么,但看到陸沉那副冷峻的表情,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兩人繼續朝青冥觀的方向走去,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陰冷的氣息。陸沉的目光始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手指微微蜷曲,隨時準備出手。

林長笙則顯得有些不安,時不時回頭張望,仿佛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暗中窺視著自己。他低聲問道:“我們……真的快到了嗎?”

“快了?!标懗梁喍痰鼗卮穑抗庖琅f盯著前方。

就在這時,前方的霧氣中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陸沉的眼神一凜,低聲道:“有人來了。”

霧氣中傳來的腳步聲,陸沉的耳朵微微一動,目光瞬間鎖定聲音的來源。他雖然沒有看到來者的真容,但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是那個小道士啊。”陸沉心中暗想。他回想起許清秋之前的話——青冥觀的大弟子不是普通人,若是他敢在這種時候現身,必然有十足的把握對付那些隱匿之物。

陸沉的眉頭微微舒展,心中松了一口氣。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林長笙,發現這個年輕人正一臉茫然地四處張望,顯然對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一無所知。

“麻煩?!标懗列闹邪祰@。他原本只是想將林長笙帶到青冥觀附近,讓道士發現他,從而確保他的安全。但現在,道士已經出現,他再留在這里對他而言沒有好處。

“不能和他正面碰見。”陸沉迅速做出決定。他的身份特殊,若是被道士察覺到什么,很可能會引起更大的麻煩,他不能在這里暴露自己。

霧氣漸漸散去,一個身穿青袍的道士出現在林長笙面前。

那道士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身形修長,面容清秀,眉眼間帶著一股慵懶卻不失銳利的氣質。他的長發隨意地束在腦后,幾縷碎發垂在額前,顯得有些不修邊幅,卻莫名給人一種灑脫之感。青袍的袖口和衣擺上繡著淡淡的云紋,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擺動,仿佛與周圍的霧氣融為一體。

他雙手插在寬大的袖子里,懶洋洋地站在那里,目光卻如鷹隼般銳利,直直地盯著林長笙。

“這位施主,”道士開口,聲音清朗中帶著一絲慵懶,“是有何事以這樣的方式來到我青冥觀?”

林長笙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開口道:“我聽聞這里有位德高望重的老道……”

話還沒說完,道士便抬起一只手,打斷了他:“請再三思考該如何回答。若不坦誠,本道觀恕不接納?!?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林長笙頓時感到一陣壓力,仿佛自己的心思被對方一眼看穿。

就在這時,林長笙突然意識到,身后的陸沉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一片空蕩蕩的山林,霧氣重新聚攏,仿佛從未有人存在過。

“我……”林長笙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道士的目光依舊盯著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施主,既然來了,不妨直說。青冥觀雖不輕易接納外人,但也不會為難誠心之人?!?

林長笙深吸一口氣,終于下定決心:“其實……我是來找一座青銅鼎的。我經常夢見它。我想知道,它是是否在這里,是否與我…弟弟有關。其他,我并不關心?!?

道士聽完,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神色。他緩緩放下手,語氣依舊慵懶,卻多了一絲認真:“青銅鼎啊…青冥觀確實放有一鼎,不過,恐怕與施主所念的并不是同一樽。你好像是來錯地方了…”

說完,那位道士轉身準備離開,林長笙還想說什么,卻聽到他又說了一句“跟來吧,若不讓你親自確認,這股執念怕是難以散開,況且現在下山,或許不是一個好選擇?!彼~步向前,林長笙連忙跟上。山路蜿蜒,霧氣漸漸散去,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

青冥觀終于顯現在林長笙的眼前。

那是好幾座古樸的道觀連在一起,比之前看到的大了很多,青灰色的墻壁上爬滿了藤蔓,歲月的痕跡在每一塊磚石上清晰可見。道觀的屋頂覆蓋著深色的瓦片,幾處破損的角落透出幾分滄桑,卻絲毫不減其莊重與威嚴。門前的石階被磨得光滑發亮,仿佛承載了無數人的腳步。

道觀的正門上掛著一塊匾額,上書“青冥觀”三個大字,字跡蒼勁有力,卻因年久失修顯得有些斑駁。門兩側各立著一尊石像,其眼微睜,仿佛在注視著每一個來訪者。

林長笙站在道觀門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他抬頭望著匾額,低聲喃喃:“這里就是青冥觀…”

道士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推開了道觀的大門。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林長笙跟著道士走進道觀,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里面卻處處透著一種古樸的雅致。庭院中央種著一棵古老的銀杏樹,樹干粗壯,枝葉繁茂,金黃色的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灑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庭院兩側是幾間廂房,房門緊閉,窗欞上雕刻著復雜的符文,隱隱透出一股神秘的氣息。正對大門的是一條往上的階梯,通往大殿,殿門關緊,們前隱約可見一尊高大的神像,神像的面容被陰影遮蔽,看不真切。

道士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林長笙一眼,語氣依舊平淡:“這里就是青冥觀。你若想尋找什么,請便”

“道長,”林長笙忍不住開口,“有位帶我來的男人,在你出現之前離開了,您認識嗎?”

道士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回答:“山中之事,自有其因果。他既然帶你來了,又選擇提前離開,便是有他的理由。至于他是誰,你也不必深究。”

林長笙張了張嘴,還想再問些什么,卻見道士已經向上走去。林長笙看著偌大的道觀,好奇的問“青冥觀內,有多少道士?”

“很久之前,青冥觀有過三千子弟,其個個身懷絕技,拜于師尊青冥居士下,不過現在…”道士停頓了很久。“兩個,不出所料的話,另一個你也見過了?!?

陸沉站在原地,目光冷峻地掃視著四周。他的腳下是一片被灰燼覆蓋的土地,那是無數小鬼在他手中化為烏有的痕跡??諝庵袕浡还山购臍庀ⅲ旌现搅种刑赜械某睗衽c腐朽。

他微微瞇起眼睛,心中暗自計算著。從離開林長笙開始,他已經數不清消滅了多少只小鬼。本以為對方會有所節制,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意識到,這些邪祟的數量還在源源不斷地增加。

“養一只小鬼便喪盡半身陽壽,能制造出這種規模,來者恐怕不止一個?!标懗列闹邪迪搿K哪抗庠谒闹艿年幱爸杏我?,試圖找到幕后操縱者的蹤跡。

然而,除了不斷涌出的小鬼,他什么也沒有發現。那些小鬼像是從地底爬出來的一般,面目猙獰,四肢扭曲,發出刺耳的嘶吼聲,朝他撲來。

陸沉冷笑一聲,身形如鬼魅般閃動。他的手指如刀鋒般鋒利,每一次揮動都能將一只小鬼撕成碎片?;覡a在空中飄散,像是黑色的雪。

“難道是不敢露面,想用這種方法消耗我的體力?”陸沉心中暗想。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如果真是這樣,就有些太過天真了。”

很快,又一只小鬼被他按在地上。那小鬼的身體不斷掙扎,發出凄厲的慘叫。陸沉的手指微微用力,小鬼的臉部瞬間扭曲,隨即化為灰燼,消散在空氣中。

他站起身,發現周圍的小鬼突然停止了攻擊,紛紛后退,仿佛在畏懼什么。他的身邊空出了一片空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寂靜。

陸沉沒有動,目光冷冷地掃過四周,最終定格在不遠處的一片草叢中。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一絲嘲諷:“我知道自己已經走入了你的布陣?,F在,你可以出來面對我了嗎?”

陸沉的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那片草叢中,手指微微蜷曲,隨時準備出手。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個身穿白袍的人主動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那人一身素白長袍,衣袂飄飄,仿佛與周圍融為一體。他的面容被兜帽遮住大半,只露出一截蒼白的下巴和一抹似笑非笑的唇角。他的步伐輕盈,卻帶著一種詭異的壓迫感,“光天化日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令人惡心?!标懗列南?

眼看他走近,陸沉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聲音低沉而危險:“我建議,還是不要靠太近。不然,我擔心在你回答完我的問題前,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白袍人停下腳步,距離陸沉不過十步之遙。他抬起頭,兜帽下的陰影中露出一雙幽深的眼睛,目光如毒蛇般冰冷而銳利。

“喜歡到處亂跑的小妖精,”白袍人開口,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戲謔,“本來計劃里沒你的一部分,你卻殺我那么多隨從。我不能不出面啊……”

陸沉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隨從?就憑那些連螻蟻都不如的小鬼,也配稱隨從?你的手段,未免太低級了些?!?

白袍人并不生氣,反而輕笑了一聲:“低級?或許吧。不過,它們的作用已經達到了。”

陸沉眉頭微皺,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什么意思?”白袍人緩緩抬起手。

話音未落,陸沉腳下的地面突然亮起一道道黑色的符文,像是從地底爬出的毒蛇,迅速蔓延開來??諝庵袕浡还闪钊酥舷⒌膲浩雀?,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陸沉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符文,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你以為這種東西能困住我?”

白袍人輕笑一聲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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