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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記憶的重量

林深跌出光之門時,手中的心源露發出刺目的光芒。他感覺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炸開,像一場絢麗的煙花。

“看來你成功了,“老莫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但代價也不小。“

林深抬起頭,發現夢界中轉站變了模樣。原本古樸的街道現在布滿了裂痕,天空中漂浮著破碎的鏡面。每個鏡面都映照出不同的記憶畫面:蘇醫生在青銅門前的身影、白醫生扭曲的面容、還有......父親站在暴風雨中的背影。

“心源露不是普通的寶物,“老莫提著青銅燈走近,“它承載著整個夢境的記憶。你現在感覺到的,只是第一波沖擊。“

林深感覺黑色紋路在皮膚下蠕動,新的記憶不斷涌現。他看到遺忘診所的地下室里,無數記憶被提煉成銀色液體,通過管道輸送到未知的地方。他還看到蘇醫生在某個時刻,將一枚發光的淚滴交給了一個黑袍人......

“這些記憶......“林深捂住頭,“它們在改變我的認知。“

老莫舉起青銅燈,燈光形成一道屏障:“你必須學會控制它們,否則會被記憶吞噬。“他指著街道盡頭的一間茶館,“那里有個能幫你的人。“

茶館的門上掛著銅鈴,推門時發出清脆的聲響。店內彌漫著奇異的香氣,像是混合了檀香和某種草藥。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正在煮茶,她的動作優雅而緩慢,仿佛在演繹某種古老的儀式。

“新客人,“她抬起頭,露出一雙異色的眼睛,“我是這里的老板娘,你可以叫我茶姑。“

林深注意到她的茶具很特別:茶壺是青銅打造的,壺身上刻著星圖;茶杯則是半透明的,里面似乎有液體在流動。

“喝下這杯茶,“茶姑遞來一杯琥珀色的液體,“它能幫你梳理記憶。“

林深猶豫了一下,但腦海中翻涌的記憶讓他別無選擇。茶入口的瞬間,他感覺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下,混亂的記憶開始有序排列。

他看到遺忘診所的起源:最初它確實是一個治療機構,幫助那些被痛苦記憶折磨的人。但隨著時間推移,它變成了收集記憶的工具......

“記憶就像茶葉,“茶姑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需要適當的水溫和時間,才能釋放真正的味道。“

林深感覺黑色紋路開始收縮,不再那么躁動。但就在這時,茶館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黑袍人站在門口,面具下的眼睛發出紅光。

“交出心源露,“他的聲音沙啞而空洞,“那不是你該擁有的東西。“

林深握緊時之刃,感覺新獲得的力量在體內涌動。但茶姑輕輕按住他的手:“在這里,暴力解決不了問題。“

她轉向黑袍人,異色的眼睛微微瞇起:“這位客人,要不要也來杯茶?“

黑袍人突然僵住,面具下的紅光閃爍不定。林深看到他的身影開始扭曲,像是被什么力量撕扯。

“這里是中立區,“茶姑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請遵守規則。“

黑袍人發出一聲不甘的低吼,轉身消失在門外。林深這才發現,茶館里的其他客人似乎對這一切視而不見,依舊專注地品茶。

“記住,“茶姑收回目光,“在夢界,有些地方連守夜人也不敢造次。這里就是其中之一。“

林深感覺心源露在口袋里發燙,新的記憶又開始涌現。這次他看到了更久遠的畫面:一群穿著古裝的人正在建造青銅門,門后是無盡的星空......

“休息夠了就繼續你的旅程吧,“茶姑收起茶具,“下一個夢境在等你。但要記住,不是所有心源露都像遺忘之淚這么'溫柔'。“

林深站起身,感覺記憶的重量減輕了不少。但當他推開茶館的門時,發現街道盡頭的天空裂開了一道新的縫隙。透過縫隙,他看到一個被火焰吞噬的世界。

“那是憤怒之境,“老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準備好面對自己的憤怒了嗎?“

林深握緊時之刃,感覺黑色紋路在手臂上流動。他知道,更艱難的考驗還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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