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確實比蕭亦厲害得多。”李朔月聳了聳肩,倒也沒覺得丟臉。
聽她這么一說,納蘭春見不由得瞥了一眼臺下觀戰(zhàn)的蕭亦,聲音淡淡:“他怎么能和我比?”
“確實,他跟你比不了。”李朔月頗為認(rèn)可地點點頭。
這兩人一人一句的跟嘮嗑似的,就連裁判都是感到有些無語了,這難道不是在比賽嗎?怎么二小姐跟著李清鶴過一招就嘮兩句呢?
而且他們不是不大對付嗎,但怎么說起三皇子的時候怎么意見如此一致呢?甚至竟如此默契地當(dāng)面蛐蛐人家?不過也是,三皇子不如二小姐,前陣子又?jǐn)〗o了李清鶴,他們說三皇子實力不濟似乎也無可厚非哈?
沒有人理會臺下臉黑到不行的蕭亦,只覺得這場比試還挺有意思的。
“你還有什么招數(shù),就盡管使出來吧。”納蘭春見無比自信,給足李朔月表現(xiàn)的機會。
“‘火海’乃《湯火真典》中的其中一典,其中解法剛好是在《斂光華》中,那一式名為‘收息’,你方才所用,便是‘收息’,我說的可對?”李朔月神色淡然。
納蘭春見皺了皺眉,她納蘭家絕學(xué)從不外傳,故而旁人即便是對三部絕學(xué)有所了解,卻也不可能像李朔月那樣一眼就看穿.
而且不知為何,李朔月又是這樣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不管是與她對戰(zhàn)還是方才‘火海’被破,李朔月都未曾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緊張,這著實令人討厭,但同時,她竟是感到些許不安。
“是又如何?”
“既如此,那你可知‘收息’的真正效用是什么?”李朔月忽的一笑。
納蘭春見很是不喜,正要反駁一句‘自家的絕學(xué)還不需要你來告訴我’,但話到嘴邊,卻見李朔月抬手朝著自己的方向張開手掌,接著虛虛一抓。
她心中暗叫不妙,尚來不及反應(yīng)之時,卻忽的感覺到周身真火氣息驟然一縮。
霎時間,納蘭春見整個人就仿佛被一條無形的鎖鏈?zhǔn)`住,方才釋放出的真火氣息被某種不知何處而來的壓力硬生生地逼回體內(nèi),一時間竟是難以掙脫,隱約的,她還感受到了屬于李朔月的真火之息在她周身縈繞,那些正是她所感受到的壓力來源。
不僅如此,李朔月這個手法,似乎有些熟悉。
納蘭春見臉色微變,但她并不著急掙扎,只是面露思考之色,接著擰眉望向李朔月,“你對我做了什么?”
“我剛剛說了,《斂光華》之中的一式‘收息’的真正效用,便是現(xiàn)在你所感受到的那般。”李朔月淡然道。
“你說這是‘收息’?怎么可能!”納蘭春見眸中掠過驚訝之色,接著話語一轉(zhuǎn),“不,等等!你方才所用的莫非是…”
“《斂光華》之中的‘收息’分三則,一則‘壓’,二則‘蝕’,便是你破解我的火海時所用的那一則,至于第三則便是…‘囚’!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想到了,我用的剛好就是‘收息’的第三則。”
李朔月一股子好為人師的口吻,淡淡開口。
“不、這不可能,你竟然會‘收息’的第三則,這怎么可能?”納蘭春見驚道。
李朔月一笑,語氣平平無奇,說出來的話卻自信十足,她說道:“我說過了,我是天才。”
“不可能!就算是天才,又怎么可能在無人教導(dǎo)的情況下學(xué)會收息的最高境界‘囚’?即便是我都尚未修習(xí)成功,你怎么可能會?”納蘭春見難以置信道。
“世上萬千道法本便相通,更何況是同一道真火秘術(shù),所謂‘收息’自然便是收起他人的真火之息,先是單純的壓制,接著便是侵蝕,最終便是束縛,即用自身真火火息去影響對方,使對方的真火收放盡在你的掌控之中,這才是‘收息’的真諦。”
李朔月從容地道:“修煉‘收息’最重要的便是壓縮,壓縮自身真火火息至極致,將其轉(zhuǎn)為實質(zhì),借此壓制對方的真火之息,將之困住,這同樣是掌控真火的一種力量,當(dāng)你的這種力量足夠強時,真火等級或許就沒有那么重要了。”
“也就是說,自身真火強大很重要,但學(xué)會怎么去使用它同樣重要,你應(yīng)該明白的吧,納蘭家二小姐?”
她說話時不疾不徐,語氣隨意又溫和,儼然是有意教授的口吻。
畢竟她先前與納蘭家前任家主有約,自然要履行約定,左右是要擊碎納蘭春見的驕傲,像現(xiàn)在這樣‘教導(dǎo)’一番納蘭春見應(yīng)當(dāng)也能起效,只要目的達(dá)到了,方法什么的都不重要不是嗎?
“我需要你教嗎?!”
納蘭春見哪里受得了一個不如自己的丫頭的‘諄諄教誨’,一怒之下,轟的一聲,她體內(nèi)的真火破束縛而出,緊接著一片青色的真火火焰在一瞬間瘋狂彌漫整個比賽場。
這可不是真火秘術(shù)‘火海’,而是實打?qū)嵉恼婊鹌企w,不由分說地直接燒向了李朔月。
世上真火秘術(shù)千千萬,其本質(zhì)在于使自身真火能夠發(fā)揮出更大的威力,但本命真火終歸是火,最基礎(chǔ)也最純粹的攻擊方法其實便是直接燒,并且等級越高、品質(zhì)越好的真火,直接燒的力量比運用真火秘術(shù)所能發(fā)揮出的力量來的要更迅速、更暴力,所消耗的也更小。
就比如說李朔月,她慣常使用真火時都是直接燒,不管是燒尸體還是燒元神,甚至用不上什么真火秘術(shù)。
面對著來勢洶洶的真火襲擊,李朔月微微皺眉。
納蘭春見的這一次爆發(fā),顯然是情緒激動所致,而巧的很,她是納蘭家難得一見的天才,其先天七等真火,是除李朔月之外的最高階的三字真火,名為‘縱情火’,其真火特性便是威力會隨著主人的情緒波動而有所不同。
也就是說,納蘭春見情緒波動越大,那么她的真火便越強。
如今那一片青色火焰猶如驚濤駭浪向李朔月席卷而去,其場面之蔚為壯觀,說是火焰風(fēng)暴都不為過,那樣的力量,單憑五等真火絕對是無法抵御的,若是強行對抗,李朔月怕是得被揭出老底,于是乎…
李朔月默念一句古語,抬手捏了個訣。
嘩嘩嘩的水聲忽然響遍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