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關外的星夜泛著幽綠，周衍蹲在長城烽燧的箭孔前，手中蓋革計數器正發出爆豆般的聲響。這是用遼東隕鐵與南洋水晶改裝的輻射探測儀，此刻指針瘋狂震顫著指向關外——那里埋著三年前他命墨工坊投擲的“天外石“，實為富含鈾元素的隕石碎片。

“稟閣主，朵顏三衛的馬匹開始掉牙了?！疤鞕C閣遼東掌事哈齊兒掀開氈帳，手中提著的馬頭骨泛著熒光，“按您吩咐，用輻射礦石磨的飼料喂了半年，如今他們的戰馬...“他突然頓住，帳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那是衛所兵卒在咯出帶金屬光澤的血痰。

大同總兵府的地窖里，二十口鑄鐵棺材正滲出黑水。軍醫掀開第七具尸體時，腐肉下的骨骼竟透著詭異的藍光?！安皇翘敮?！“他尖叫著后退，撞翻了浸泡尸體的藥酒缸——這是周衍特制的硝酸銀溶液，正將輻射塵固化在死者表皮，形成人形放射源。

“用這個?！爸苎艿挠H信扮作云游道士闖入，擲出刻著藥王符的玉瓶，“此丹需以天山雪蓮送服?！翱偙H兵不會知道，玉瓶夾層里藏著鍶-90粉末，而所謂的雪蓮實為噴灑過放射性肥料的藏紅花。當士兵們吞下“解藥“時，九邊大營的井水已被核污染滲透。

陽和衛所的軍械庫里，新式“雷火銃“的銃管正在莫名發燙。工匠長抓起冷卻中的鐵管，掌心瞬間燙出血泡——這是周衍摻入的釷元素在衰變放熱。“妙啊！銃管自熱可省去火繩！“他狂喜著上報朝廷，卻不知這批“自熱銃“連續射擊十次后就會融毀，炸死使用者。

周衍站在山海關城樓上，望遠鏡鏡片鍍著鉛膜。他看著朵顏騎兵試用新式火銃，突然輕笑出聲：“等他們突襲燕王后勤隊時...“話音被爆炸聲淹沒，三里外的試射場騰起蘑菇云，那是鈾礦石粉塵與黑火藥混合的杰作。濃煙中幸存的戰馬眼冒青光，這是視網膜被輻射灼傷的征兆。

張家口馬市的交易棚突然坍塌，三十萬張鹽引票據在風中亂舞。晉商們驚恐地發現，所有票據右下角都印著熒光數字——這是周衍用含鐳油墨印刷的編號，正被墨工坊的紫外燈籠投射到城墻，組成“朱棣弒君“的標語。

“收這些！“周衍安插的蒙古商人突然高喊，舉起蓋著燕王大印的“新鈔“。商賈們不會察覺，這些用樺樹皮造的紙幣浸過硝酸甘油，摩擦過熱即會自燃。當第一疊鈔票在錢莊炸開時，周衍正用算盤計算沖擊波范圍：“半徑三十丈，正好覆蓋官倉銀窖?！?

寧夏鎮的夯土城墻在亥時突然龜裂，守軍聽見地底傳來巨獸般的低吼。這是周衍埋在黃河故道的蒸汽機組，正以二十八赫茲的頻率共振。當參將舉著火把貼近裂縫探查時，整段城墻突然崩塌——共振波早已將夯土里的石灰巖震成粉末。

“龍王爺發怒啦！“周衍的死士在潰軍中嘶吼，拋灑出浸滿銫-137的黃符。這些符紙遇血即釋放伽馬射線，造成急性輻射病的假象。當幸存的士兵跪拜“天道罰明“時，他們懷中揣著的護身符正悄悄污染糧草。

河套平原的春麥突然瘋長到兩人高，麥穗卻結出漆黑的籽粒。老農王大鋤下鐮刀砍向麥稈，刀刃竟被藤蔓絞成麻花——這是輻射誘變的嗜鐵變異體。周衍站在麥田中央，手中《青囊劫余錄》的書頁自動翻動，記錄著每株作物的輻射值：“該讓燕王的運糧隊經過這里了。“

三日后，首批運往北平的“祥瑞麥“被制成軍糧。當朱棣咬下麥餅時，齒間殘留的變異麥種已滲入牙髓。這些種子將在七日后發芽，從人體內部汲取養分——正是周衍研制的第一代生物兵器。

子時三刻，九邊天崩：

1.山海關城墻滲出放射性黏液，腐蝕女真使節團

2.大同軍械庫五百支“自熱銃“集體融毀，鐵水灌入護城河

3.河套麥田吞噬燕王三千運糧軍，活體麥人橫行草原

4.張家口錢莊爆炸引發連鎖反應，大明銀脈徹底熔斷

5.寧夏鎮地底鉆出蒸汽鐵獸，胸口鑲著傳國璽碎片

6.朵顏三衛的輻射戰馬沖入北平郊外，糞便污染水源

7.朱棣中軍帳驚現“天人五衰“癥狀，指甲脫落渾身滲血

周衍站在居庸關殘破的敵樓上，看著自己播種的死亡在月光下綻放。他撕開左臂潰爛的皮膚，露出植入皮下的鈾玻璃管：“該讓這場瘟疫升華了...“突然將玻璃管砸向烽火臺，幽綠的輻射之火瞬間吞沒關城。

“你以為毀的是九邊防務？“周衍在輻射塵中狂笑，七竅流出的血泛著熒光，“我埋的十二座反應堆，正在把長城變成切爾諾貝利！“他縱身躍入燃燒的烽燧，聲音從地底傳來：“去金陵找解藥吧...就在朱元璋的棺材里！“

當周衍從居庸關密道爬出時，懷中的蓋革計數器已熔成鐵水。他望著北平方向的紫色夜空，那是輻射云與極光交織的死亡天幕。突然抬手接住飄落的灰燼，竟是從南京加急送來的《皇明祖訓》殘頁——焦痕邊緣的齒印顯示，這是被朱元璋棺中尸鼠啃噬過的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