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山的峭壁在月光下泛著青灰色冷光,巖縫間滲出的水珠墜入深澗,竟發出編鐘般的清響。阿鳶的虛影懸浮在離淵身側,指尖星輝照亮山壁上的鑿痕——那些看似凌亂的刻痕實則是《連山易》失傳的“震宮十六卦“,每道卦紋都在吸收著夜露的震動。
“苕水西注具區,其音可裂金石。“阿鳶的星輝聚成水鏡,映出山腹深處的青銅迷宮,“雨師妾在此囚禁了囚牛,用龍子之魂溫養兵戈。“
離淵劍尖輕點巖壁,隕鐵與山體金屬共振的剎那,整座山突然響起笙簫合鳴。音波具象成青銅鎖鏈,將二人拽入山體——墜落中,離淵看清了浮玉山的真容:這是座空心金屬山,內壁布滿齒輪與簧片,儼然是架覆蓋方圓百里的巨型樂器。
落地時,青銅地面突然軟化,化作液態將離淵吞沒。再睜眼時,他身處九重音階構成的牢籠,每根柵欄都是凝固的音符。對面囚籠中,囚牛正以角抵撞宮商之柱,它本該祥瑞的龍首布滿刀痕,《山海經》記載的“好音“之性,此刻化作撕裂魂魄的悲鳴。
“解卦在頤,震下艮上。“阿鳶的星輝滲入音牢,在離淵掌心凝出卦象。青年以劍為筆,在青銅地面刻出對應的“山雷頤“卦——卦成瞬間,音階重組為旋梯,直通囚牛所在的震位。
但雨師妾的殺局才真正展開。當離淵斬斷囚牛鎖鏈時,龍血滴入音階,激活了整座青銅樂器的終極形態:數萬青銅戈戟從齒輪間刺出,隨音律變換戰陣,而操控它們的正是囚牛被撕裂的魂魄——每片殘魂都寄宿在戈戟的銘文中,奏出《山海經》未載的《兵主破陣曲》。
阿鳶的虛影突然凝實,星髓自她七竅溢出,在音波中繪出伏羲六十四卦。離淵趁機躍上囚牛脊背,劍鋒刺入其逆鱗——這不是殺戮,而是將阿鳶的星輝注入龍魂。當《連山》卦象與《破陣曲》音律對撞時,整座浮玉山開始解體。
青銅洪流中,囚牛殘魂匯聚成實體,銜住離淵的劍柄。劍身隕鐵寸寸剝落,露出內藏的黃帝律管——這才是操控音墟的鑰匙。隨著《云門大卷》的古調從律管溢出,暴走的戈戟紛紛墜落,在阿鳶的卦陣中重熔為青銅巨碑,碑文正是《南山經》失落的序章。
碑文記載的真相令離淵窒息:西陵巫醫本是黃帝樂官后裔,以音律調和星髓;而雨師妾盜取囚牛魂魄,正是為破壞音律封印,釋放歸墟深處的兵主蚩尤。
當最后一塊青銅落地,浮玉山已化為遍地銅砂。囚牛銜來一片逆鱗,鱗上天然紋路竟與阿鳶消散前的星軌完全契合。“去嶷山,“龍子的聲音在風中消散,“真正的歸墟之眼,藏在黃帝張樂的洞庭之野……“
(本章核心創新)
異獸新篇:活化囚牛“好音“特性,設計音波具象化戰斗
地理奇觀:浮玉山作為巨型樂器,金屬山體隨音律變形
文化融合:以《連山易》卦象破解音律殺陣,銜接上古樂律與兵法
伏筆收放:揭曉音律體系對星髓的調控作用,指向終章洞庭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