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等沈期嚎完,沈遇梧就放下公務,讓沈期跟自己進去。
沒想到,沈期嚎了小半個時辰,連停都不帶停的。
沈遇梧嘆了口氣,想著“這小子小時候也沒這么能嚎啊,算了,嚎得頭疼,動靜也鬧得這么大,外面的人也都聽到了,就這樣吧。”
沈遇梧放下公務,看著兒子,無奈的說:
“別嚎了,你跟我走。”
沈遇梧話音剛落,沈期立馬停了下來,跟著沈遇梧往前廳走。
走進前廳,沈遇梧就吩咐沈期:
“把門關上。”
沈期乖巧的聽他爹的話,立刻轉身把門關上,生怕慢一點,他爹就不幫他退婚。
關上門后,看見他爹面色平靜,坐在餐桌旁,邊拿著茶壺慢慢悠悠的倒了兩杯茶,邊說:
“期兒,這個親是一定要成的,你要知道陛下哪回賜婚,是簡單的,這其中必有緣由。”
“陛下曾在前幾天秘密派人送了一封信過來,你可知信中寫了什么?”
沈期聽到爹的詢問,回想近幾天在吟嬌樓(青樓)看到的情報,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就搖搖頭,說
“還請爹解惑。”
沈遇梧看見沈期的不解,把其中一杯茶放在他面前,說:
“陛下在信中寫到,有一股勢力在朝堂上暗中積蓄力量,但近些年一直在搞一些小動作,陛下懷疑那股勢力不止影響到朝堂,邊疆可能也有他們的人。”
沈期聽見沈遇梧說的話,手心不禁出了冷汗。
“爹,你,你是說,陛下查到有一股勢力暗中在禍亂朝政,需要我們三家協助?”
“可我最近在吟嬌樓并沒有收到什么風聲啊。”
沈期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表情凝重,他根本沒想到,背后這個人做的事,吟嬌樓一點都沒察覺。
沈期越想,表情越嚴肅,要么吟嬌樓里有叛徒包庇著背后之人,所以吟嬌樓才半點風聲沒有收到,要么就是云水居把情報攔截了。
看來,不僅要讓人查一查吟嬌樓內部,還要去查云水居了。
沈遇梧看見沈期在想自己剛剛說的一番話,也知道他是在吟嬌樓的事,也沒有說話,喝了兩盞茶后,說:
“所以,賜婚一事,也是為了讓陛下和三家暗中傳遞消息,我們則要暗中查朝堂和邊疆。”
沈期了解了陛下賜婚的用意,說:
“爹,那等會出去,我就演一出無法退婚,憤怒離家,去吟嬌樓喝酒的戲碼。”
“正好這幾天,讓墨離(另一個心腹)悄悄去查一查。”
“你就演一出被我氣暈了,閉門謝客,娘就在家里專心準備成親的事宜,等過幾日,再派人去吟嬌樓把我抓回去。”
說完,沈期打開門,大聲說:
“這婚事,我不答應,就算是陛下賜婚,我也不答應。”
“渡川,我們走。”
話音剛落,就往外走,沈遇梧聽見沈期的話,指著他的背影,吩咐守在前廳門前的心腹—幻夜:
“給我攔住他,別讓世子出府。”
說完,沈遇梧就裝暈往地上倒,而幻夜聽見沈期讓沈遇梧裝暈,也沒有在管沈期,至于其他傭人都守在棲霞院門前,并沒有聽清楚。
李愿安原想著時間差不多了,假裝有點累,就沒有彈琴了,沒成想剛停下來,就看見兩人不歡而散,自己的夫君被兒子氣暈,直接倒在地上。
李愿安一時慌張的不行,連忙吩咐錢嬤嬤(心腹)去叫府醫后,就讓人把沈遇梧扶回臥房。
自己就跟著進去,吩咐貼身侍女:
“芳心,快去看看府醫到了沒有?。”
“讓其他人下去,等府醫到了,再進來。”
芳心點點頭,說:
“是,奴婢這就去。”
等人都下去了,李愿安才坐到床邊,小聲開口道:
“好了,別演了,人都下去了,你們父子倆這戲演的真好,連我都差點被騙過去。”
“要不是想起,你前幾天才讓太醫把過脈,說你身體好得很,不然我可真信了。”
沈遇梧聽見李愿安的話,睜開眼,說:
“夫人,這可是兒子的主意,再鬧大點,讓我借機閉門謝客,你專心準備成親的事宜,等過幾日在抓他回來。”
沈遇梧說完,就聽見門外有了動靜,沒有說話。
李愿安剛想說話,便聽到敲門聲,錢嬤嬤聲音傳來:
“夫人,府醫到了,可要請府醫進去?”
話音剛落,李愿安就眼神示意沈遇梧快點閉眼躺好。
等沈遇梧躺回去,李愿安就大聲說:
“進來吧。”
錢嬤嬤、芳心和府醫還有兩個小丫鬟進來,府醫拱手行禮,說:
“夫人萬安”
李愿安看見府醫,表面上急忙問:
“不必多禮,快來看看國公爺這是怎么了?”
實則,給錢嬤嬤使了眼色,瞧見錢嬤嬤已經點頭,已經打點好了,才安心讓出床邊的位置。
府醫因來時被錢嬤嬤囑咐過,把了脈,就說:
“夫人,國公爺是急怒攻心,老夫開副藥,等國公爺醒了,喝三天便也無事了。”
“但切記,國公爺近期不可再動怒了。”
李愿安聽府醫的話,就吩咐道:
“芳心去跟著府醫去拿藥,把藥煎上,等國公爺醒了喝。”
“好了,其他人都出去。”
等人都下去了,就囑咐錢嬤嬤:
“錢嬤嬤,你讓夜蝶派人盯著府醫,如今陛下剛賜婚,正值多事之秋,謹慎點總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