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馬車。
舒止拉著崔禾的手,說:
“夫人,方才刺殺一事宮中應收到消息了。”
“等我把你和阿妤、姮兒送回府中,我恐怕要去東宮,與琮兒秘密去見陛下。”
崔禾頜首,
“去吧,刺客那邊,阿妤與姮兒應是有了對策。”
“等你回來,估計阿妤和姮兒也收到消息了,到時候我們再去商量吧。”
說完,嘆了口氣,說:
“也不知把阿妤和姮兒扯進來是對是錯啊。”
舒止沒有說話,抱著崔禾,拍了拍她的肩膀,想通過這一動作給她點安慰。
宮中,御書房。
玄霄走進去行禮:
“稟陛下,屬下剛剛收到消息,長公主和妤小姐今日在靈隱寺遇刺。”
文昌帝聽此消息,批閱奏折的手抖了抖。
雖說之前制定計劃時,便已經想到可能會刺殺,但姮兒與阿妤又會武,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可真的聽到刺殺時,心難免還是慌了,畢竟兩個姑娘還是從小寵到大的,怎么可能真的不擔心。
看著玄霄,佯裝鎮定的說:
“可有受傷?”
玄霄哪能不知陛下是在問殿下和妤小姐,搖搖頭,
“陛下,殿下和妤小姐沒有受傷,且那些刺客沒有留下活口。”
文昌帝聽到這番話,并沒有因為沒有抓到活口而感到可惜,反而心中很是驕傲。
但刺殺一事提醒了自己,文昌帝思索片刻,吩咐一旁磨墨的福壽:
“宣永安國公進宮。”
“嗻,老奴這就派人去辦。”
然后跟玄霄說:
“你派暗衛告訴琮兒,讓他與丞相秘密進宮。”
“是,屬下這就去。”
說完,兩人便出去了。
知道文昌帝擔憂刺殺會不會影響計劃,便去泡了壺他愛喝的龍井,想著讓文昌帝開懷些。
過了片刻,福壽公公就回了御書房。
倒了杯龍井茶,放在御案上。文昌帝聞到一股濃郁的茶香,隨著茶香看過去,是福壽公公泡了自己愛喝的龍井。
他拿著茶杯喝了口,細細品味,甘醇的茶湯緩緩流過他的喉嚨,讓原本的擔憂也少了幾分。
盯著手中的茶杯,想到刺殺一事,因為鎮遠將軍府的及冠男子除了顧沂外,其余的都遠在邊疆,但顧沂因體弱多病,一直沒有入仕,所以沒有正當理由讓吩咐福壽宣鎮遠將軍府的人進宮。
沉思片刻,低聲道:
“福壽,一會兒與琮兒他們商談完后,便派個女暗衛告知鎮遠將軍夫人,再派暗衛傳信給鎮遠將軍。”
“嗻,老奴知曉了。”
文昌帝看向一旁如此了解自己的福壽公公,他那發白的鬢角,回想起福壽是陪著自己長大,堅定的陪著自己奪嫡,不曾背叛,走到了現在。
“福壽,你幾歲跟朕來著?”
“回陛下,老奴十歲就跟著陛下了。”
“是了,那是朕八歲時,母后就讓你跟著朕,到如今三十多年了,你老了,朕也老了。”
說完,嘆了嘆氣,那是文昌帝對老去的無奈。
不知想起什么,又低落的說:
“瀾兒走了,朕也要老了,如果不把背后之人揪出來,琮兒和姮兒……”
“也不知,朕百年之后,見到瀾兒,她會不會怨朕為了保護姮兒假裝不喜,把她送出皇宮,讓姮兒忍受這么多年的流言蜚語。”
“她會怨朕嗎?”
福壽聽見文昌帝說的話,沒有回答,他知道這番話并不是跟自己說的,他站在一旁,等著文昌帝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