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著鏡中面色蒼白的自己。水龍頭嘩嘩地流著，她卻遲遲沒有動作。顧言的眼神，他的溫度，他的氣息，都像烙印一樣刻在她的記憶里。

“若初？“陸明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還好嗎？“

“我沒事。“她強迫自己露出一個微笑，“可能是今天太累了。“

陸明遠推開門，關切地看著她，“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你最近臉色一直不太好。“

林若初搖搖頭，“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她看著丈夫溫和的面容，心里涌上一陣愧疚。他們結婚七年，陸明遠一直是個稱職的丈夫，可她心里始終有一個角落，藏著那個雨夜的記憶。

第二天一早，林若初特意提前半小時到公司。她需要時間整理心情，需要和顧言保持距離。可是當她推開辦公室的門，卻看見顧言正站在她的辦公桌前，手里拿著一杯咖啡。

“早上好，林總。“他微笑著將咖啡放在桌上，“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喝美式，不加糖。“

林若初的手指微微發抖。這是顧城的習慣，她沒想到顧言連這個都記得。

“謝謝。“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不過以后不用這樣了，我自己會準備。“

顧言卻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今天下午的客戶會議，我已經把資料都準備好了。“他向前一步，“若初姐姐，你真的要一直這樣躲著我嗎？“

林若初后退一步，后背抵在門上，“顧言，我們之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顧言打斷她，“你覺得對不起我哥，覺得對不起你丈夫。可是若初姐姐，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年我是怎么過的？“

他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痛苦，“我親眼看著哥哥為了救我而死，看著你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我拼命學習，考進這家公司，就是為了能再見到你。“

林若初感覺眼眶發熱。她想起顧言小時候總是怯生生地跟在她身后，想起他每次吃到冰淇淋時開心的笑容。那時候的她，怎么會想到有一天會面對這樣的局面。

“顧言，“她輕聲說，“我們都回不去了。“

“那就向前看。“顧言突然握住她的手，“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陸明遠站在門口，目光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明遠！“林若初慌忙抽回手，“你怎么來了？“

陸明遠的臉色有些難看，“我來給你送早餐。“他看了眼顧言，“這位是？“

“新來的實習生，顧言。“林若初強迫自己露出微笑，“他剛才在匯報工作。“

顧言卻直視著陸明遠，“您好，我是顧言。“他的目光里帶著某種挑釁，“若初姐姐以前就認識我。“

林若初感覺心跳漏了一拍。她看見陸明遠的眉頭皺了起來，連忙說：“顧言，你先去工作吧。“

等顧言離開后，陸明遠關上門，“若初，你認識他？“

“他...是我一個朋友的弟弟。“林若初低下頭，“很多年前的事了。“

陸明遠沉默了一會，“若初，你最近很不對勁。“他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要不要休個假？“

林若初看著丈夫關切的眼神，心里涌上一陣酸楚。她知道自己應該坦白，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沒事的。“

那天下午的客戶會議，林若初全程心不在焉。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飄向顧言，看著他從容不迫地講解方案，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投影儀上劃過。每一次目光相遇，她都能看見他眼底閃爍的光芒。

會議結束后，林若初借口要加班，讓陸明遠先回家。她知道這是個錯誤的決定，可是當顧言推開她辦公室的門時，她卻沒有阻止。

“若初姐姐，“顧言關上門，“我知道你在等我。“

林若初站起身，“顧言，我們不能再這樣...“

話還沒說完，顧言已經將她拉進懷里。他的吻來得突然而熱烈，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莽撞和執著。林若初想要推開他，可是身體卻背叛了她的理智。

這個吻里，有太多她無法抗拒的東西。有對過去的懷念，有對青春的渴望，還有一種她以為自己早已遺忘的心動。

“若初姐姐，“顧言在她耳邊低語，“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逃開了。“

林若初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她知道自己在走向一個危險的深淵，可是這一刻，她只想放縱自己沉淪。

窗外，夜色漸深。城市的霓虹燈在玻璃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是為這場禁忌之戀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