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間,方新似乎聽到了耳邊叮的一聲,原本模糊的意識逐漸清醒過來。
渾身上下滿是疲憊,疼痛感遍布全身,連血液都流動地極為晦澀。
“剛剛發生什么事了,我這是...怎么了?”
他只記得當時手下的人發現了一棟建筑,里面可能有不少資源,自己在那里指揮幸存者們進行挖掘。
結果血潮突然降臨,他就躲到了廢棄建筑里,隨后就失去了意識。
直到不久前,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什么聲音,才將他再次驚醒。
大量信息涌入腦海,他的眼前赫然有一道虛幻的面板浮現。
方新一陣發懵,呆呆伸出手去摸向系統面板,卻是直接穿了過去。
“這是什么東西?!”
腦袋里的信息告訴他,眼前的系統是神明賜予他的能力,也唯有神明,才能創造出如此不合常理的事物,可這真的不是他的幻覺嗎?
方新的大腦仍然一片混沌,還沒徹底清醒過來,他也沒法分辨真假,因為信仰點一欄是大大的零蛋。
“呵,你終于醒了。”
耳邊又傳來一道新的聲音,似乎是一個低沉冷漠的男聲,方新猛的轉過頭去,發現一個渾身隱藏在黑袍之下的人正站在他的不遠處,瞳孔之下浮現著猩紅冰冷的光芒。
無論怎么看,對方都不像是一個好人,方新感受到了一股靈魂上的壓力,這種熟悉的感覺,他只在王奇身上見過。
對方也是一個超凡者!
方新面色凝重,思索著對方的目的:“是你把我抓到了這里???”
“抓?”
黑袍人輕笑了幾聲:“什么抓?我可是救了你,要不是我把你從血潮手里救下來,你早就變成它的養料了。”
方新疑惑:“血潮?”
“血潮自然是血月教會制造的某種神遺物,有著足以改變荒野的力量,想不想看看?!?
說著,黑袍人干癟的手臂從袍子下伸出,露出手中的一樣物品來。
那是一顆猩紅色的多面晶體,只有拇指大小,卻發散著令人心怵的氣息,在看到這東西的一瞬間,方新就感覺到體內血液流動的速度加快,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緒,想要立刻對其進行跪拜。
黑袍人緩緩說道:“這就是猩紅血潮之種?!?
方新猛然后退幾步,強迫自己不再去看猩紅之種,才終于從那種莫名的情緒中退出來。
方新咬牙道:“既然猩紅之種在你手里,那不就說明你是...”
黑袍人沒有打算隱瞞身份:“沒錯,我就是血月教會的信徒?!?
他就是剛剛在白銀騎士與王奇手中搶走血潮之種,化身猩紅血潮逃走的那名五階血月教徒!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鄭道,是一名五階的血腥屠夫?!?
縱使是同一個神系,但在每個人不同的天賦下,能力方面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不同,【血腥屠夫】就是『血月』神系下的一種子職業。
尤其以操控其他生物血液的能力最強,可以輕易殺死敵人。但對應的,他很難將自身液體化,生存能力大大削弱。
鄭道掀開自己的兜帽,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容。
他的年紀看起來不大,看上去只是個青年,但削瘦的面龐無時不刻透露著他的虛弱,看起來隨便一陣風都能將其吹倒,光是這張臉,別人或許還以為他是哪里逃難的拾荒者呢,怎么也和五階的強大超凡者扯上關系。
但超凡者的事情,又怎么能以常理對待,別看他如此瘦弱,可在神力的加持下一拳打死一個人不是問題。
“所以你想做什么?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有什么值得你抓我的?!?
方新能想到自己唯一的價值,就是神明救世會執事的身份了。
鄭道在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呵呵,你現在早就不是拾荒者了,還覺得自己是普通人嗎?隨你怎么想吧,我倒是覺得我們兩個還挺合緣的,不如交個朋友吧?!?
方新怒目看向他:“我不可能背叛教會,更不可能背叛神明!”
鄭道緩緩搖頭:“誰說信仰不同就不能當朋友了?難道我們信仰的神與神之間有什么死仇嗎?神明尚且不在意,身為信徒的我們為什么又要有立場了?
再說了信仰這種東西何必這么死板,你怎么能假定我不是那位神明的信徒呢?”
說著,鄭道就舉起雙臂,口中大聲朗誦道:“您為全能之神,亦為混沌與虛無的主人,來自世界之外的偉大神明降臨于此,前來拯救即將破碎的世界,將我等從迷途中指引...贊美神明!”
“你看,我不是也在禱告了嗎,我也是祂的信徒啊?!?
鄭道搓了搓手,在手指間捏出一個縫隙:“而且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個小忙而已,真的是很小很小的忙?!?
方新只是冷眼看著他:“詭辯而已,不管怎么樣,我都是不會幫你的,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嘿嘿,這可由不得你了?!?
鄭道嘿嘿笑了兩聲,從懷中掏出一顆猩紅之種,強行塞進了方新的嘴里。
“我相信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