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哭魂林的剎那,蕭若離聽見了哭聲。那不是人類的啜泣,而是千萬把劍在風中震顫的哀鳴。慕懷舟的虛影突然凝實,他蒼白的手指撫過樹干上的劍痕,每一道都是他親手刻下的。
“這是劍冢的倒影。“他聲音沙啞,“我的半魂被封印在此。“
阿蘭朵的尸體跟在十步之后,月漣漪的幽藍瞳孔在黑暗中閃爍。每當蕭若離試圖靠近,尸體就會發出刺耳的劍鳴,仿佛在警告她不要觸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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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劍冢倒影**
林間空地中央矗立著青銅巨劍,劍身纏繞著九條鎖鏈。蕭若離的星核突然離體,在空中拼出殘缺的星圖。當光芒觸及劍身時,她看見五百年前的畫面:夙無赦將青冥劍刺入離歌心口,劍鋒卻穿透了虛嬰本體。
“原來如此...“慕懷舟的虛影顫抖著,“我們都被騙了。“
阿蘭朵的尸體突然暴起,骨刀刺向蕭若離后心。慕懷舟的劍氣自動護主,卻在觸及尸體時突然轉向——月漣漪操控著尸體,用牧魂人的秘術干擾了劍靈。
“你以為他是來幫你的?“尸體發出月漣漪的冷笑,“看看劍冢下面埋著什么!“
蕭若離劈開地面,看見數百具與慕懷舟容貌相同的尸體。每具尸體心口都插著青銅杵,與林晚棠冰窟中的少女們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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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時·魂鎖**
慕懷舟的虛影突然分裂,一半保持劍靈形態,另一半化作夙無赦的模樣。兩個虛影在空中對峙,劍氣激蕩間,哭魂林的樹木紛紛折斷。
“你是我斬出的惡念。“夙無赦的虛影說道,“承載著所有殺戮記憶。“
蕭若離的星核突然迸發強光,在兩人之間形成屏障。當光芒觸及青銅巨劍時,劍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青冥訣》缺失的總綱。
“用星核啟動劍陣!“夙無赦的虛影喊道,“這是唯一能...“
話音未落,月漣漪操控的尸體已經撲向蕭若離。骨刀刺入她肩頭的瞬間,星核自動歸位,將《青冥訣》總綱刻入她的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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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斬念**
蕭若離握住青銅巨劍的剎那,哭魂林的時間仿佛靜止。她看見慕懷舟的每一世輪回:從神界的夙無赦,到天樞閣的劍尊,再到如今殘缺的劍靈...每一世都在重復著相同的悲劇。
“斬斷輪回的唯一方法...“她舉起巨劍,“就是斬斷執念。“
劍氣橫掃而過,慕懷舟的虛影一分為二。惡念化作黑煙消散,純凈的劍靈融入星核。阿蘭朵的尸體突然倒地,月漣漪的操控被強行切斷。
青銅巨劍崩碎的瞬間,哭魂林升起萬千光蝶。每只光蝶都承載著一段記憶,最終匯聚成完整的《青冥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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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擺渡人**
林外傳來駝鈴聲,披著斗篷的擺渡人站在晨霧中。他的船不是在水上,而是在虛空中漂浮。
“去北冥海的船票很貴。“他掀開斗篷,露出與墨清塵相似的面容,“需要你一半的星核之力。“
蕭若離割開掌心,神血滴在船頭。當血液滲入木紋時,她看見擺渡人頸后的星印——與九星殿追兵完全相同,卻多了一道劍痕。
“我是你母親的故人。“他轉動船舵,“也是第一個失敗的容器。“
船駛入虛空裂縫時,蕭若離聽見月漣漪的尖叫從后方傳來。阿蘭朵的尸體突然坐起,幽藍瞳孔中閃過一絲清明。
“小心...“她用最后的意識說道,“北冥海里有...“
話音未落,尸體已化作飛灰。擺渡人嘆息著撒下一把骨灰,灰燼在空中拼出星圖,指向北冥海深處的鮫人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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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海市**
穿過虛空裂縫,北冥海出現在眼前。不是蔚藍的海水,而是漆黑的虛空之海。海面上漂浮著無數鏡面,每個鏡面都映照出不同的時空。
“這是往生鏡的碎片。“擺渡人指著最大的鏡面,“你母親在那里留了東西。“
蕭若離踏入鏡面的剎那,看見了現代都市的景象。高樓大廈間,穿白大褂的研究員們正在給培養艙中的少女烙印。那些少女都有著青蓮印記,其中一個正是年輕時的林晚棠。
“歡迎來到真實世界。“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蕭若離轉身看見墨清塵站在實驗室中,“或者說,另一個維度的九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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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維度真相**
墨清塵按下控制臺按鈕,全息投影顯示出多重時空的構造。蕭若離所在的修真界只是其中一個維度,而九星殿是連接所有維度的樞紐。
“虛嬰不是魔物。“他調出數據流,“是維度裂縫產生的能量體。“
投影切換到林晚棠的影像,她正在給嬰兒時期的蕭若離注射藥劑:“只有融合所有維度的容器,才能修補裂縫。“
蕭若離的星核突然離體,在空中拼出完整的星圖。當光芒觸及投影時,她看見每個維度的自己都在重復著相似的命運。
“所以輪回是...“
“實驗。“墨清塵打斷她,“為了找到最完美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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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覺醒**
實驗室突然響起警報,全息投影變成紅色。墨清塵的瞳孔變成純黑,皮膚下浮現出青銅紋路。
“看來時間到了。“他按下自毀按鈕,“該去下一個維度了。“
蕭若離被擺渡人拉回船上時,看見實驗室在虛空中崩塌。墨清塵的身影逐漸虛化,最后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她的星核。
“記住,“他的聲音在識海中回響,“真正的敵人是...“
船突然劇烈顛簸,虛空之海掀起巨浪。蕭若離看見海底升起巨大的青銅門,門上刻著九星殿的星軌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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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門扉**
擺渡人轉動船舵,試圖避開青銅門的吸力。蕭若離的星核突然迸發強光,將整艘船籠罩。
“這是通往總壇的門。“擺渡人喊道,“用星核之力...“
話音未落,船已被吸入青銅門。蕭若離最后看見的,是擺渡人頸后的星印碎裂,露出下面隱藏的劍痕——與慕懷舟的劍氣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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