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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生死之交,坦誠相待

過了沒多久,寒沄軒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后,終于恍然大悟,弄清楚了自己剛剛領悟到的東西。

令他感到無比驚訝的是,自己一直以來苦心修煉的青云道法竟然能夠與劍術秘訣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此時此刻,他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柄冰冷且銳利無比的利劍,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氣息。

就在這一剎那間,一陣極其輕微的物體墜地之聲突然傳入了寒沄軒敏銳的耳朵里。他立刻循聲望去,結果看到不遠處竟然躺著一具陰森可怖的骷髏。而在那具骷髏旁邊,赫然站著張小凡和碧瑤兩個人。

寒沄軒見狀,連忙快步走到張小凡跟前,開口詢問道:“師弟,你跟她在此處可有什么新的發現?”

張小凡聽到師兄的問話,不禁搖了搖頭,滿臉都是失望之色,無奈地回答說:“師兄,我們已經在這個鬼地方來來回回轉悠好久啦,但始終一無所獲。”

一旁的碧瑤此刻也低著頭,嘴里喃喃自語起來:“難道說……咱們真的就要被困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了么?”說話間,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透露出內心深處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盡管心中有著千般萬般的不甘心,然而事已至此,一切似乎都已經太晚了。這片狹窄局促的空間里,彌漫著濃郁得化不開的絕望和悲傷氣氛,讓人感覺壓抑至極,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張小凡此刻的目光被身旁的碧瑤所吸引,他輕聲開口詢問道:“還是沒有找到嗎?”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急與期待。

碧瑤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依舊一無所獲。她那美麗的容顏在此刻顯得有些憔悴,眼神中滿是疲憊和無奈。

張小凡看著碧瑤的神情,心中不知為何突然一陣刺痛,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緊接著,他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轟然暈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一旁的碧瑤和寒沄軒大驚失色,他們急忙沖上前去,手忙腳亂地將張小凡扶了起來。

待兩人稍稍鎮定下來之后,開始仔細檢查張小凡的身體狀況。經過一番查看,他們驚訝地發現張小凡的周身并沒有明顯的外傷,但面色蒼白如紙,呼吸也十分微弱。

結合之前的情況,二人推測張小凡很可能是因為長時間的奔波勞累,再加上長時間未進食飲水,導致身體極度虛弱,最終支撐不住而暈倒。

想到這里,碧瑤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自己身上僅存不多的淡水和干糧。她小心翼翼地將干糧掰成小塊,然后輕輕放到張小凡的嘴邊,希望能喚醒他的意識,讓他吃下一些東西補充體力。

然而,無論碧瑤如何努力,處于昏迷狀態的張小凡根本無法咀嚼食物,那些干糧就像是被遺忘在了他的唇邊一樣。

見此情形,碧瑤只好放棄讓張小凡吃干糧的想法。她轉而拿起水袋,慢慢地將水倒進張小凡微微張開的口中。

也許是感受到了清水的滋潤,張小凡在迷迷糊糊之中本能地吞咽著,一小部分水流順著他的喉嚨滑入腹中。盡管如此,張小凡仍然沒有蘇醒過來。

經過這番折騰,碧瑤早已是筋疲力盡。她望著依然昏迷不醒的張小凡,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慮。

但實在是太過疲倦,她最終還是選擇躺在張小凡的身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而另一邊,寒沄軒則一刻不停地繼續在四周探尋著出路。

他一次又一次地穿梭于這片陌生的地域,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隱藏出口的角落,但結果卻始終令人失望,始終未能找到離開此地的方法。

突然間,一聲驚恐至極的呼喊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直直地鉆進了寒沄軒的耳朵里。

那是張小凡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恐懼地喊道:“鬼,鬼,鬼……”緊接著,又是一陣撕心裂肺般的怒吼:“你殺我爹娘,殺了全村的人,我和你拼了!”

寒沄軒心頭一緊,趕忙轉身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快步奔去。沒一會兒功夫,他就來到了聲音的源頭處。

只見碧瑤正一臉焦急地守在那里,她身旁躺著的正是自己的師弟——張小凡。此刻的張小凡面色通紅,雙目緊閉,嘴里不停地胡言亂語著,顯然是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

碧瑤見到寒沄軒到來,急忙迎上前去,語速飛快地說道:“你師弟好像高燒得厲害,一會兒喊鬼,一會兒又叫喚著你,你快過來瞧瞧吧。”

說罷,她又趕緊回到張小凡身邊,繼續用涼水浸濕的毛巾輕輕擦拭著他滾燙的額頭,試圖為其降降溫。

寒沄軒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近前,俯身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張小凡,心中滿是疼惜與擔憂。

他伸出手,輕輕地搭在張小凡的肩膀上,柔聲安慰道:“師兄在這呢,小凡。別怕,咱們一定會親手將那個仇人斬殺,為死去的親人們報仇雪恨。你一定要撐住,快快好起來啊。”

話音未落,奇跡發生了,原本還在拼命喊叫著“鬼啊,鬼啊!”的張小凡竟然漸漸安靜了下來,仿佛從噩夢中蘇醒一般。

碧瑤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望著這一幕,心中對眼前這兩名男子的身世愈發感到好奇。

究竟他們經歷過怎樣慘痛的遭遇?才會讓一向堅強勇敢的張小凡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而寒沄軒又背負著怎樣沉重的使命和責任呢?無數個疑問涌上心頭,但此刻的她卻不敢貿然開口詢問,只是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希望張小凡能夠早日脫離險境,恢復健康。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悄然逝去,一天的光陰就這樣匆匆而過。張小凡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神志逐漸恢復清晰,整個人也終于從混沌狀態中完全蘇醒過來。

然而,他的病情依舊不容樂觀,身體仍舊十分虛弱,大多數時候仍需靜靜地躺在地上休息。

在這個看似沒有盡頭的困境里,眾人始終未能尋得逃離此地的蛛絲馬跡。

這一天,碧瑤將目光投向張子凡和寒沄軒兩人,面色凝重地開口說道:“如今,我們被困于這幽深黑暗的山洞絕地之中,恐怕距離死亡已經近在咫尺了。”

聽到這番話,張小凡滿臉狐疑地反問道:“怎么會這樣呢?我堅信要不了多長時間,咱們一定能夠找到那通往外界的出口。”

就在這時,碧瑤毫不留情地給張小凡澆了一盆冷水:“且不說能否順利找到出口,眼下最為緊迫的問題是,我們所攜帶的淡水和食物都已消耗殆盡,誰也無法預料究竟還需要多少時日才能夠重見天日。”

聽聞此言,寒沄軒不禁深深嘆息一聲,心中滿是憂慮與無奈。

而此刻,碧瑤卻突然轉頭看向寒沄軒和張小凡二人,并出人意料地提議道:“既然如此,倒不如趁著還有些許時光,我們各自分享一下自身的過往經歷吧。”

寒沄軒聽后,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仿佛心中壓著一塊沉重的巨石。

一旁的碧瑤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表情的變化,不禁開口問道:“我們如今已是命懸一線、即將赴死之人,難道連這生死關頭都無法撼動你對于正魔之分的執念嗎?既然如此,你這般憎惡我等圣教之人,那我便就此死去好了!”

話音未落,只見碧瑤毅然決然地伸手握住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心口刺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凡猛地出手,死死地抓住了匕首的刀刃。他大聲喊道:“碧瑤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

隨后,他轉頭望向寒沄軒,卻驚訝地發現對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憂傷。

張小凡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師兄,過往之事皆已如云煙消散,恰如你曾經所言,我們終將會親手斬殺那些仇敵,不是嗎?”

寒沄軒靜靜地凝視著張小凡,沉默片刻之后,他以一種極其悲涼的語調對著碧瑤說道:“你一直想要知曉,我為何會對你們魔教如此深惡痛絕,好吧,今日我便如實相告。曾幾何時,世上有這樣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那個時候,他生活得自由自在、無憂無慮,時常與伙伴們盡情地玩耍嬉鬧。他的父母更是對其呵護備至、寵愛有加,在這個孩子的世界里,似乎永遠都不存在任何煩惱憂愁。

“那兒童原本輕快地邁著步子,心中滿懷著歸家的喜悅。然而,當距離村莊還有一段路程時,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有些不對勁。

按照往日的習慣,此時應該已經能聽到雞鳴犬吠之聲,早起的村民們會紛紛起身,開始生火做飯,縷縷炊煙應如輕紗般裊裊升起,整個村莊也該充滿了人們活動的身影和嘈雜的聲音。

可是今天,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人聲,甚至連個鬼影都看不到。不僅如此,伴隨著清晨微涼的風輕輕吹來,一股若隱若現的血腥味鉆入了兒童的鼻中。這股味道讓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于是,他下意識地加快了步伐,腳下生風一般往家趕去。沒過多久,熟悉的村口終于出現在眼前,但此刻的景象卻令他瞠目結舌。那刺鼻的血腥氣息變得異常濃烈,仿佛凝成實質一般撲面而來。

他驚恐地順著村口的大路望去,只見曾經寧靜祥和的村子如今已是一片狼藉不堪。每家每戶的房屋內外,墻壁、地面乃至門窗之上,都濺滿了觸目驚心的血跡,形成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畫。

再往里看去,整個村落里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具具尸體,足足兩百多號人啊!無論男女老少,無一幸免。他們的身體早已僵硬冰冷,毫無生氣地躺在血泊之中。

鮮血匯聚成一條條暗紅色的河流,緩緩流淌著,吸引來了一群群嗡嗡亂叫的蒼蠅。這些蒼蠅貪婪地吮吸著血液,在空中肆意飛舞,使得這片死寂的場景更添幾分恐怖與惡心。”

“兒童驚恐地望著眼前的慘狀,心中竟然還隱隱抱有一絲僥幸心理。他腳步踉蹌,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快步朝著家的方向奔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疼痛和恐懼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終于,他來到了家門口。然而,呈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幅令人心碎的畫面——原本堅固的房屋已經轟然倒塌,變成了一片廢墟。

在這片廢墟之中,他的父母靜靜地躺在那里,渾身鮮血淋漓,宛如兩個血人一般。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盡管身受重傷,他們的目光依然深深地凝視著那名兒童,眼中充滿了無盡的眷戀、不舍和痛苦。”

說到這里,寒沄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了。

一旁的碧瑤看著寒沄軒如此悲痛欲絕的模樣,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愧疚之情。

她輕輕地轉過頭來,望向寒沄軒,用溫柔而略帶歉意的聲音說道:“抱歉,真的很對不起。但是,請相信我,我們圣教的人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地屠殺凡人。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或者苦衷。”

寒沄軒聽到碧瑤的話,心中的怒火瞬間燃燒起來。他怒目圓睜,瞪著碧瑤,咬牙切齒地吼道:“可那日發生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難道我親眼所見的都是虛假的不成!你們這群魔教妖人,殺我雙親,毀我家園,此仇不共戴天!”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張小凡趕忙走上前來,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他拉住寒沄軒的胳膊,勸解道:“師兄,先別激動。碧瑤女士雖然出身魔教,但她曾經多次救過我們的性命,而且從始至終都未曾對我們動過加害之意。或許這件事情另有隱情呢?咱們還是冷靜下來,好好調查清楚再說吧。”

寒沄軒靜靜地聽完張小凡的這一番話語之后,心中那猶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著的憤怒情緒,終于漸漸地有所緩和。

只見他緩緩地將那充滿怒火的目光收了回來,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強行壓制住內心深處洶涌澎湃的情感波動,從而努力讓自己逐漸恢復到往日的平靜狀態之中。

然而,盡管他表面上看起來已經平靜了許多,但他那雙原本深邃而銳利的眼眸此刻卻變得無比空洞無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機與活力一般。

那種空洞,就如同一個無盡的深淵,讓人望而生畏。很顯然,這是因為失去親人所帶來的巨大傷痛所致,而且這樣沉重的打擊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其致命的,即便是時間的流逝,恐怕也難以真正地填補他心靈深處的那個巨大創口。

就在這時,張小凡開口打破了這份短暫的沉寂,對著寒沄軒說道:“既然如此,現在也該輪到你來介紹一下自己最為難忘的一段經歷了吧?”聽到這話,一旁的碧瑤突然像是被觸動了某根心弦似的,嬌軀猛地一顫,緊接著她的雙眸之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哀傷之色。

只見碧瑤微微低下頭去,沉默片刻之后,才用一種略帶顫抖且顯得有些朦朧和空洞的聲音,緩緩地向寒沄軒以及張小凡講述道:“記得在我年僅六歲的時候,有一天,我的娘親帶著我一同返回位于‘狐岐山六狐洞’的姥姥家探望她老人家。

可誰曾想到,就在我們剛剛抵達那里沒多久,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便氣勢洶洶地殺上門來了!當時為首的正是來自于‘天音寺’的那個可惡至極的普方惡僧!

他二話不說,直接祭出了一件威力驚人的法寶——‘浮屠金缽’!隨著那件法寶的光芒閃耀而起,只聽得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整座六狐洞瞬間便被徹底震塌!就這樣,我、我的娘親還有姥姥三個人,一下子就被活活地掩埋在了那漆黑一片的地底之下……”說到這里,碧瑤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如決堤之水般順著她那白皙嬌嫩的臉頰滾滾滑落而下。

那時,恐懼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我嚇得渾身顫抖,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害怕與絕望。

那個地方,只是一個小小的、幽暗的山洞,仿佛是大地張開的一張猙獰巨口,隨時都會將我們吞噬殆盡。

幸運的是,有幾塊巨大而沉重的石頭支撐著洞頂,才勉強給我們留出了一絲生存的空間,得以在這狹窄的縫隙之間茍延殘喘。然而,姥姥卻因傷勢過重,沒過多久便與世長辭了。

娘親強忍著悲痛,帶著我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對著姥姥的遺體放聲痛哭。淚水浸濕了我們的衣衫,哭聲回蕩在這冰冷的洞穴里,顯得那樣凄涼和無助。

哭過之后,娘親用她那雙顫抖的手,費力地挖開一塊土地,將姥姥埋葬在了這片寂靜的地底深處。

我們就這樣被困在了這暗無天日的地下世界里,四周除了巖石間偶爾滲出的幾滴水滴聲外,只有那一片堅硬且冰涼的巖石,它們宛如無情的衛士,緊緊地包圍著我們。我幼小的心靈被深深的恐懼所籠罩,身體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饑餓感如同一只兇猛的野獸,不斷啃噬著我的腸胃,讓我痛苦不堪。于是,我只能不停地哭泣,希望能得到一些安慰和幫助。

至今我仍清晰地記得,娘親就在我的身旁輕輕嘆息著,然后溫柔地將我緊緊擁入懷中。

她一邊輕輕地拍打著我的后背,一邊不停地對我說道:“瑤兒不怕,瑤兒不怕,娘親不會讓你有事的,爹爹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盡管娘親的聲音聽起來堅定無比,但我依然能夠感覺到她內心的焦慮和不安。

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這里始終是漆黑一片,仿佛時間已經在這里凝固。而爹爹,他始終沒有出現。

我在那無盡的黑暗中,孤獨、害怕和饑餓交織在一起,折磨得我幾乎要崩潰。每一分每一秒對于我來說,都像是漫長的一年那么難熬。

“然而,爹爹依舊未曾現身,而此時的我早已饑餓難耐,肚子里仿佛有無數只小手在抓撓一般,難受得厲害。

我只能不停地對著娘親哭泣,嘴里嚷嚷著要吃東西。娘親心疼地看著我,一次又一次地在這黑漆漆的洞穴里翻找著,希望能找到哪怕一點點可以果腹的食物,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就連哭泣的力氣也逐漸消失殆盡,最后只能軟綿綿地趴在娘親溫暖的懷抱里,時不時發出微弱的呻吟聲。突然有那么一天,奇跡發生了!娘親竟然找到了一塊肉!那一瞬間,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饑餓感瞬間占據了整個腦海。

我實在是太餓了,根本顧不上其他任何事情,一把將那塊肉塞進嘴里,狼吞虎咽地咀嚼起來。

肉香在口中彌漫開來,這種美妙的滋味讓我感到無比滿足和幸福。吃完后,我便心滿意足地沉沉睡去。當時,在黑暗之中,我似乎聽到了娘親輕輕的笑聲,那笑聲充滿了欣慰和慈愛。

從那以后,每隔一段時間,娘親都會像變戲法一樣給我找來一片肉。靠著這些來之不易的食物,我頑強地生存了下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娘親說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無力。每次當她把肉遞給我時,我都能感覺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終于,在某一天,當我再次呼喚娘親的時候,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無論我怎樣大聲呼喊,四周始終只有死一般的寂靜。那一刻,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從此之后,我只能獨自一人在這片無盡的黑暗中,默默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終于有那么一天,毫無征兆地,就在我茫然無措之時,頭頂上方猛然間射下了一道耀眼的光亮。那光芒如此強烈,仿佛要將這黑暗徹底撕裂開來。我驚恐萬分,不由自主地放聲尖叫,慌亂之中迅速躲進了洞穴最深處的角落里,身體瑟瑟發抖。

然而,那道光線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變得愈發明亮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上方的洞口逐漸擴大,猶如一只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我們。與此同時,我聽到了爹那熟悉而又焦急的呼喊聲,他一遍遍地呼喚著我和娘親的名字。

緊接著,一個身影從上方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地面上,正是爹!只見他毫不猶豫地沖到我的身前,用自己寬闊的后背將我緊緊護住。那一刻,爹就像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為我抵擋著未知的危險。

可就在這時,我才驚覺自己剛才只顧著抬頭看向那有光亮的地方,竟然完全忘記了去查看娘親的情況。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爹高大的身軀已然擋住了我的視線,讓我再也無法看到娘親的尸首所在之處。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是令我永生難忘。只見爹的身子猛地顫抖起來,幅度之大讓人觸目驚心。隨后,他整個人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定格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仿佛變成了一尊冰冷的石像。

幾乎同一時刻,跟隨著爹一同跳下洞來的青龍叔叔、白虎叔叔以及玄武叔叔,也紛紛抵達了洞底。他們原本急匆匆的腳步,在看到眼前的場景之后,戛然而止。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之色,怔怔地站在那里,宛如木雕泥塑一般。

爹始終一言不發,但他那張臉此刻卻陰沉得嚇人,好似暴風雨來臨前那黑壓壓的烏云,令人心生恐懼。

盡管當時的我年紀尚小,但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在那個瞬間,爹心中涌動著一股難以遏制的殺意。那種殺意如此濃烈,就連身為他親生女兒的我,也不禁毛骨悚然,仿佛下一刻他手中的利刃便會無情地刺向我……

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動手。只見他一個箭步沖上前,迅速地將我緊緊地抱在了懷中,然后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帶著我離開了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漆黑山洞。

就在我們即將踏出洞口的時候,我的心中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好奇與恐懼。于是,我悄悄地從爹爹寬厚的肩膀處探出頭,努力地向下張望。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我的心瞬間揪緊——娘親的尸首已然被三位叔叔埋葬在了地下,但不知為何,卻有一只蒼白如雪的手露在了外面。

那只手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東西一般。它的手指微微彎曲著,似乎還殘留著生前最后的一絲力量。然而,更讓人感到詭異的是,那只手上竟然沾染著斑斑駁駁的血跡,宛如一朵朵盛開在暗夜中的血花。

看著這一幕,我的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模糊了我的視線。

碧瑤的聲音戛然而止,突然間,她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直直地向后倒去。一旁的寒沄軒和張小凡見狀,幾乎是同時出手,穩穩地將她接在了懷中。

此時此刻,寒沄軒心中原本對于這位魔教女子的厭惡之情早已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同情與憐憫。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看似堅強冷漠的女子背后,居然隱藏著如此悲慘的遭遇。

張小凡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決定將自己深藏心底多年的秘密告訴給寒沄軒和碧瑤。于是,他緩緩開口,講述起當年發生在草廟村的那場慘絕人寰的悲劇......

隨著張小凡的敘述,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寒沄軒和碧瑤都沉浸在那段痛苦的回憶之中,心情愈發沉重。當故事講完之后,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許久,碧瑤才如夢初醒般緩緩轉過頭來。她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此刻布滿了哀傷與迷茫,呆呆地望著那兩尊高大威嚴的神像。

接著,她慢慢地俯下身去,虔誠地拜了下去:“圣母娘娘啊,請您大發慈悲,垂憐這世間受苦受難的人們吧!保佑他平平安安,無災無難;明王尊上啊,希望您能施展您那開天辟地的神力,拯救天下蒼生......”

她的聲音忽然中斷,整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那一刻仿佛四周都靜了下來。

片刻后,她緩緩抬頭,小心地向右手邊的天煞明王的雕像看去,一遍又一遍,心中有個念頭大聲地呼喊:“不對,不對,這神像上少了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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