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計一萬三千名戰士，僅一上午的時間，死傷三千，四千軍隊后撤，留下的六千人還分成兩撥，一撥人是以大長老的殘兵為主，主張率兵援救，另一撥人則主張原地駐扎，以防止敵人繼續埋伏。

主事人格蘭登被炸死了，誰也命令不了誰，迫不得已，軍隊分道揚鑣。

而他們分兵爭執的時候，華嬴的先遣隊正遭遇著生死危機，漫山遍野的敵軍，到處都是槍聲，華嬴接聽格蘭登部傳來的消息，得知格蘭登身死，其部援軍內部發生爭執，只剩下三千人繼續朝著他們的方向來。

聯邦要完，華嬴氣急，一口淤血卡在喉嚨，外面是接連不斷地槍聲，不斷身死的士兵，子彈擊穿他的營地，副官慌忙的闖進他們營帳，說道，

“將軍，他們已經突破我們的防線，趕緊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我不走，跟他們拼了！”華嬴用手杵著桌子，身體不斷顫抖。

副官看到他這幅樣子，疾走兩步扶住華嬴，“父親，您怎么了，援軍不是快要到了嗎，我們一同后撤去尋找援軍，您身體要緊呀。”

“呵，援兵他們遭到伏擊，格蘭登被炸死，援兵內部四分五裂，固守等不到他們，后撤的話，我們容易被他們沖散。”華嬴挺直脊背，耐心為副官講解著現在的形勢，強忍疼痛，揉揉他的頭，“戰爭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們一走，士兵就沒了抵抗的勇氣，聯邦士兵很可能一鼓作氣突破我們的戰線，轉而勢如破竹的擊潰援軍，我們不能給他們這個勢。你去找援軍，我已經老了，該去尋求戰死沙場的榮耀，你還年輕，聽話。”

“父親。”副官坡勃桑淚水打濕眼眶。

如果父親身體尚好，他可能轉身就帶兵后撤了，可是現在父親病重，他怎么能放父親一人面對敵軍。

坡勃桑看向父親像是下定什么決心，

站起身來，找到親衛，吼道，“你們保護好將軍后撤，決不能出現意外，聽到沒有。”

華嬴想要起身，卻一口淤血吐了出來，艱難的說道，“兒子...”

坡勃桑蹲下身子握住父親的手，露出個勉強的笑容，“父親，您總說我不成器，可我也知道孝順，我做不到留您一人在這里。”

華嬴絕望的閉上眼睛，衛隊扶著華嬴上車，疾馳駛出營地，坡勃桑拿上槍，來到前線。

敵人已經突破到營地里面，報廢汽車組成的掩體，各式的帳篷組成掩體內，敵軍的身影時不時出現，坡勃桑顧不上危險，大聲喊道，“兄弟們，援軍馬上就到，跟我戰到最后一刻，你們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此戰結束，殺對方一人賞一百萬，官升一級，爵位提升。”

已經想要投降的士兵，聽到坡勃桑的話，從掩體內冒出頭來，反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財帛動人心。在坡勃桑豐厚的懸賞下，聯邦士兵爆發前所未有的氣勢，以命相抵。一度把所有的士兵趕出營地。坡勃桑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他知道他在劫難逃，所謂豐厚的懸賞，不過是知道他們沒有人能活到援軍來的那時。

終究是大勢已去，雷鳴按動起爆鍵，剛剛埋下的炸藥包轟然爆燃，用來隔斷的防御工事被炸開，羅尼親自帶兵通過缺口繞到營地后方，保爾帶兵沖鋒，被子彈擊中的臂膀滲出鮮血染紅繃帶。

坡勃桑看著四面圍過來的士兵，手槍已經沒有了子彈，他有些癲狂的看向帶頭的羅尼，吼道，“要不是你們運氣好，炸死格蘭登，現在被包圍的就是你，你以為你還能笑多久，我等著你，你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砰砰砰。

不知道是誰開的槍，無數的子彈擊穿坡勃桑的身體，血洞汩汩的流出血液，羅尼嘆了一口氣，看著傷痕累累的士兵們，打著繃帶還戰斗在一線的保爾，羅尼知道現在需要他說點什么，而璇璣星所選的演講知識派上用處。

“我們勝利了，敵人是精銳，是數倍于我們，武器數倍于我們的精銳，我們勝利了，這是第一次勝利，是我們打破命運禁錮的第一次勝利，所謂長老會，他們是陳腐故舊破爛不堪，他們會走向滅亡，我們終會勝利，過了分界線，九萬萬的百姓等著我們去拯救他們，一聲高呼云集響應，兄弟們，一鼓作氣，讓我們沖破敵人的封鎖，沖破分界線。打破舊有秩序，建立自由平等的國度。”

“自由，平等！”戰士們齊聲高呼，他們熱血澎湃，為了理想，拋頭顱，灑熱血，為了建立一個虛擬的理想國度，貢獻出自己的生命，他們是來自舊有聯邦中的精英，可是他們毅然決然的與其決裂，因為他們看見黑暗的天空中出現一道光明，如此熱烈。

他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沒有看到光明。

可是見過光明后，他們就再難以忍受黑暗，那吞噬人心的黑暗，那吃人的黑暗，那以人肉為齒輪的黑暗。

他們快速打掃著戰場，補充彈藥，快速集合奔赴下一場戰斗，也許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死了，死在這場注定沒有多少人能記住他們的戰場上。

分界線上寬大水泥鑄成的高墻，除非大劑量的高密度轟炸，否則根本沒有機會突破，唯有警署處，上次戰爭踏平后的巨大豁口可以通過，這也是雙方的共識。

格蘭登死后的剩下的聯軍三千人，搭載華嬴的運送車輛遇見這支軍隊時停下，格蘭登的副官約利看到華嬴病重的摸樣，眼眶濕潤，他們都是大長老家培養的私兵，他們這些人向來以在華嬴手下當兵為榮，現在他們的曾經威風凜凜的教官變成這幅摸樣，心中難過，又勾起他前段時間，格蘭登死后，各軍隊分道揚鑣的傷心事，約利握住華嬴的手，說道，

“教官，你怎么成這副樣子了，都是下官無能，都是我的錯。”

華嬴艱難起身，說道，“馳援前線，坡勃桑他還在堅守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