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恩看到張長安驚訝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對了，回眼再看了一眼史萊克城，再次躬身仿佛還在祈求。

穆恩不是沒有想過拿史萊克出來的幾位神祈壓對方的想法，可是他不敢去賭，在自己動用黃金樹探查對方位置時，就已經明白對方強到自身無法拖住哪怕片刻時間能等到神靈的垂憐。

那一刻穆恩就清楚，全城的生死只在這場談話中。

現在的張長安有些手足無措，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總歸來說張長安的認知還沒從一個二十多歲步入職場新人的身份里跳出來，更何況張長安曾經工作的地方一天都未必找到幾個人，人際關系處理方面更是一塌糊涂，自然沒見識過這種陣仗。

小跑兩步走到穆恩身前雙手把對方扶起，嘴里趕忙解釋道：“穆老前輩，您這樣可是折煞小子了，本身要借用您的身體我就有些不好意思，怎能叫您給我行似大禮。”

穆恩被扶起時眼膜一閃心思浮動有些措手不及，頭一次感覺摸不到頭緒，看著在拂完自己后就在那里左右飄動的小金人，猶豫的開口說道：“那敢問閣下需要我的身體做些什么。”

在穆恩前方左右飄著的張長安聽到對方問起，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停在原地想著措詞。

穆恩看到對方停在原地，心想是不是問到不該問的了急忙擺手道：“當然若是閣下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

張長安聽到您啊閣下啊的稱呼著實有些惱火，就好像自己脫離了群眾似的，但是也在這一刻他自己突然意識到。

自己好像是真的在，脫離了群眾路上越走越遠。

那一刻他開始懷疑自己，連一個領導者都做不好，就被推向了創世神的位置。

我...。

真的配嗎？

創世宮殿內傳出一聲嘆息。

張長安主世界的精神海內，原本睡得正香的小雪打了個寒蟬從夢里驚醒，察覺腦中得到的信息，嘴角一翹嘴里呢喃道：“看來本尊還。”

還字還沒說完小雪就感覺一雙冷膜注視，身體下意識的又打了個寒蟬，不過片刻過后辭了呲牙向上空揮了揮拳，好像在說你打我啊！揮了兩下拳的小雪，沒敢再停留迅速一個閃身進了張長安意識所在的世界。

創世宮殿內小女孩的身影換成了本尊本相，是一位美麗的女子，斜靠在王座之上，女子身形樣貌比洛神賦里面描寫神女的身形還要出塵幾分。

芊芊玉指輕敲著王座的扶手，仿佛能波動無數神靈的心弦，察覺小雪閃入斗羅世界也就散去了已經跨越茫茫世界的一擊，輕哼了一聲又閉上了眼膜。

進入斗羅世界的小雪，等了片刻知道對方已經打消了懲罰自己的手段，松了一口氣感應到張長安意識所在之地，一個閃爍，進入了穆恩的精神之海。

看到了站在原地還在質疑自己的張長安和看到自己出現后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的穆恩。

穆恩心里咆哮，不是這是我的精神之海啊！怎么什么人都能不經過我允許就進來啊！就連小女孩哎，又是一個看不懂的存在。

不過在場的二人都沒有管他一個是不在意，一個是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小雪站到張長安的面前，揮了揮手叫對方意識到自己的存在，然后說道：“喂，想什么呢。”

張長安被這么一聲終于叫回來了神，然后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就是，怎么說嗎？”

還沒等張長安往下說下去，小雪搶著說道：“你是不是在考慮，自己不是個好的領導者，怕自己成為創世神，連累了世上生靈。”

張長安驚訝的看著小雪沉默的點了點頭。

小雪看到張長安點頭，無奈的拂了一下額頭，垂下的手掌握成拳頭，重重給了對方一下。

受此重擊的張長安腦袋有些昏沉，可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小雪小手一揮只留下疼痛去了昏沉，然后沖著張長安喊道：“怎么，你在創世神的位置待過啊，你就說自己不行，再說了現在又沒到叫你當創世神的時候，只是一個世界的界主罷了怕什么。

你的人生還沒有嘗試就認慫，難道這就是你受到的教育培養出來的素質，若是那些身無退路的凡人還有情可原。

你身為整個世界的掌控者，怕了，怕什么，你的身后有我，有世界之石，還有這一身力量，怕什么，大不了打爛這個時間線，重來就行了，難道你怕比不過這個老頭。”

說到這里小雪用手指指向了一旁看戲的穆恩，穆恩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敢說什么抿著嘴轉過頭去，桑老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委屈之色。

聽完的張長安忍住巨痛臉上多了一股莫名之色，是張狂是傲氣更是一股不可撼動的豪邁之氣。

小雪看到對方終于有了一些豪邁之氣，滿意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去掉了對方身上的疼痛之感，隨手一招把在一旁看戲的穆恩牽引過來禁錮在原地然后繼續說道：“既然這次你不知道怎么做，那我就把填空題變成選擇題，聽好了，第一抹除，第二作為補償叫他成神，第三準尋原本的命運叫他附身在黃金樹上，你作何選擇。”

張長安聽完過后下意識的看向，被舒服在原地的穆恩身上，還沒等張嘴就被小雪打斷，小雪嚴肅的說了一句。

“自己選擇。”

剛才的雄心壯志頃刻被打的煙消云散，張長安意識到雖然只是自己的選擇但是已經可以決定別人的一生，不管他是平賤的、高貴的、骯臟的、齷齪的，在張長安的選擇面前都變的微乎其微。

抹除對方在這里面看似是最殘忍的事情，但是后面二者未必比抹除強到哪去。

想象一下你奮斗終生的夢想眼看就要失敗了，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告訴你，你只要把自己變成別人驅使的玩具，甚至于只是荷花埋在泥土里的根莖，是無人在意的根莖，做到這些就會被推到未曾達到的高度，完成你以前不敢想的夢想。

你會做如何選擇。

哈哈。

你如果坦然的選擇了命運垂憐，在你成功那一刻，你會選擇感謝自己每個深夜里的付出，還是感謝上天給的恩則。

呵呵，更可笑的是......。

你沒有選擇的權力，只有被選中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