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現在可以還了嗎？”彪形大漢一臉貪婪地望著我。

“阿沅，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我眼光呆滯，腦子里反復回蕩著剛入大學不久陸時截住我，青澀的表達。

“媽的，說話。”彪形大漢見我像傻了一樣，一巴掌扇了過來。

我的臉頓時紅腫一片。

見我還是不動，彪形大漢眼中充滿欲望，隨即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臭婊/子，先讓老子嘗嘗鮮。”

我只感到衣服像破布一樣被撕碎，一行淚滑落，腦中陸時的聲音依舊沒有消散。

“我陸時發誓，等我事業有成之時，定會娶阿沅為妻。”

2

“姐姐，姐姐……”放假回來的弟弟溫良看房門開著，一下子沖了進來。

撞倒了壓在我身上的彪形大漢，一邊脫下自己的外套往我身上蓋，一邊急切地呼喊我。

溫良？對，我還有個弟弟，我慢慢地清醒。

我還有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彪形大漢看見沖進來個毛頭小子攪了他的好事，氣急敗壞地拿起身邊的木棍就打了過來。

而弱不禁風的弟弟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不一會兒鮮血順著額頭、臉頰流了下來。

“不許欺負我弟弟。”

我回過神來沖了過去，與彪形大漢廝打在一起。

卻沒有注意到。

我跟弟弟的身體離窗戶越來越近。

最后在彪形大漢用力地推搡下，由于慣例，我跟弟弟雙雙撞碎玻璃，跌落出去。

“溫良……溫良……你醒醒……”

雖然租的是破舊的三樓，但是弟弟溫良在下墜時墊在我的底下。

看著溫良緊閉的雙眼，嘴角慢慢溢出的鮮血，我慌了神兒，巨大的恐懼襲來。

我不停地喊，不停地喊，可是他為什么不回應呢……

彪形大漢從三樓窗口伸出頭看了一眼，眼見出了人命，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也害怕得趕緊跑路了。

“叫救護車，求求你們幫我叫救護車……”

我看著圍過來人指指點點的，乞求著，嘶喊著……

醫院走廊里。

“溫小姐，你弟弟摔到了腦袋，又被壓到了脾臟，需要馬上手術，這是繳費單，你先去繳費。”

接過遞過來的繳費單，看著遲遲沒進手術室的弟弟，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抓著醫生的白大褂卑微地祈求。

“醫生，我求求你，先救我弟弟，我肯定會交手術費的，我求求你。”

“可是醫院有醫院的規定，您還是盡快湊錢繳費吧，嗐……”

醫生拉下我乞求的手，無奈地離開。

錢，對，要借錢。

我顫抖地拿出口袋里摔得破碎的手機，翻著通訊錄。

“溫沅，不是我不借給你，你上次借的錢還沒還。”

“我沒有你這種親戚，真替你死去的父母丟臉……”

“嘟……嘟……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

我無力地垂下了手，錢，哪里還有錢，朋友、親戚、同學，所有能借的都借過了一遍，現在都避自己如老鼠一般。

我又慢慢地舉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被拉黑的語音傳入耳中，我面如死灰，陸時，你對我竟厭倦至此了？

你忘了深夜宿醉，我給你熬的醒酒湯。

你忘了為了你的身體我學習按摩，學習管理。

你忘了創業初期，我為了省錢，連一套護膚品都不舍得買？

……

我扶你到至高的巔峰，你卻把我拉入絕望的深淵……

3

“溫小姐，你弟弟的手術費已經交了，你弟弟已經進手術室了。”

我跪倒在醫院長廊，正在絕望之際，醫生的話傳入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