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夏寒想清楚其中的問題，沈棠率先開口道：“不是先天，只是劍法的效果罷了。”
他修煉的功法沒有后天先天之說，實力提升是多方面綜合的結果，不像這個世界，將武者境界劃分得那么詳細。
“怎么可能？”夏寒滿臉不信：“內力離體威力不減，這明明是打通任督二脈的先天高手才能做到！”
“你...愛信不信。”沈棠張了張嘴，懶得解釋了。
他現在的實力已經全方位超過了夏寒，也就是說，今后不用再裝傻充愣忽悠這姑娘了。
整個大周，明面上的先天高手只有六個，再加上一個天下第一的并肩王，一共也才七個。
而這七個人都身居高位，平時很難碰到他們。
也就是說，只要自己不亂跑，大概率是能安穩一段時間了。
沈棠態度的變化，讓夏寒一時間有些不適應，她愣了一下才說道：“那公主計劃的事？”
“...等她回來再說吧。”沈棠擺了擺手，他現在已經不想知道是什么計劃了。
按照現在的任務進度來看，只需要三百天，他就能完成任務離開這個世界。
無論這些人想做什么，都跟他沒多大關系。
“這樣么...”夏寒看了眼地上的食盒，心中想的是飯菜再不吃就要涼了，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公主殿下去涼州平叛了，預計下個月才能回來。”
“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跟她說的。”沈棠應了一聲，順著夏寒的目光看到了地上的食盒：“你餓了嗎？要不一起吃點？”
“不...不了。”夏寒搖了搖頭，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看著她那心不在焉的樣子，沈棠也沒再多說。
他知道這姑娘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對方想做什么。
但知道歸知道，他不想自找麻煩。
.....
等夏寒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公主府門口。
門口的積雪早上才有下人清理過，但這會兒又鋪上了薄薄的一層。
瞧著蓋在石獅上的積雪，夏寒莫名想到了年幼時，剛到公主府的時候，殿下給她披的毯子，也是這么白。
不同的是，那毯子很暖和。
后來殿下告訴她，未來會讓大家都披上這樣的毯子。
她很想輔佐公主殿下，所以拼命的練武，才能在不到二十的年紀，成為后天九重的武者。
像她這樣的武者，殿下身邊也不多，按理來說殿下應該帶上她。
可不知道為什么，公主殿下總是將她留在公主府里。
夏寒也問過殿下，但殿下每次都只是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說起來有些可笑，她過去從未像這幾天這么有干勁。
即便是在彌補自己捅下的簍子，她還是覺得自己參與到了那宏大的計劃中，為殿下口中的未來出一點微不足道的力。
可惜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她坐在臺階上，將腦袋埋進膝蓋間，不愿醒來。
“夏寒？”
迷茫間，熟悉的聲音傳來，夏寒茫然地抬起頭：“公主...殿下？”
“是我。”白馬上，李七七將兜帽摘下，笑著說道：“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兒？”
潔白的雪花落在她的額頭上，竟有些自慚形穢。
這張臉無論看了多少遍，夏寒仍舊覺得震撼，她不明白，為何有人能生得像羊脂白玉一般。
“我...我沒事！”猛然回過神來，她連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恭敬地行了個禮后，才問道：“殿下，您不是要下個月才回來么？”
“平叛很順利，所以我提前回來了。”李七七翻身下馬，身后立即有人幫她將馬牽好。
她來到夏寒面前，握住對方的手，臉上有些心疼：“又瘦了啊，駙馬這段時間沒有為難你吧？”
“沒...沒有。”夏寒搖了搖頭，腦海中閃過沈棠的臉，有些猶豫要不要將最近發生的事告訴公主。
瞧著她這副模樣，李七七皺了皺眉：“哼！他果然又欺負你了，我這就幫你討回公道！”
“不...殿下，我...”夏寒還要解釋。
可不等她將話說完，李七七已經拉著她來到了駙馬的住處。
呼！！
寒風裹挾著雪花卷進房間，將盤中飯菜最后一絲暖意帶走。
由于桌子被他劈開，只能蹲在地上吃飯的身體，看著門口的兩個身影，愣了一下，才將嘴里的飯菜咽了下去：“兩位這是？”
他看到夏寒躲閃的目光，再看向夏寒前面那張仿佛精雕細琢過的臉，瞬間便明白，這位應該就是這公主府真正的主人了。
在沈棠觀察她的時候，李七七也在觀察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回頭對夏寒說道：“你先去幫我把房間收拾好，我待會兒過來。”
“...奴婢遵命。”夏寒行了個禮，有些擔憂地看了房間內的兩人一眼，還是聽話地離開了。
待夏寒走遠，李七七才關上房門。
她先是走到書桌面前，手掌撫過光滑的斷口，笑了笑，才轉身看向沈棠：“閣下是誰？你把我的駙馬弄哪去了？”
沈棠愣了一下，輕輕放下手中的碗筷，才柔聲道：“娘子，你在說什么呢？我不就是我嗎？”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露餡了，莫非是沒有起身行禮？還是哪些細節習慣沒做好？
沒做好也沒辦法，他又沒有駙馬的記憶，即便想細心也無從下手。
好在公主沒讓他疑惑太久。
李七七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是，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沈棠頓了頓，沒有繼續辯解。
對方這副篤定的模樣，顯然不是在詐他，看來自己真的露餡了。
“知道我為什么能看出來嗎？”
“為什么？”
沈棠嘴上應著，心里卻是在考慮，要不是直接把這公主綁了，或是現在直接離開算了，只是可惜了這里的伙食...
李七七也察覺到了沈棠的異常，但她沒有絲毫驚慌，反倒是走近了兩步，沖著沈棠抽了抽鼻子，笑道：“因為你身上沒有賤民那股臭水溝的味道。”
聽到這話，沈棠瞬間收攏思緒。
他瞇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公主。
兩人對視了半晌，他才收回視線：“嗯，我確實不是他。”
見沈棠承認，李七七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退后兩步，坐在書桌前，翹起二郎腿，手指點在書桌斷口處：“新晉的先天，不錯，非常不錯。”
說著，她看向沈棠：“我不管你是誰，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