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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命砂溯光

嚴龍飛青銅化的左臂突然迸裂,碎屑中涌出流淌星光的血液。那些液態星辰在海王星軌道凝聚成沙漏,倒轉的剎那,他看見洪荒殺陣深處蜷縮的林晚照——少女被十三道青銅鎖鏈貫穿琵琶骨,每條鎖鏈都拴著個湮滅的宇宙。

“她還活著......“嚴龍飛破碎的右眼燃起混沌火,萬靈圖自動護主展開,圖卷邊緣的螭龍道紋突然咬住他的手腕。鮮血浸染處浮現洪荒密文:【欲破十三棺,需食九兇心】

近地軌道漂浮的青銅碎片突然發出蜂鳴,某塊刻著“葬“字的碎片化作流光,擊穿嚴龍飛的胸膛。劇痛中,他看到二十年前的火場重現——自己沖入燃燒的產房時,背后懸浮著第十三口微型青銅棺!

“原來從那時就......“

量子佛國的鐘聲突然響徹太陽系。機械佛陀的八萬四千條手臂穿透維度,每條手掌都托著被青銅化的行星。火星表面的金字塔群拔地而起,在虛空拼接成青銅羅盤,指針正指向嚴龍飛心臟處的黑洞。

“施主該歸位了。“三百六十顆佛頭同時開口,梵音化作數據洪流沖刷而來,“第七棺當承因果業障。“

嚴龍飛揮動葬天幡,九大兇獸虛影卻突然反噬。饕餮咬住他的左腿,窮奇利爪刺入脊椎,混沌本源不受控制地暴走。萬靈圖劇烈震顫,圖卷中央浮現林晚照被鎖鏈纏繞的實時畫面——她的時之沙漏即將流盡!

“你們想要這個?“嚴龍飛突然獰笑著撕開胸膛,將黑洞心臟掏出,“那就拿去吧!“

機械佛掌抓向心臟的瞬間,他捏碎了藏在掌心的玉簪。簪中迸發的時之血與黑洞產生湮滅反應,爆炸的強光中浮現出被篡改的記憶畫面:洪荒末年,十二個繃帶身影圍殺初代葬天者,抽其脊骨鑄成青銅巨棺!

“昂——“

龍吟自黑洞深處傳來,嚴龍飛破碎的身軀突然重組。新生的骨骼浮現螭龍道紋,左眼重瞳中映出九重棺槨虛影。他伸手探入爆炸中心,扯出條流淌星骸的青銅鎖鏈,鏈環上刻著細密的楔形文字:【林晚照第三紀元葬天者因果值97%】

“原來你才是鑰匙......“

機械佛陀的攻勢突然停滯,佛頭陣列出現數據紊亂。嚴龍飛趁機突入量子佛國,葬天幡掃過之處,青銅行星接連炸裂。當幡尖刺入中央處理器時,他看到了恐怖真相——佛國核心竟是林晚照被剝離的情感模塊!

“殺了我......“機械佛陀的梵音突然變成少女嗚咽,“他們在用我的七情六欲喂養......“

嚴龍飛瞳孔收縮,葬天幡硬生生偏轉三寸。這個破綻被佛國捕捉,三百六十道滅絕光束瞬間貫穿他的身軀。量子化的傷口中,十三道青銅棺影緩緩浮現。

“你終究狠不下心。“最大的佛頭露出人性化冷笑,“這就是情蠱的威力。“

瀕死之際,嚴龍飛右臂龍紋突然活了過來。螭龍逆鱗刺破虛空,叼住林晚照殘存的一縷發絲。發絲燃燒產生的青煙中,浮現出第三紀元終末的畫面——少女葬天者手持油紙傘,在青銅洪流中封印自己的情感。

“原來你斬情是為了......“嚴龍飛獨目淌出血淚,破碎的心臟處突然生長出青銅嫩芽。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花結果,孕育出的不是果實,而是縮小版的洪荒青銅棺!

棺蓋開啟的剎那,整個量子佛國陷入靜止。嚴龍飛看到十三紀元前的自己——那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初代葬天者,正將九大兇獸的本源注入青銅巨棺。

“你終于走到這一步。“初代的聲音跨越時空傳來,“現在,把棺槨插入地球核心。“

嚴龍飛抱著棺槨墜落大氣層,燃燒的軌跡照亮所有時區。當棺槨接觸地核的瞬間,九道兇獸虛影破土而出,啃食著覆蓋地表的青銅銹跡。他的意識隨著棺槨下沉,在熔巖中看到了被封印的真相——地球內部竟是第十三個青銅巨棺!

“歡迎回家。“地核深處傳來林晚照的嘆息,“我等了你十萬個輪回......“

嚴龍飛的青銅化突然加速,皮膚表面浮現出與初代相同的繃帶紋理。就在意識即將消散時,他咬碎舌底封印的螭龍逆鱗,洪荒兇威炸碎三千繃帶。

地核棺槨轟然開啟,涌出的不是黑暗,而是被囚禁的九大兇獸本尊!真正的螭龍盤繞地軸發出怒吼,其余兇獸撲向天外青銅棺陣列。

“現在,該算總賬了。“嚴龍飛扯斷纏繞心臟的青銅鎖鏈,任由地核烈焰重塑身軀。萬靈圖在火中重生,圖卷背面浮現出從未示人的血色碑文:【葬天者當葬己】

量子佛國突然調轉炮口,機械佛陀的八萬四千條手臂開始超度青銅棺碎片。嚴龍飛在地核深處找到了被封印的林晚照真身——少女胸口插著十三柄紀元之劍,每柄劍都連著不同紀元的因果線。

“拔劍就是承接所有業力。“林晚照的睫毛結滿冰霜,“你會成為真正的......“

嚴龍飛握住劍柄的手毫無猶豫:“我早就身處地獄了。“

第一柄劍離體的瞬間,公元2023年的東京開始崩塌。嚴龍飛看到另一個自己在火場前駐足,最終選擇轉身離開。產房中的女嬰哭聲戛然而止,林晚照存在的因果開始消散。

“繼續!“少女吐著血沫嘶喊,“別低頭!“

當第十三柄劍拔出時,整個太陽系突然陷入絕對寂靜。所有青銅造物化為齏粉,星群排列成螭龍道紋,銀河系旋臂亮起洪荒符文。嚴龍飛抱著瀕死的林晚照沖出地核,身后傳來初代葬天者不甘的咆哮。

他們墜落在一望無際的冰原上,遠處矗立著通天神碑。碑文記載著被抹去的歷史:【洪荒元年九兇弒主葬天者絕地天通】

林晚照的指尖突然泛起熒光,嚴龍飛記憶深處某段畫面被點亮——機甲核心熔爐最深處,刻著段被激光抹除的日志:【林晚照少尉火種計劃第13號實驗體】

“原來我們......“嚴龍飛的聲音哽在喉間。

懷中的少女化作光點消散,最后的光粒在他眉心凝成時之烙印。冰原突然崩塌,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青銅深淵。在深淵最深處,十三口棺槨正在重組,而最新成型的棺蓋上,赫然刻著兩個并列的名字:

【嚴龍飛?林晚照

第十三紀元葬天者

葬己身以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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