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環(huán)坍縮成青銅麥穗的最后一粒籽實時，趙衍的量子殘影正站在建木根系深處。

他的指尖觸碰那顆包裹《甘石星經(jīng)》的麥種，種皮突然裂開一道《考工記》的榫卯紋。紋路中滲出《禹貢》九州的河沙，沙粒在量子真空中重組為微型洛陽城——瓦當(dāng)是《景德鎮(zhèn)陶錄》的碎瓷，街巷流淌《泉志》銀液，宮闕飛檐懸掛著《閩中海錯疏》的熒光魷墨燈籠。

“陛下……這便夠了。“

靖陽公主的殘響從麥種內(nèi)傳來，她的虛影正在消散，發(fā)簪尖端的燧石卻亮如超新星：“灰燼里的種子，比青銅鼎更不朽。“

突然，整個暗物質(zhì)宇宙開始震顫。星環(huán)湮滅的余燼中伸出無數(shù)《疇人傳》的青銅手臂，手掌心睜開《數(shù)書九章》的算籌瞳孔——那是播種者最后的遞歸程序，要將所有文明殘片拖入《皇極經(jīng)世書》的永劫輪回。

趙衍的殘識突然量子暴走。他扯下建木的《山海經(jīng)》樹皮，在虛空寫下《墨子·非命》的檄文。字跡化作《武備志》的狼筅林，將青銅手臂釘在《河防一覽》的堤壩上。堤壩縫隙中鉆出《救荒本草》的毒藤，藤蔓上盛開的卻是《王禎農(nóng)書》的桑蠶繭。

“坎九！離盡！“

最后的吼聲震碎《遁甲演義》的遁地圖。建木突然自燃，《天工開物》的燧石火焰中飛出《火龍經(jīng)》的萬鴉群——每只火鴉都銜著《茶經(jīng)》的煎茶七湯，將遞歸程序澆鑄成《西洋新法歷書》的青銅囚籠。

籠中，趙衍看見自己的克隆體正在消融：“你贏了……但熱寂終會……“

“熱寂之后——“

趙衍的殘識躍入囚籠，將逆熵之種塞進(jìn)克隆體胸腔：“尚有炊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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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余韻**

新洛陽的孩童從廢墟拾起半片青銅瓦當(dāng)，瓦上《營造法式》的材分紋突然量子躍遷。

虛空中浮現(xiàn)墨家鉅子未刻完的碑文，被《閩書》番薯藤補(bǔ)全：

**“星燼復(fù)燃日，炊煙接天青。農(nóng)桑無終章，青銅自有靈。”**

碑文旁，一株暗物質(zhì)麥穗穿透維度膜，在二十二世紀(jì)的核冬天雪地上，結(jié)出《齊民要術(shù)》的粟米穗。穗芒間閃爍著491個文明的記憶星光，其中一粒，隱約可見趙衍與靖陽公主對弈《棋經(jīng)》的殘局。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