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業行色古怪的看著小馬，這位哥們兒總能給他一些驚悚。

伸手摸了摸小馬的額頭，“也不燙啊，怎么就開始胡說八道了呢？”

小馬沒好氣的將手拍開，“跟你說真的，我真覺得自己的身體強度有提升，而且幅度還不小?！?

素業為難的笑道：“有沒有可能是你正常長身體發育了。”

“我都二十五了，還發育個屁啊。”小馬額頭青筋凸顯。

“那也不一定啊，有些爺們兒三十了還長個兒呢！”

“……”

素業看小馬要動手，連忙賠笑，“好吧，有沒有可能是你走火入魔了？”

“六戒神通也會走火入魔？”

“呃，確實沒有這個先例，不過殺生戒也是從上古就傳下來的，怎么會到你身上就出了這樣的問題。是不是你身上有其它原因？”

小馬抿了抿嘴，一時間也拿不準，只是又問道：“在六禪宗里，這個殺生戒有人修到圓滿或者大成嗎？”

素業想想搖頭，“有人大成，但無人圓滿?！?

小馬很是不屑的嘁了一聲，“那還不是練法有問題，你看邪淫戒那種都有人修煉到大成，沒道理殺生戒沒有?！?

素業繼續搖頭否定，“還是不一樣的，慧情雖然難得，可是因為他的伴侶并非活人，所以他這一輩子最多只能修煉到大成，而無法圓滿了。殺生戒的話，主要就是太難持戒了，但凡有人聽說你殺生戒大成了，那就會有人來害你破戒。況且你我都知道，這世上最好的保密方法就是死人，偏偏殺生戒不讓殺人，這就很容易造成秘密外泄，畢竟人哪怕隱居也會在一定程度上跟社會鏈接?！?

小馬自然明白素業的問題，但他的感覺也不會錯，自己的身體絕對是加強了，而且還是之前剛殺完人后變強的！這就很離譜了……

小馬很快就沒有再糾纏這個事情了，畢竟他知道那殺生戒本身沒有問題，且自己身體也沒有什么差錯，那就隨遇而安吧。

“對了，那個慧情的美人僵尸……是你們大教的弟子吧？”

素業頓了一下有些詫異，“你怎么知道？”

“既然邪淫戒的兩個伴侶之間可以神通互通，那慧情會血焰爪痕，這就肯定是源于那個美人僵尸的?！?

素業恍然，略一沉默嘆道：“其實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兩派的弟子多有耳聞，這源于一場兩派的暗中較量。”

唰！

兩人周圍似乎一下子多了很多人，看看一幫放慢腳步聽八卦的家伙，素業翻了個白眼繼續講述。

“六戒神通最后一戒名為是非戒，如果說邪淫戒是指對愛人的忠貞，那這是非戒關鍵就在于對朋友的忠誠。傳說當年六禪宗與是非大教的兩位祖師就是好友，最后也不知道是誰出賣了誰，反正兩人一個創立了六禪宗，一個創立了是非大教。兩人互相指責對方是背叛自己的人！”

小馬雙眼微瞇突然間發現一個華點，“那我問你，六禪宗的祖師有將是非戒修煉到圓滿嗎？”

“……”((′-_-)-_-)-_-)

“從兩派祖師的敵對一直到現在，幾乎每過一段日子總有兩派弟子互坑。那個美人僵尸，曾經就是是非大教的核心弟子。具體叫什么我不記得了，都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只是知道最開始她贏了，并且十分侮辱性的在慧情頭上紋了一朵薔薇。”

李秀芝回想一下慧情的樣子，那位似乎并沒有因為這事而感覺到羞恥吧。

只聽素業繼續道：“不過這位師姐顯然沒有想到，她惹上了一個犟種?；矍橹苯訉Ｐ扌耙?，然后就開始了對這位師姐的瘋狂追求。據說整整追了三十年，最后那位師姐還真讓他給追上了。只是可惜，好景不長，兩人在一起還沒幾年呢，就卷進了某一件江湖大事。師姐為救慧情死掉了，之后慧情便毀了自己的玄兵重修，煉制了玄兵棺材，邪淫戒也就跟著大成了?！?

眾人一副唏噓的模樣，“怪不得他對于是非大教的弟子似乎態度有點古怪?！?

素業沒轍，誰讓他兩頭不討好呢，時不時被兩邊針對也是自認倒霉。

素業的事情說完，殷若彤又無聊的來到了項明身邊，后者轉頭看看她，“離我遠點，你身上的香氣熏到我了。”

殷若彤：“……”老娘還沒嫌你臭呢！

殷若彤氣呼呼的抬起手臂聞了聞，她是自帶體香的，頂多最近趕路出了些汗，但絕對沒有很明顯。

戰青書看她莫名其妙的在意就很想笑，不過還是李秀芝很沒有尺度感的過來笑問：“項大人的事跡早有耳聞，卻沒有想到竟然再見面就變成了這樣?！?

眾人有些詫異，“你認識他？”

李秀芝呵笑道：“我怎么說也算獻國人，聽說過曾經的文武狀元，二十歲便修煉到九品的天驕，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嗎？”

“那他怎么變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本來是當官的，突然就辭官不見了?！?

一幫人盯著項明，像是在等他解答，不過對方一點回應都沒有，只是機械的向前走。

不過想想也對，大家剛剛認識，不過是無意間有了一些牽扯，人家出手送你們去皇都就算夠意思了，怎么會跟你談心呢？

之后的旅程安靜了不少，他們的腳程雖然不快，但也還是在第二天清晨遠遠看見了皇都那高聳的城墻。

即使早就知道長公主要來，但似乎太子和譽王甚至于鴻臚寺的人也沒有城外迎接的意思。不過殷若彤渾不在意，她只是直接踏步進入了皇都，門口衛兵一點攔阻的意思都沒有，哼。

陽光灑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閃爍著金色光芒，道路兩側是高矮不同的店鋪，工匠精湛的技藝在市井味道的浸泡中仿佛已經沒有了意義。

百姓們忙碌穿行的身影讓一切都顯得繁華卻又疲倦，微風拂過，鉆入鼻子的都是葷油味。

不過這種味道也算不了什么，項明進城之后就不見了，身形一轉都沒人看到具體的殘影，就像那些匆匆過客般的百姓。

眾人繼續向前，很快來到了一個類似小廣場的地方，中間有一高臺，高臺上還有沒撤去的木樁，地面縫隙中的土都是殷紅色的。

“這里是……”

“菜市口砍頭的地方?！?

白露從不遠處走來，看了看他們，“相識一場，我帶你們去鴻臚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