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腳步聲從遠及近越來越來大了,來人絲毫沒有隱藏自己的想法,或許是已經確認了他就在這座被人遺忘的小木屋子里了,這腳步就是宣告他的到來。
“來了嗎?”
觀星者阿爾莫斯·柯林斯停下了手頭的工作,他原本正在調配一種新的試劑,一種用來提升野獸感知能力的新型藥劑,搭配出不在記錄里的全新藥劑是他隱退后的為數不多的愛好。
“守道人無生前來敕令觀星者出山協助完成絕地天通!”
腳步聲停在了門外,門后那人并沒有進來的意思,聲音洪亮地說出了他的目的。
其實不必他說,阿爾莫斯早就知曉了他的來意,作為現世最后的觀星者,他的靈覺高的嚇人,不見不聞覺險而避只是最基本的,他甚至可以有意識的感知幾秒后乃至幾天后的未來。
如果阿爾莫斯不是出生在這個末法時代,恐怕以人類之軀躋身神明行列的偉業也是輕而易舉的。
因此,他也知天命,一直努力避開那些不必要的麻煩,卻世事難為,始終不如意。
“時也命也,無生我不能幫你,哪怕你殺了我也不行。”
阿爾莫斯長嘆一聲,他從不懼怕死亡,他害怕的是比死亡更深邃的恐怖。
“為什么,你的理由?”
無生尋找了幾天,也不見不耐煩,直到最后一個地點,他一到就知道觀星者就在這里,這是一種不可明說的直覺,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觀星者在躲著他,又恰好在最后一個位置等著他,觀星者說他不怕死亡卻不愿意幫助自己。
這背后一定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很可能比他原來打算接下來做的事情更加重要。
“絕地天通是死路,不是活路,它只會讓人類走向更加絕望的結局。”
阿爾莫斯語重心長,他知道自己無法說服無生,仍然說出了他想說的話:“你不知道你究竟面對的是什么,你連瘋神都不可能解決,卻妄圖解決一切神秘,守道人本就是錯誤的,你這個狂徒將把決定性的火車導向深淵!”
聽到對方激烈的措辭,無生明白了,這個觀星者是個不折不扣的反守道人的份子,大概率是通過自己的能力看到了可怕的東西從而嚇破了膽,只敢對人大吼大叫,卻不敢正面迎接恐懼,戰勝恐懼。
“很可惜,你不幫忙也得幫忙,這不是由你說的算,我需要下洞找到昔日的石碑,必須借助你的能力定位。”
無生沒有猶豫,破門而入,一把掐住阿爾莫斯的咽喉,阿爾莫斯沒有躲避,他早就在與命運抗爭的途中接受了自己最后的命運。
無生殺掉了阿爾莫斯,提取了阿爾莫斯的靈魂,剛剛寧死不屈的阿爾莫斯由于靈體受到了無生拿出的蒙昧珠的影響,渾渾噩噩的完成無生的命令。
不殺死阿爾莫斯,無生可沒本事強行抽出一個天人級別的觀星者的靈魂,更沒把握進行控制。
阿爾莫斯的靈體之所以那么容易受到蒙昧之術的影響是因為剛死去肉身脫離出來的靈魂是最不穩定的,最容易趁虛而入。
雖然一個死去的阿爾莫斯的靈體也能完成占卜定位,但是相比于活人自己施展效果要差上不少,最后的位置只是一個大致范圍,而不是確切的點。
看來得多花點工夫去確認洞的位置了,無生搖搖頭覺得有些可惜。
他身后的李林這時也終于走了過來,他在距離這里兩百多米遠的地方就被無生落下了,他當然明白無生是讓他候著,所以見到事情落下帷幕后才緩步走過來。
“這就解決了,浪費幾天的時間才找到人,結果一個照面就結束了未免有點虎頭蛇尾的。”
李林跟著無生這些天到處跑,雖然由無生帶著,遠距離都不是自己走的,但仍然感覺是一路顛簸白受累,不禁吐槽一念起。
“避開我們這些天定然是阿爾莫斯故意而為之,他的靈覺很高,肯定是為了某件事情拖時間所做的舉措。”
無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結束了通靈,將阿爾莫斯的靈體徹底泯滅。
“那他為什么還要在這里等你殺死他,活著不好嗎?”
李林有些好奇,他尚未正式接觸神秘,還不明白神秘對于某些人的影響是多么巨大,讓死亡也得低頭。
“很明顯,他已經不想活了,其次他不可能永遠躲掉,他只是提前接受了他所看到的命運,屈服于神秘。”
無生通靈時自然也探查了阿爾莫斯想要拖時間的原因,卻是被一團迷霧遮住了,看不到任何東西,絕對是更高級的神秘在背后隱藏。
若是放在以前,無生肯定要一查到底,但是只要下洞后拿到基底,就可以開始完善絕地天通,那么一切神秘都將消逝于現實,甭管背后謀劃是什么都將不攻自滅。
“走吧,明天我們就下洞。”
無生背過身,阿爾莫斯的尸體上燃起一團火,幾個呼吸間就化作飛塵煙消云散。
“什么洞?”
聽到無生談及下洞,李林莫名感到背后一涼,在瀕死那晚他都沒有這種突然的脊骨發寒的驚悚感,說不清道不明,只是打了個顫,那種驚悚感就不見了。
“在下洞前,你得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無生沒有正面回答李林的問題,而是說到了今晚:“我會把一種符文刻印給你,它會激發你的潛力,緩慢吸收外界的能量轉化為你的體能保證你的行動不受影響,并在關鍵時刻給你保護。
同時,你需要一個武器,不過沒有時間給你學習,只能給你醍醐灌頂一本進攻之道,你可以選擇一個你喜歡的武器。”
“聽起來十分危險啊,我能不能不去啊?”
李林當然知道不可能不去,否則無生也不可能這么說,他只是開著玩笑說道。
“如果不去就能安全,當然不用去,很可惜,你去了才更安全。”
這句話讓李林無法理解,無生總是如此,很少說話,偶爾說的話也可能晦澀難懂,有點謎語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