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覺得有些不對勁,也跟著出去了。
“師姐,我們真的要動手術嗎,那個人本不用動刀子的,萬一出事了可怎么辦啊。”小師弟惶恐的聲音一字不落的落入林落耳中。
隨后傳來的是謝依然滿不在意的聲音:“出事了又怎么樣,他簽了保證書的,出事了也找不到我們身上來,做手術哪有沒風險的。”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謝依然不耐煩的打斷說道,“谷中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做過手術了,我神醫(yī)谷以開刀立谷,再這樣下去我的醫(yī)術什么時候才能有長進……”
林落越聽火越大,直接踢斷了雙方的隔欄,站在謝依然面前,厲聲說道:“視人命為草芥,該打。”
說完林落一巴掌扇在了謝依然臉上。
“你敢打我!”
謝依然總算不再是衣服桀驁的樣子,此時此刻她已經(jīng)成了一只憤怒的狂獅,雙眼通紅。
大堂里面久久不見謝依然回來有些人坐不住了,詢問神醫(yī)谷的弟子大夫去哪里了,眼看著動刀的時辰已經(jīng)到了謝依然還沒有回來,便有人提出要去找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落提溜著謝依然和另外一個弟子走進來了,看著自家?guī)熃惚蝗绱藢Υ襻t(yī)谷的弟子坐不住了,接二連三的上前聲討。
林落不理這些人,看著謝依然說道:“和大家說道說道吧,你都做了什么。”
謝依然梗著脖子并不答話。
林落又把目光看向另一個人:“你說吧。”
小弟子深知這種事情要是宣揚出去神醫(yī)谷就完了,他也想硬氣一點,但是林落那樣子,大有要是他不說實話就不讓他好過,一咬牙閉眼說道:“陳升的病根本不需要動刀子,師姐要練手,所以才硬要說他的病必須動手術。”
客棧大堂瞬間喧嘩了。
“你說什么!”陳升從手術臺上跳了下來,看這樣子好像是要沖過來揍人,差一點,他的命就白搭在這里了,怎么可能還保持理智。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惡毒的人!
神醫(yī)谷的其他弟子也不敢相信他們一向敬愛的大師姐會做這種事情,一個兩個呆愣在原地,他們可是大夫啊,怎么能做出這種不顧病人生死的事情來,這是大忌啊!
等陳升開始發(fā)瘋神醫(yī)谷的弟子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就攔住了他。
“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神醫(yī)谷得給出一個交代吧。”
當一個人開始聲討之后在場的所有人都鬧了起來,這次是他們運氣好被陳升搶了先,萬一是自己呢,一想起來就后怕,這可是給人看病啊,連最基本的底線都沒有了以后誰還能指望上他們。
福來客棧病人加上家屬人可不少,一個人說一句就能把這里給淹沒了,神醫(yī)谷的弟子慌了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希望同門能夠給出一個處理的法子。
“今天我差一點就死在這里了,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定和神醫(yī)谷不死不休。”
陳升這個苦主也出來說話了,他敢說這種話就說明他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從商這么多年,可不是是鬧著玩的,財力人脈,他可是應有盡有。
神醫(yī)谷的弟子們苦不堪言,這事情就不是他們能解決的啊,對謝依然也不禁有了些怨懟,為什么要做這種事呢,這樣他們神醫(yī)谷的弟子出去要怎么見人呢?本來自曝師門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但是以后他們出去再說是神醫(yī)谷的弟子就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這些只是小弟子,能給出大家什么交代,林落也想看看神醫(yī)谷的谷主,看什么樣的師傅才能教出這樣的徒弟,若神醫(yī)谷從根子已經(jīng)壞了,那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神醫(yī)谷,以林落為首,身后還有人壓著謝依然,一眾神醫(yī)谷的弟子垂頭喪臉的跟在最后面。
場面這么大,神醫(yī)谷第一反應就是有人來鬧事,整個谷的人都出來迎敵,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時候卻又傻眼了,怎么自家的弟子也在對面啊。
“依然,發(fā)生什么事了?”開口的是神醫(yī)谷的大師兄顧詢,神醫(yī)谷的谷主常年醉心沉迷醫(yī)術不管雜務,谷中的事情都是顧詢在管理。
謝依然對顧詢懷著復雜的情緒,她沒法對顧詢說出自己都做了什么。
在謝依然這里得不到答案,顧詢又把目光看向了其他弟子,其他弟子沒臉說,都把臉轉(zhuǎn)向一邊。
林落耽誤時間,上前一步,指著陳升詢問顧詢:“請問閣下,這位眼觀過去應該得的什么病?”
顧詢皺眉,神醫(yī)谷治病向來都是有選擇性的,要是誰都找上一大群人進谷鬧就可以治療,那往后神醫(yī)谷可不是就沒了規(guī)矩了。
“他不是我們谷的病人,我不能給他診治。”顧詢梗著脖子說道。
林落冷哼,抬眸上前:“你不診治,那我來診治,你只要說對,或是不對,可否。”
這倒是沒有壞了神醫(yī)谷的規(guī)矩,顧詢同意了。
“病人脖子肥大,吞咽困難,聲音嘶啞,初步判斷應是大脖子病,對不對。”
沒想到這還是個大夫,顧詢態(tài)度認真的幾分,正襟說道:“目前來看,是的。”
“再詢問病人,病人從不吃海物,觸摸有脈搏曲張,是不是可以斷定病人就是大脖子病了。”
顧詢不知道林落在賣什么關子,如實回答:“是。”
“那再請問,大脖子病要如何治療,難道不是多吃鹽,多吃海物就可以緩解嗎,為何在該門派還需要動刀割除呢?”林落不似之前柔緩,步步緊逼。
“一派胡言!”顧詢憤怒反駁,“因為動手術成功幾率太低,若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我們都不會選擇動刀這條路!”
林落了然,挑眉退回。
此時陳升站了出來,指著謝依然說道:“你都知道我這病不用開刀,為何你們的人要和我說不動刀就得等死,若不是有人撞破了此事,是不是我死在病床上都算是意外。”
“不可能!”顧詢想也不想的就反駁到,但是當他看到謝依然閃躲的目光之后卻楞住了,這竟然是真的?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為什么?”
謝依然難堪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顧詢的問題,她沒有辦法回答。
小師弟羞憤欲絕,帶著哭腔幫謝依然回答這個問題:“大師姐說現(xiàn)在醫(yī)谷都不動手術了,她的醫(yī)術都沒有提升,再這樣下去就成廢物了,所以她得找人來練手。”
“混賬東西!”顧詢怒罵,學醫(yī)入門第一課,便是以人為本,怎能為一己私欲肆意妄為!
此時顧詢看著謝依然的目光充滿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