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離開之后榮蔓還在忍不住的喘息,心中一陣后怕,看蘇臻今天這架勢,她真以為死路一條了,實際上還是紙糊的老虎,白高看她了。
想起頭上還有鄭曜和老王妃,榮蔓低著頭眼神飄忽,心里不斷在思考要怎么把這兩個人搪塞過去,老王妃是好糊弄的,但是鄭曜可不是那么容易過去的。
“明天一早將榮蔓送到郊區別院,從此平南王府不再有側妃。”
兀的鄭曜的聲音響起來定下了榮蔓的來去,榮蔓咬牙不敢再說什么,不過她也沒有就此認命,只要她的兒子還在王府的一天,她就有回來的可能,現在鄭曜還在氣頭上,要是她求饒了只會火上澆油。
老王妃卻有些不干了,榮蔓聽話懂事,她還是很愿意有個這樣的解趣的人在她身邊的,向鄭曜求情說道:“阿曜,既然蘇臻沒有再追究了那便如此過去了吧,以后讓榮蔓不要再出現在蘇臻面前就是了。”
鄭曜沉著臉,說道:“母親,康安不只是蘇臻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這不知是要給蘇臻一個交代,也要給康安,給我一個交代。”
老王妃悻悻,不再說話了。
就在這時管家慌慌張張地跑進屋來,跪在地上說道:“王爺,剛才王妃命人把院子里的東西收拾好,如今帶著人離開王府了。”
鄭曜暗道要遭,低罵一聲之后帶著人策馬出府攔人。
蘇臻走的并不快,鄭曜快馬追趕沒用多久就把她給追上了,攔在蘇臻一行人面前,鄭曜面色沉重,和面前的人對峙說道:“蘇臻,你果真要如此嗎?”
可能是完全放下的緣故,蘇臻已經好久沒有去回憶過與鄭曜的過往,現在想起來過往的甜蜜,刻骨銘心都成了過眼云煙,模糊一片,愛沒有了,怨也沒有了。
“我只是要討回公道罷了,我何錯之有?”蘇臻說道,此時此刻她身后的一眾私兵都已經嚴陣以待,一旦蘇臻下令,他們便會拿起武器抗敵。
鄭曜面沉如水:“你跟我回去,我會給你公道。”
一旦蘇臻回鎮國公府,此事就不是平南王府的事情了,而是兩府之間的事情,依著鎮國公府護短的性子,此事絕不可能輕拿輕放,到時候鬧到圣上面前,圣上不喜,平南王府也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蘇臻輕笑,搖了搖頭:“不用了,以后我會活得像個人,和離書我明日會讓人送到你府中來。”
鄭曜一臉不可置信:“你要和我和離?”
蘇臻一臉平靜,臉上是看破的云淡風輕:“我們早就應該分開了,否則又何必到兩看生厭的地步。”
“兩看生厭?蘇臻,一直以來你就是如此看待我的,我沒有!”
“那是因為被辜負的人不是你。”
鄭曜啞言,片刻之后態度強硬說道:“我不同意和離!”
蘇臻不再理他,下令前行。
鄭曜帶著人馬擋在前面,絲毫不讓,眼看雙方將要爆發沖突,又有一隊人馬加入了進來,站在蘇臻前面和鄭曜對峙:“奉我家國公命令前來迎接我家小姐,阻擋者,無論是誰,絕不留情!”
鎮國公府的一個普通護院都是上過沙場見過血的,他們的精氣神根本就不是京城其他府苑的護院能比得上的,有他們站在前面,其他人連背都無法挺得筆直了。
鄭曜曾經在鎮國公府待過,他很清楚的知道和這些人對上自己毫無勝算,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只能下令讓道。
待蘇臻一行人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鄭曜對著前方喊到:“鄭康安,你要放棄平南王府嗎?”
鄭康安停下了,鎮國公府的人還以為他是后悔了要離開,誰知道他卻是轉過身來,對鄭曜反問:“我拿平南王府有什么用呢?”
一句話把鄭曜給問愣神了,鄭康安從小身體不好,也沒指望過他能做出什么大事,以至于他并沒有什么野心,更何況,即使離開了平南王府,他同樣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沒有得到回應,鄭康安輕笑,轉身離去。
回去之后鄭曜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鎮國公府不是那么好應付的,這些年他們本來就對自己不滿,都是因為蘇臻還在投鼠忌器才沒有對他下手,如今蘇臻離開平南王府,他們沒有忌憚的,肯定會死咬著平南王府不放。
鄭曜想了很多個應對鎮國公府的法子,但是誰知道這一次蘇臻都沒有讓鎮國公府出面而是直接把事情捅到了御前。
當今身上與蘇臻有同窗之情,而且他是真愛惜鄭康安這個來之不易又體弱多病的孩子,都沒有把鄭曜叫到跟前詢問,直接便下旨解了鄭曜和蘇臻的婚事,賜榮蔓毒刑,還呵斥了鄭曜是非不分助紂為虐。
事情是早上發生的,中午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平南王府成了今年最大的笑話。
林落在聽說這個消息之后也沒什么表示,只是在復查的時候直接就去了鎮國公府。
鄭康安被照顧的很好,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還是在持續解毒,林落來給他把脈的時候他身上的毒都已經解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要開始治療他的頑疾了。
“雖然我覺得這藥應該有用,但是并沒有真實試驗過,我也不能百分之一百的保證,所以世子你還是保持平常心為好。”在等待熬藥的時候林落對鄭康安說道,今天是第一次嘗試新藥,林落得在這里多待一段時間,萬一有什么意外,她也能及時做出反應。
其實鄭康安表現的可比林落要平靜很多,緊張的是林落才對,聽到林落的勸告鄭康安輕笑說道:“沒關系的,我想的很開,這么多年來都這樣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你也不用太有壓力,不過我已經不是平南王府世子了,以后你可別再叫我世子了。”
林落點頭,但是想了想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叫鄭康安什么了,兩個人相處了這么長時間,好像叫鄭公子又有些太見外了,于是她征求鄭康安的意見:“那我應該叫你什么?”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康安就行。”說這話的時候鄭康安的臉有些微紅,偷偷看了眼林落,發現她好像沒有察覺,安心的同時又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