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書平并不覺得心虛,林落她就是很優(yōu)秀,值得人夸。
“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臨走的時候老天給我送來這么一個徒弟,我這輩子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張書平毫不謙虛的說道。
沒有多久林落就按完了,鄭康平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fā)熱,身上好像都出一層薄汗了,頭腦也清楚了很多,全身是前所未有的舒適。
“師傅,你來開藥吧,你對世子的身體更了解一些。”林落對張書平說道。
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身體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爽快,鄭康安睜開眼睛,做出決定,指著林落說道:“以后她來治我的病。”
鄭康安好轉(zhuǎn)是肉眼可見的,平南王妃當(dāng)然不會說什么,當(dāng)下就做出決定:“以后康兒的病由你負(fù)責(zé),每天戌時你來王府。”
林落看向張書平尋求意見,張書平同意后她便沒有異議。
鄭康安身體好轉(zhuǎn)王妃心情大好,還賞了林落一塊銀錠。
走出王府林落便低下了頭,對待張書平也多了幾分小心:“師父對不起,我搶了你的病人。”
張書平翻了個大白眼,無語地說道:“要是我介意的話就不會帶你來了,治了世子這么多年都沒有起色,也該換個人了,林落,師傅老了,治療用藥都趨于保守,治些常見的病還行,但是遇到疑難雜癥,保守怎么能把病治好,你不一樣,你有天賦,又敢下手敢下藥,世子和王妃不容易,為師期待你把世子治好。”
林落重重點頭。
回去之后林落就把事情和林如海和李氏說了,林如海很高興,這對林落是一個機遇,誰都知道娘胎里帶出來的病根本就不可能治好,世子病了那么多年,想要恢復(fù)成正常人的樣子比登天還難,林落只需要讓世子身子沒那么虛,比以前好一點點,就能夠揚名出去,以后不愁沒有人找她治病。
李氏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事情,聽完林落的話之后李氏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扒著林落的胳膊問道:“既然你以后要負(fù)責(zé)世子的病,是不是就不出游了啊。”
林落抱歉的笑了笑:“只要世子的病好了我就會出去,娘,我總是要出去走一走的,不然我這輩子都不甘心。”
“可是你一個女孩子……”
“即使我只是一個女孩子,我也有信心我可以平安無事。”林落說道,胸有成竹,擲地有聲。
那天和林如海說過自己的想法之后林落回來就和李氏說了她要做游醫(yī)的想法,李氏當(dāng)然是不同意的,最后兩個人誰也沒有說服誰,不歡而散。
李氏也知道林落身手不錯,但是在外行走,不是伸手不錯就能平安無事的,萬一遇到歹徒呢,這是身手好就能抵抗的嗎?
又是一場無疾而終。
林家醫(yī)術(shù)傳了這么多代收集的醫(yī)書數(shù)不勝數(shù),林落覺得這么多醫(yī)書,就算是沒有治療胎弱之癥的也應(yīng)該有些殊途同歸的病癥,好好找找,總是能找到的,這是她第一次獨立負(fù)責(zé)一個病人,她很重視。
第二天戌時林落來到平南王府,平南王府的下人早早的就等在門口了,對林落的態(tài)度也是殷勤備至。
不管林落能不能治好自家主子,她能讓世子舒坦一些就已經(jīng)是不爭的事實了,就憑著這一點,府里的下人都得把林落給捧起來。
鄭康安好像早就對林落的到來翹首以盼一般,在看到林落的時候就讓身后的下人把他推向林落,身子往前傾斜。
“拜見世子。”林落行禮說道。
鄭康安恨不得自己上前去把林落給扶起來,但是他的身體不允許,只能出聲請林落起身:“林大夫不必多禮,往后我們就以朋友相處就行了,見到我勿要再行禮了。”
昨天林落離開之后鄭康安就一直魂不守舍,他太貪戀那種渾身舒適溫暖的感覺了,以至于對帶給他這種感受的林落也產(chǎn)生了依賴的感情。
林落微微頷首,沒同意也沒反對。
鄭康安的身體不宜吹風(fēng),話畢之后幾人便去了他的房間。
一進(jìn)房門就是一個熱浪撲面而來,還沒有入冬,鄭康安的房間就已經(jīng)燒起了地暖。
沒有多久林落的臉上就被烘燙了,臉上也呈現(xiàn)出暖紅色,鄭康安也發(fā)現(xiàn)這件事了,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房間有些熱是吧,平時都沒人來這里,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吧。”
林落搖頭:“你的身體不宜再受寒了,若是我連這點熱都受不住,就沒必要當(dāng)大夫了。”
把過脈之后林落便向鄭康安老實交代:“我開始行醫(yī)的時間也不長,經(jīng)驗不如其他大夫那么多,但是我會盡力找法子醫(yī)治你的,所以在治療的過程中,需要你的配合,我們一起探索,如果你介意的話,可以換個大夫。”
鄭康安有些慌張:“我肯定不會換大夫的。”
隨即苦笑了一聲:“這么多年病情都沒有好轉(zhuǎn),試一試又何妨呢,失敗了不過就是一條命,成功了倒是我賺了。”
林落被鄭康安樂觀豁達(dá)的心態(tài)感染,起身拱手:“多謝世子信任,林落定然不余遺力。”
林落對鄭康安的身體還不了解,輕易不敢下藥,所以最開始是給他開的藥浴,輔助針灸,等了解鄭康安的身體之后才開服藥。
平南王府后院就養(yǎng)了一個大夫,藥房藥庫一應(yīng)俱全,相當(dāng)于是擁有一個小型的醫(yī)館了,而且藥材還比一般醫(yī)館的多,外面看不到的珍惜藥材這里隨處可見。
藥方開出沒有多長時間藥浴就做好了,鄭康安泡藥浴的時候林落便看王府里大夫的病案。
王府里的大夫一直鄭康安的時間更長一些,他的病案要比張書平的更有價值。
一個時辰,鄭康安出來了,渾身上下被燙的紅彤彤的,滿頭大汗,穿著寢衣站在林落面前,像個被欺負(fù)了的小媳婦一樣。
以前還沒有被女大夫醫(yī)治過,更何況是這種坦誠相見,鄭康安的耳后根都紅了,滿身的不自在。
林落也看出來鄭康安的扭捏,拿著針包走過去的時候輕聲安撫說道:“你不用覺得不自在,我是大夫,在我眼里,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并沒有差別。”
“哦。”
莫名的,鄭康安有些許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