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什么，只是凌冷崢上將戰斗疲憊，需要進行精神力疏導而已，哈哈……”

妖囡囡打著哈哈，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軍裝外套殘留的雪松氣息。沈云舟瞇瞇眼，并沒有多糾纏。

“你說，你想學機甲，為什么？”沈云舟問道。

機甲對駕駛者的身體素質有要求，哨兵們身體強壯大多數都會學習機甲駕駛，但是對于向導來說——

向導擅長精神力操縱，身體并不強壯，至少要擁有B級以上的能力，才能適應駕駛艙加速顛簸的身體負荷。

“我……只是想試一試呀~”妖囡囡低頭，遮掩住眼底狡黠的光芒。

沈云舟同樣微笑著點點頭，然后場面就忽然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看見三米高的機甲模擬艙正緩緩升起，幽藍的全息投影將整個空間切割成破碎的光斑。

冷光森然的機甲訓練室內，妖囡囡被按在機甲模擬艙座椅上，男人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垂。

“手放這里，腿分開些。”他指尖劃過她緊繃的膝蓋，聲音沒有一絲顫抖，卻莫名讓人感到涼意。

“放松，我又不會吃了你。”

妖囡囡額角滲汗，密密麻麻的按鍵晃得她頭暈。沈云舟突然攥住她手腕，蛇形精神體無聲無息從沈云舟的袖口鉆出，從椅背蜿蜒纏上少女的腳踝，冰涼的鱗片激得她一顫，操作中的機甲也連帶著踉蹌后退半步。

果然，沈云舟還是沒有放過她！

但下一秒，沈云舟優雅又透著股涼意的聲音，酥酥麻麻的從她耳后傳來：

“手指放在這里，”沈云舟的吐息染上她耳垂，他忽然握住妖囡囡的手腕，掌心溫度透過手套灼人，“推桿每偏移一度，機甲關節會多承受三噸壓力。”

妖囡囡盯著屏幕上爆紅的警告標識。

不懂！

完全搞不懂啊！

操縱桿在掌心打滑，機甲踉蹌著劈開虛擬隕石，駕駛艙警報響得震耳欲聾。

又要快墜機了！！！！

“沈教授——”她后槽牙磨得發酸，精神力不受控地溢出。

而沈云舟，卻又忽然轉移到之前輕輕放過，但現在卻十分最致命的話題上：

“疏導需要裹著哨兵的軍裝外套？”

沈云舟輕笑一聲，低笑震得她后背發麻骨節，他分明的手指搭在操作臺邊緣，將人困在方寸之間。

“向導小姐的診療手段，真是越來越有創意了。“

妖囡囡身體微微發抖，感覺臉上溫度忽然燒了起來。

那是暗色鳶尾根的氣味，如同蛇信舔舐頸動脈般陰冷，還有隱約可見的血腥潮濕的感覺，他說話時喉結擦過她發頂，暗色鳶尾根的信息素如毒霧般彌漫開來。

沈云舟的信息素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完完全全包圍了她！

“還在分心。”

妖囡囡忽然被沈云舟挑起了下巴。

“分心可不行，”他輕笑，“再錯三次，懲罰就要升級了。”

妖囡囡有點著急，她看清楚了沈云舟金絲眼鏡后劃過的反光，略微感到一絲涼意。

她咽了咽口水，那密密麻麻的操作面板像極了話本里噬魂的陣法，每個按鍵都閃爍著不懷好意的紅光。

不過，獲得操縱機甲能力的確是當務之急。

模擬機甲訓練室，機甲艙轟然啟動，妖囡囡咬牙推動操縱桿，機身卻像醉漢般歪斜撞向虛擬隕石。警報炸響的剎那，她后頸腺體突突跳動，磅礴精神力如蛛網般炸開——

整架機甲驟然懸停，隕石帶詭異地凝滯半空。

沈云舟眼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

“原來我們的小向導，能用精神力當提線啊。”連沈云舟的蛇形精神體突然興奮地豎起頭顱。

“精神力？提線？”

妖囡囡疑惑問道。

“歷史記錄過，曾經有一位高等級的向導，在一場戰斗中失去了雙手，再也無法駕駛機甲戰斗，但她最終卻因禍得福，得到了通過精神力操縱的機甲的能力，重新成功回到戰場上……”

沈云舟腦海中回憶著歷史文獻中的敘述，但他眉目卻深深皺起，顯然有了懷疑。

“但目前的研究都顯示，只有A級及以上的向導擁有的精神才足夠強大，擁有通過精神力操縱機甲的能力，但姚小姐的檢測報告......”

A級以上？

妖囡囡眼睛一瞪，不對啊，自己不是C級嗎？

沈云舟也察覺到這一點，目光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他掐滅話頭，忽然橫抱起妖囡囡，不由分說抱起人就往醫療艙走。

“走，去醫療室。”

“干嘛？”

“全面身體檢查。”

沈云舟目光嚴肅，腕間傳來刺痛。沈云舟不知何時將監測環扣在她脈搏處，全息投影瞬間展開密密麻麻的數據流。

妖囡囡不得已跟去檢查了一番。

“毫無疑問，向導小姐，你的精神力有過被人強行摧毀過的痕跡！”

強行摧毀！

消毒水的氣味刺痛鼻腔，妖囡囡被按在掃描儀下時，終于看清懸浮屏上的腦域成像——本該如銀河般璀璨的精神網絡中央，赫然有道猙獰的裂痕，像被人用利斧生生劈開！

妖囡囡盯著屏幕里支離破碎的精神海，忽然笑出聲。

原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不是天賦平庸，而是被人為折斷了羽翼！

妖囡囡神情一冷，若要說現在嫌疑最大的人，那就只有——

洛云！

“童年時期的精神力摧毀手術。“沈云舟的聲音忽然傳來，冷得能凝出冰碴，“有人用高頻震蕩器碾碎了你的向導精神海！”

妖囡囡挑了挑眉，心下也有了冷意。

“要報警嗎？“沈云舟的蛇形精神體盤踞在檢測儀頂端，豎瞳閃著嗜血的光。

妖囡囡慢條斯理地扣好衣領，指尖拂過男人緊繃的下頜線：

“三天之后，沈教授實驗室的監控錄像，能借我用用嗎？“她歪頭笑得天真，心中暗想到：

——那位兇手小姐，應該很樂意用秘密換秘密呢。

窗外掠過機甲起降的轟鳴，妖囡囡瞳孔深處燃起幽藍火焰。前世她能憑惡毒手段攪亂仙界，今生照樣能把暗算她的混賬拖進地獄——不過是把話本里寫爛的戲碼，換個星際時代的舞臺重新開演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