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月的訓練，沈硯總算把三種符箓都提升到了小成。

【陰符】10/50(小成)

【陽符】11/50(小成)

【陰陽合符】15/50(小成)

可能是因為兩儀圣體的幫助，沈硯對于陰陽合符的修煉反而得心應手。

沈硯站在青冥宗后山說。

他的指尖在劍脊上輕輕摩挲，青鋒劍身突然泛起幽藍紋路。這劍是他在上次地窟里撿到的靈寶。

雖然不算多好，但確實夠用。

說是九州世界的利器，不過不如仙域，的制式武器。

沈硯拿起陰符，符過劍身，肉眼可見一股陰寒之氣爆發，此刻正化作冰晶沿著劍刃生長。后山上數片飄落的枯葉在半空凝成冰晶。

“嗡——”

劍鳴聲驚起寒鴉，當符紙完全消融的剎那，沈硯手腕輕抖。一道月牙狀的霜氣破空而出，所過之處草葉盡覆白霜。

三丈外的鐵木發出令人牙酸的裂響，斷面光滑如鏡，樹心卻滲出詭異的黑氣。

“這寒氣...，陰寒帶邪氣。”

沈硯用劍尖挑起一縷黑氣，眉峰驟緊。號稱刀劍難傷的鐵木年輪間，竟凝結著細小的冰棱，在暮色中泛著磷火般的幽光。

他忽然想起仙域《玄淵志異》里的記載——唯有被黃泉寒氣侵蝕百年的古木，才會在斬斷時溢出冥陰之氣。

不過仙域早就把黃泉界入口封死，據說里面有詭異。

這陰符劍果真好用，威力也強大，起碼比沈硯現今全力一擊，威力更強。

山風卷著冰碴掠過脖頸，沈硯猛地轉身。背后七步外的山巖上，不知何時多了道半尺深的劍痕，霜花正沿著石縫蔓延成蛛網狀。這是他揮劍時漏出的半分余勁。

沒想到這陰符劍只是如此，就有這般力量。

沈硯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陽符，來到一處樹林，樹林上有幾只靈羽雞。

沈硯選中了這里，拿起陽符擦過劍身。

劍刃翻轉時帶起流火，沈硯右手虎口被灼得發燙。這張陽符與陰符截然不同，剛觸及劍身就爆出火星，仿佛在熔巖里浸泡過的烙鐵。

五十步外的老松無風自動，樹冠間驚飛的靈羽突然僵直墜落——竟是被蒸干了周身水汽。

“離火為骨，赤霄為魂！”

沈硯默念《陰陽符劍總綱》要訣，劍鋒劃過符紙的瞬間，整柄青銅劍竟變得透明。

符文化作熔金流淌，劍尖所指之處空氣扭曲，地面枯草轟然自燃。當赤紅劍氣撕裂暮色時，他恍惚看見劍身上浮現出金烏展翅的虛影。

轟隆！

三人合抱的鐵木應聲炸裂，木屑裹著火星迸濺如雨。切口處焦黑碳化的痕跡蜿蜒如蛇，更詭異的是那些碎木仍在燃燒，赤紅色火苗中隱約傳出爆裂之聲之聲。

沈硯以劍拄地急退七步，袖口還是沾上一點火星。拍滅火星，沈硯才發覺兩點的差距。

陰寒劍氣，鋒利，站上邊如跗骨之蛆，而陽炎劍氣，爆裂，直接把鐵木炸爛。

完全是不同的兩種風格。

既然如此，他倒是想試試陰陽合符的力量。

只是一張符箓劃過劍身。

下一刻，沈硯的虎口就滲出血珠，這符箓的兩股力量在劍刃相觸的剎那竟開始互相吞噬。

冰晶烈火同時出現，陰寒陽炎并存，青鋒劍身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十步外驚走的靈羽雞突然炸成血霧——陰陽二氣對沖形成的罡風，已先一步絞碎了生靈。

“合！”

喉間涌上腥甜，沈硯強催丹田氣海。劍脊上冰火糾纏的紋路突然坍縮成混沌漩渦，隨后不在相互爭執，而是到達了一種平衡。

錚！

劍鳴聲撕開夜幕的剎那，沈硯終于明白典籍里“陰陽逆沖“的真正含義。那不是簡單的冰火相激，而是兩種道則的生死絞殺。

劍氣所過之處，鐵木并非被斬斷，而是直接變成了灰燼。

表面完好無損，內里卻成了灰。

月光突然染上血色。粉塵狀的木屑并未飄散，只是堆積原地。

沈硯感悟著這些東西，還是覺得要繼續修煉下去。

因為試煉之事迫在眉睫。

沈硯專心修煉《陰陽符劍》，只是等著試煉的日期。

終于到了試煉的那一天。

臨海學院的白玉牌坊在晨霧中若隱若現，沈硯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服袖口的云紋。

他身后傳來封云沉穩的腳步聲，楊鏡辭站在他身邊。沈硯微微一笑，楊鏡辭的俏臉就帶著一點紅。

雖后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的，瞪了他一眼。

嘖嘖，真可愛。

不過試煉集合的日期就是這里。

當四人走過廣場兩邊的走廊時，青磚地面突然泛起漣漪，于冰凝的霜色裙擺瞬間凍結了空氣中細小的水珠。

三人看向她，于冰凝解釋：“我不喜歡濕濕的。”

不過，很快他們就遇到了第一個熟人。

“師父。”走在前面的封云突然停步，玄色衣裝下肌肉緊繃如弓。

陳空山從走廊踏出時，整條回廊的光線都暗了三寸。這個總是穿著灰布長衫的老人此刻腰間掛在把平平無奇的劍。

平日里溫和的他，此時倒是顯得鋒芒畢露。

如果不是他出現，沈硯四人都以為自己走錯了。

“四大學府的招生老師已經來了，就在牌坊哪里，我們去見他。”他說這話時，目光掃過沈硯，不過并未停留，只是叮囑道：

“記住，你們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楊鏡辭輕笑一聲，指尖紅光流轉：“陳老師的意思是，今年的試煉，還是以詭異為題目？”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悠長的鐘鳴，這聲浪震得回廊兩側的紫竹簌簌作響。

當他們來到臨海學院的白玉牌坊前時，四道截然不同的氣息如同實質般籠罩整片廣場。

雖然四人沒有顯露氣場，不過四人都神識還是能夠察覺這四人的厲害，他們都是筑基高手。

沈硯瞳孔微縮——這四個人，都很強，青衣少年劍眉星目，腰間跨劍，劍保護的很好，明顯是萬川劍閣的那；紅衣少女，周身帶著靈氣，萬象靈宮；一位白發老者拿著一個羅盤，看著神神道道，天樞圣院，剩下一位白衣書生手中的折扇每晃動一次，空氣中就浮現出金色篆文。

那應該就是元虛學府的。

“臨海學院這么托大，讓一個煉氣九層的老人跟著，是沒有其他老師了嗎？”紅衣少女，看了一眼陳空山，有些不滿的開口，“雖然可能輪不到跟隨老師出手，但你們這也太不拿試煉當回事了？”

沈硯：“……”

好吧，其實一開始他也覺得陳老爺子老了，可能是舍不得自己好徒弟封云。

這也能理解，人老了念舊，不過沒想到，陳老師的修為已經退步成這樣了。

陳空山突然抬手行禮。

“我的徒弟也是在其中試煉，所以我作為老師有些放心不下，前來查看，這也合情理吧。”

陳空山緩步上前，灰布長衫在罡風中獵獵作響。他不卑不亢的開口說道。

金韻臉色微變：“這么說也對，可憐為師的心情，既然這樣，那你就跟著算了。”

“你們一定要好好考。”陳空山轉身看向四人組時，沈硯分明看到他眼底流轉的希翼神色：“一定要爭取考上四大學府。”

這位老人的眼眸是希望，看來真是對他們充滿希望，好吧，其實沈硯是能夠理解陳老的心情的。

據說好的老師，會把孩子看做是自己人生的延續，陳空山大概就是這樣的人。

其實很多老師都說，陳老師如果不是氣血衰退，估計還會繼續突破下去。

不過別人的氣血衰退都是離去世的幾年，但陳老師的氣血衰退有些早，可能是早年突破留下的暗傷所導致的。

上面，金韻第一個開口：“今年的試煉規則有些不同，不再是我們帶你們前往那些試煉地點。”

“相反，是你們自行前往。”

“自行前往？”四人疑惑出聲。

金韻帶著幾分笑容說道：“今年的真實試煉，因為種子太多，所以，你們臨海的兩隊種子，都是要自行前往。”

“我們會給你們準備一輛車，還有足夠的靈能，以及你們需要的東西。之前提醒你們把需要的東西都帶上，你們都拿了。”

“所以車里基本上都是一些吃的。”

沈硯疑惑不解，包括楊鏡辭和于冰凝。

不過另一位元虛學府的少年開口說道：“這是今年的規定，現在不喜歡，可以離開，如果喜歡，就可以留下。”

“對了，這次的試煉內容，不僅僅包括你們進入試煉場所，還有你們路上的內容。”

“記得，真實試煉，死傷率還是有的。”

沈硯四人互相對視一眼，沒有人退出，開玩笑，誰會退出，不過今年怎么是四大學府來了。

往年都是十大學宮來，然后四大學府看監控，往年都是這個流程，默認試煉隊伍的第一名，能夠報四大學府。

嘖嘖，今年的一切，好像都有些不太一樣。

沈硯想的就比較多了，他們該不會是打算拿著試煉小隊，去引誘外面的往生教徒吧。

嘖嘖，引蛇出洞，他們就是誘餌。

沒想到，今年這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