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看外面的地方嗎？”沈硯看著木偶，開始發問道。

木偶點點頭，一揮手，一道長廊打開。

想要觀看，也需要地位。

木偶輕聲：“請陛下移步景臺。”

走上所謂景臺，

其實就是一處密室，周五都是石壁。

木偶伸手一動，傳影影像傳出。

青禾的指尖深深掐進檀木欄桿里，泛著青光的陣法影像在瞳孔中劇烈震顫。

遠處那道月白身影在漫天黑炎中時隱時現，金光在遠處閃爍。

“這位九州閣圣女還能撐多久？”沈硯手指抵在唇邊。

話音未落，影像中突然炸開萬千金芒。太初站立于半空，手中勾出的金芒竟凝成巨龍，硬生生壓住沖天而起的黑炎火柱。

青禾看到太初衣袍下滲出暗金血芒，在雪白衣料上暈開詭異的紋路。

“青禾？太初是什么修為？”

“筑基巔峰。”青禾感知著說道，她被墨尊治愈，現在起碼有了金丹巔峰的實力，自己就能感知到在外千米外二人的實力。

“她的對手，是金丹修為。”

“等等。”沈硯面色一變“你是說，太初現在一個筑基巔峰，壓著一個金丹打？”

青禾點點頭。

沈硯臉色有些精彩，筑基修士，壓著金丹真人打，這算什么？

在仙域里算異想天開。

金丹修士各方面水平，都比筑基要強，包括御空飛行：“太初一個筑基境，竟然能和金丹真人打成這樣？”

青禾解釋：“這，雖然有些驚悚，但卻是事實，九州閣功法特殊，她們往往能夠使用超越境界的力量。”

“比如練氣后期，就能御空飛行。”

“真是一套驚人的功法。”沈硯看著遠處說道。

“這功法叫什么名字？”沈硯好奇心起。

青禾思索著開口說道：“《九劫天諭真經》。”

想了想，青禾又說道：“我們那個年代，又稱呼為《太初玄章》。”

沈硯思索著，沒有過多言語。

這套功法屬實逆天，不過他的《陰陽書》加《陰陽神煞》才是最適合他的。

紅甲詭異發出震天怒吼，周圍建筑的屋瓦應聲炸裂。太初猝不及防被氣浪掀飛撞穿三座建筑，周身浮現一道金光化成的薄膜。

“這功法防御之力竟然也這么厲害，嘖嘖，開眼了。”沈硯眼底泛起異彩。他想過太初很強，但沒想過太初這么強。

“九州閣，果然名不虛傳。”他突然噤聲，望向西南天際翻涌的黑霧。

青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本該被黑霧詭異遮蔽的天空，不知何時裂開一道紫色縫隙，隱約可見其中游走的龍影。

墨尊在看著太初和紅甲詭異大戰。

它應當早就知道詭異的存在，額，作壁上觀，是什么意思？

沈硯不解，讓木偶把陣法對準太初和紅甲詭異，拉近一些。

太初的白衣此時有些殘破，這位圣女確實很強，但沒有不可戰勝的那種感覺。

她領空而立，如同炮塔一樣，不斷發出光刃對抗紅甲。

而對面詭異的紅鎧發出龍吟般的震顫，肩甲處兩顆骷髏眼眶里騰起幽藍鬼火。

她似乎很怕光刃，不敢硬接，直接躲開：“圣女閣下不如考慮額的想法，早早離開此地，對我們都好。”

這聲音是云岫的，沈硯愣住了，云岫爆改紅甲戰士？

他有些沒想到，還以為是云岫被太初宰了，然后遇到詭異源頭。

太初小臉冷落冰霜，完全沒有緩和的余地，繼續發出一道道光刃，和眼前紅甲對抗。

完全不為所動，沈硯還真害怕她轉身離開。

那沈硯可就死定了。

他不明白，為什么云岫對他這么大殺意，他那晚不就調戲了云岫兩句，也沒有真的怎么樣。

至于嗎？詭異氣性都這么大嗎？

話音未落，七十二道黑霧凝成的鎖鏈撕裂空間。

霧中浮現的眾生相令沈硯青禾瞳孔驟縮——須發皆白的耄耋老者掛著慈祥笑容，襁褓中的嬰孩睜著漆黑瞳孔，甚至還有與太初面容相似的少女在霧中啜泣。

“三千紅塵客？”沈硯在其中看到方宇的面孔：“這些都是被她吞噬掉的人。”

畫面中。

“破！“太初并指抹過眉心，金紋自額間蔓延至指尖。虛空陡然亮起三千金光字符，將黑霧人形灼燒出焦痕。

那些扭曲的面孔發出非人的尖嘯，卻在觸碰到金光刃的剎那灰飛煙滅。

下一刻異變突生。

“陛下小心！”木偶突然按住他手腕。畫面中黑霧崩碎的剎那，一縷黑霧竟順著投影溯回，在密室地面凝成嬰孩手掌。

沈硯一腳碾碎黑霧，背后滲出冷汗。這詭異竟能通過窺視反向污染......九州閣圣女應該知道風險，卻仍默許他們觀戰。

“她需要見證者。”他瞥向青禾發顫的指尖，“或者說，她需要我們看見。”

這件事似乎觸及青禾一些不想回想起來的事情。

畫面中。

“圣女閣下手段高明，不過你還能撐多久呢？”

紅甲人看著眼前的太初，張狂的大笑。

“得意什么？你以為你能一直控制詭異？在這么下去，你會比我早成瘋子。”

太初翻掌結印，身后浮現金色血芒交織的轉輪法相。

金紅兩色鎖鏈不斷進攻黑霧。

“這是？雙身法。”青禾心頭劇震。這是九州閣的一門禁術可以有兩個法身，修煉兩門功法，當代太初圣女，不簡單。

魔將突然發出震天狂笑，戰戟劈開鎖鏈封鎖。太初踉蹌后退的瞬間，八道血芒化作鳳凰虛影沖天而起。化身為另一個太初，眼眸里滿是血芒。

而金瞳太初在火雨中墜落，化為一道道金光，鉆進血芒眸子太初的身體。

“原來如此。“魔將鎧甲縫隙滲出粘稠黑血。

“兩個法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果然厲害。”她抬手撕開胸前護心鏡，露出跳動的漆黑心臟。無數人影自黑霧中涌出，像是把地獄拉到人間。

太初抹去唇邊金血，眼中再次涌現血芒金光。

青禾站在墨書閣看著這一切發生，心下有些復雜。

沈硯也是，他都沒有想到，太初會和詭異死磕。

“其實我們應該去幫太初的。”青禾忽然開口，指尖點在虛空。“如果太初贏了，起碼我們還能活著。”

青禾表達自己的看法。

沈硯瞳孔微縮。青禾說的對，不過他需要徹底了解九州閣，他知道青禾對他是有所隱瞞的。

“你說的對，不過我需要知道，九州閣對我這種人的處理結果。”沈硯看著畫面，嘴角抽動的開口：

“她們堂堂圣女，想要跟著我，不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好看，想把我帶回九州閣當新郎吧。”

“也是。”青禾輕掐指尖“九州閣確實不會把你帶回去成婚，但他們也有自己的目的。”

“我師哥說，九州閣有一套秘法，占卜未來，這套秘法很神奇，能夠看到未來。”

“而未來中沒有出現的人，就是變數。”

“九州閣每個人出去行動，都要由這套秘法來占卜，如果出現了占卜沒有遇見的人或事，那就是變數。”

沈硯了然：“比如太初沒有想到在黑石洞窟內遇到我們。”

青禾點點頭。

“我還以為是太初自己修煉的秘法，能夠看到未來。”沈硯開口說道，之前青禾提醒過一句，他還以為是個人能夠占卜。

那樣也太逆天了。

青禾搖搖頭：“修煉預知未來的秘法，也只是能夠看到一種可能，如果參悟的時光的大道，倒是有希望。”

“不過我師哥說過，能夠參悟時光大道的人，整個九州大陸都沒有一個，如果真的有已經參悟時光大道的人，他會毫不猶豫的穿梭在時光里，把下一個參悟的干掉。”

額，青梧還真是直白，不過確實如此，但青禾接著說道：“但師哥也說過，時光不是人能參悟的，但有些超乎想象的人，應當可以觸及一點。”

“你的意思，太初是超乎想象的那種人？”沈硯一臉凝重的問道。

青禾搖搖頭：“我也只是猜測，那個時候我也不信，有人那個預知未來。”

“但那種預知未來的秘法應當是存在的，師哥見過，但守口如瓶，應當是代價太大，所以他不說。”

沈硯點點頭：“那，九州閣對于變數的處理，應當沒有那么光明正大吧。”

青禾眼眸一變：“一般是帶回九州閣，受他們監控，大抵是不能繼續修煉，九州閣會看著他們老死。”

沈硯聞言冷哼一聲：“還挺霸道。不聽他們話的，是不是干脆直接殺掉。”

青禾默然，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沈硯心里還是有些驚訝，不過他并非九州世界的人，對于九州世界來說，他這個仙域來客自然就是變數。

而那種占卜未來的秘法，卻沒有占卜到他這個異界來客，說明這秘法也有其短板。

沈硯還是有些害怕那種能夠隨便預知的秘法，那種沒有辦法對付，不過現在這種，沈硯還是好意思的。

至于對不對太初動手，還是算了，太初雖然抱著目的靠近他，但確實是保護了他。

沈硯不會恩將仇報，他看著還在交手的二人：“我們在等等，等到太初和詭異都受傷，我們在出手，免得救了她，還被她所制。”

青禾點點頭，她知道沈硯的顧慮，自然是點頭同意。

想到這里，沈硯看著一旁的木偶：“這里除了功法術法的書，其他書是隨便借閱的吧。”

木偶點點頭：“回陛下，是的。”

沈硯聞言：“把有關這里的書，全部拿來，我打算全都看看。”

木偶領命下去。

青禾站在一邊，不解發問：“你為什么要看這些？”

沈硯看著遠處的紅色鎧甲：“這里的謎團太多了，我總感覺，太初，你和我，隨時都在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