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記憶被篡改了。”蘇晚晴突然說，“研究所會定期清除實驗體的記憶，防止他們建立聯系，策劃逃跑。”

蕭燃和林澈同時看向她，眼中充滿疑問。

“你怎么知道的？”蕭燃警惕地問。

蘇晚晴不答，只是緩緩抬起手腕，玉鐲上的光芒閃爍：“因為我曾經是里面的人。”

林澈倒抽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向后退。蘇晚晴是研究所的人？

那她救他出來是為了什么？實驗？監視？

“別緊張，”蘇晚晴看出林澈的恐懼，“我說的是'曾經'。”

“你是叛徒？”蕭燃瞇起眼睛，“還是間諜？”

“都不是。”蘇晚晴冷冷地看著蕭燃，“我是清道夫。”

空氣凝固了。清道夫——研究所最神秘的部門，負責清理實驗失敗的痕跡，處理逃跑的實驗體。

他們是研究所的影子，是實驗體們口中的魔鬼。

“你！”蕭燃猛地撲向蘇晚晴，右臂爆發出耀眼的紅光，“你殺了多少像我妹妹一樣的人？”

蘇晚晴紋絲不動，只是輕輕抬起手腕。玉鐲發出一道青光，將蕭燃定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冷靜點，肌肉男。”她淡淡地說，“如果我想殺你們，你們早就是尸體了。”

林澈驚恐地看著這一幕。蘇晚晴的能力遠超他的想象。

她輕而易舉地制服了一個SS級的力量系異能者，而且看起來毫不費力。

“放開我！”蕭燃掙扎著，但青光牢牢地束縛著他。

“聽我說完。”蘇晚晴松開手，蕭燃重重地摔在地上，“我確實是清道夫，但現在我在獵殺研究所的人。”

蕭燃喘著粗氣爬起來，眼中仍充滿敵意：“為什么？良心發現？”

“因為他們屠殺了我的家人。”蘇晚晴的聲音冰冷，“就在一個月前，因為我拒絕處理一批'失敗品'。”

林澈悄悄靠近蘇晚晴，不知為何，他感到一絲親近。

也許是因為他們都是研究所的受害者，盡管方式不同。

“所以你救他，”蕭燃指了指林澈，“是為了報復研究所？”

“是為了摧毀它。”蘇晚晴拿出一枚芯片，遞給蕭燃，“這是我從林澈的抑制器里提取的數據。研究所最近在進行一個特殊實驗，代號'藍血計劃'。”

蕭燃接過芯片，皺眉看著上面的數據：“這是什么意思？”

“他們在制造超級士兵。”蘇晚晴指了指林澈，“他是原型。”

林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藍色的血液在皮膚下脈動。

他一直知道自己與眾不同，但從未想過自己是一個武器原型。

“那我妹妹呢？”蕭燃急切地問，“她是什么實驗的一部分？”

“火種計劃。”蘇晚晴的聲音很低，“用于控制藍血士兵的觸發器。”

蕭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什么意思？”

“簡單來說，”蘇晚晴看了看林澈，又看向蕭燃，“你妹妹是鑰匙，他是鎖。沒有她，林澈的力量永遠無法完全激活。沒有他，你妹妹的能力也會失控。他們是一對。”

林澈震驚地看著蘇晚晴：“這...這不可能！我從沒見過她！”

“你見過。”蘇晚晴平靜地說，“在你們記憶被清除之前。你們是同一批次的實驗體，編號連續，0927和0928。”

蕭燃一拳砸在墻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凹痕：“所以研究所把我妹妹改造成了什么怪物？就為了控制他？”

“不，”蘇晚晴搖搖頭，“你妹妹天生就有火系異能，研究所只是利用了這一點。他們發現火系異能者的能量頻率可以穩定藍血士兵的變異。”

林澈靜靜地聽著，思緒萬千。難怪他總是缺鹽，難怪他的血是藍色的，難怪他能認出蕭燃...一切都有了解釋。

但同時，更多的問題浮現出來。

“我們要怎么找到她？”林澈小聲問。

蘇晚晴和蕭燃同時看向他，眼中閃過驚訝。這是林澈第一次主動詢問關于X-7的事情。

“你愿意幫忙找她？”蕭燃半信半疑地問。

林澈咬了咬嘴唇，點點頭：“如果我們真的...是一對，那么我應該能感覺到她的位置。”

“你能？”蘇晚晴驚訝地問。

“我不知道。”林澈老實回答，“但我可以試試。如果抑制器真的失效了...”

蕭燃走到林澈面前，認真地看著他：“如果你能找到她，我欠你一條命。”

林澈不知所措地點點頭。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X-7，但他愿意嘗試。

也許，在那個被刪除的記憶中，他和那個紅發女孩有著某種聯系。

也許，找到她，就能找到自己失去的部分。

“那就出發吧。”蘇晚晴站起身，“在研究所發現我們之前。”

車子駛入城郊，穿過荒蕪的街道。暴雨后的積水在路面上形成大片水洼，越野車碾過時激起水花。

蘇晚晴專注地開著車，時不時從后視鏡觀察林澈的狀態。

“去哪？”蕭燃打破沉默，“他們會派更多人來找我們。”

“安全屋。”蘇晚晴轉動方向盤，車子駛入一條泥濘的小道，“你說認識能解決手環的人，是誰？”

蕭燃猶豫了一下，目光落在車窗外飛逝的景色上：“一個前研究所的技術員，現在在地下做交易。”

“可靠嗎？”

“我用過幾次，沒問題。”蕭燃轉頭看向后座的林澈，“喂，你還好嗎？”

林澈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抱著膝蓋，額頭抵在玻璃窗上。

沒拿到鹽的焦慮和抑制器可能隨時被遠程激活的恐懼讓他無法平靜。

“他需要鹽。”蘇晚晴語氣平淡，眼睛始終盯著前方的路，“我們先去弄點鹽，再去見你那個技術員。”

蕭燃挑眉：“鹽？什么情況？”

“藍血需要高濃度的鈉離子才能維持穩定。”蘇晚晴解釋道，“他每天至少需要五十克。”

“五十克？”蕭燃吹了個口哨，“普通人一天才吃六克。”

林澈偷偷抬頭看了蕭燃一眼。這個前特種兵似乎對實驗體的情況很了解，遠比普通人知道得多。

“X-7...你妹妹，”林澈小聲開口，“她也需要什么特殊的東西嗎？”

蕭燃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你見過她？”

“沒有，我只是...”林澈搖搖頭，不敢直視蕭燃的眼睛，“我只是聽到有人說起過。火系需要大量糖分。”

“她確實喜歡吃甜食。”蕭燃的表情軟化了一些，“小時候總偷吃冰淇淋，牙疼了也不肯停。”

車內短暫地沉默下來。蘇晚晴從后視鏡觀察兩人的表情，若有所思。

“她現在應該還好。”林澈突然說，“如果研究所想要她當鑰匙，就必須保證她狀態良好。”

蕭燃轉頭盯著林澈：“你怎么知道她是'鑰匙'？”

林澈愣住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個詞就像是自然而然地從腦海中浮現，仿佛被深埋的記憶碎片。

“我...我不知道。”

蘇晚晴打斷了這尷尬的對話：“前面有個加油站，應該有鹽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