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沈言依舊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在家還會穿著正裝。

“小確。昨晚是誰送你回來的？”沈言表情嚴肅。

沈確順手把那張紙條攥緊，用念力銷毀。

“小確，昨晚那人不簡單。她躲過了所有暗哨帶著你精確進了你的臥室。”沈言把手機遞給沈確。

頁面上報道的是昨晚的“爆炸案”，不明人士深陷XX別墅，殺掉了包括屋主張濤在內的二十幾個人。

沈確把手機隨手放在茶幾上：“你就不懷疑是我殺的嗎？”另一個我也是我。

沈言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沈確突然就讀懂了他沒說出口的意思：就你？

沈確一噎，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哥，想要從我這兒知道什么至少得拿同等價格來換。”如果沈言真的這么在意，那昨晚分身就該和沈言起沖突了。沈言絕對等不到現在還能情緒穩定地和她閑聊。

分身沒有惡意，想來沈言也看出來了。

所以他才會不慌不忙，只來從她嘴里得到答案。

更何況前段時間她興風作浪，沈確就不相信沈言一點都不知道，他放任了。

沈言果然嘆了口氣：“你恢復記憶了，什么時候？”

看著沈確依舊清澈的雙眼，自己否定了答案：“你查到了。”

沈言環顧四周，恍然大悟：“你給自己留下線索了。怪不得。你知道多少？”

沈確瞥他一眼：“你難道不應該和我和盤托出嗎？”

沈言這個“老狐貍”，沈確可不覺得自己能強迫得了他。

沈確突然回憶起一開始出現在原身的記憶中，就是沈言和沈清風就是在密謀什么。

沈確看向沈言的眼神變得不善。

“小確，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言有些無奈地開口：“不管怎么樣，你就是你，你都是我的妹妹，遇到什么事哥都會幫你。”

沈確懷疑地看他：“無論什么事？那你還把我關進精神病院。”

沈言表情微妙起來：“看來你還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們改天再聊這個話題吧。該我問了，那個人是敵是友。”

沈確遲疑著點頭：“目前是友。”這個分身昨晚救了她，但就像“校長”說的，分身不一定就要無條件為主人付出，一切還是未知數。

“你什么時候知道有兩個‘我’？”

沈言笑了：“果然你發現了。在你七歲的時候，全家都知道。昨晚是她動的手嗎？”

沈確點點頭又搖搖頭：“都有。為什么要去精神病院？”

沈確只是問了為什么要去，沈言眼底閃過一絲神秘，看來是知道了一些：“你沒有異能的時候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是你要求的。再送你一個答案，接受治療也是你要求的。”

“兩個你。”沈言補充道。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沈言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我們很早就發現了你的異樣，我們也可以確認那都是你，盡管性格不同，但沒有旁人。兩個人格相對活潑一些的那個出現時間會長一些，剩下那個很少出來，但也是個乖孩子。雙重人格也沒什么大不了，唯一的影響是你無法覺醒異能。”

沈確瞳孔緊鎖，無法覺醒異能在這個世界幾乎是致命打擊，從皮特用粗劣的話術都能騙到那么多受害者都能看出，這個世界對異能的追求幾乎狂熱。

沈言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問題：“沒有異能也不會影響你的生活，家里會保護你。你也一直表現得不在意，所以一切還好，直到……”沈言停頓了幾秒，徹底把沈確的好奇心拉滿，“張家送來一封奇怪的邀請函。邀請沈家參與他們舉辦的拍賣會。”

說到這兒沈言嗤笑一聲，顯然看不上張家。

沈言又想起沈確現在“失憶”狀態，勉為其難地給她解釋：“大家族之間也是有區分的。像我們家自己是有‘家神’的，所以不需要信仰任何宗教。當然，如果你喜歡的話，你可以去信仰你喜歡的，家族不會干涉。”

“張家不一樣，他們一開始只是暴發戶，有錢了就瘋狂給大大小小的教會砸錢，然后把孩子們當成資源送進不同的教會，左右逢源。老牌家族看不上他，教會不會因為那點錢就向他靠攏。所以一直以來張家都很尷尬。”

“在十多年前，張家突然買下了一座山頭，宣稱張家供奉了自己的神明。”沈言的語氣不屑，“以為找了不知道什么邪神出來，就能躋身大家族行列了。”

沈確皺起眉頭，這就對上了。張家在那個時間發現了系統所在的山頭，和張濤的說法一致，他們覺得自己發現了“神明”，就這樣昭告天下。

更可怕的是，他們賭對了。幾年后，張濤無意觸發了系統，系統被當時看門目睹全程的皮特帶走，又被張家瑞送回，徹底回到張家，成為張家的“神明”。

雙方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一拍即合。異能勢力重新洗牌，借著系統的力，張家勢力愈發龐大。

與此同時，依靠張家的“供奉”系統也在恢復。

不能再拖下去了！

不能讓它跑出來！

沈確突然就理解了記憶中的想法，系統愈發強大，現在已經在借張家的手來找沈確了。

“星星”的出現讓原身他們意識到了這一點，沒有時間了。

與其被動地等系統來殺她，不如她先破后立，只要家里人能提供一點發育的空間，沈確能算計系統一次，就能“殺死”系統第二次！

沈確攥緊拳頭，她一直都在被推著往前走。

所有人都在替她做決定，包括她自己。

那么現在至少知道系統就在張家，誰勝誰負猶未可知。

“你想到了什么？”沈言看著沈確沉默了幾分鐘，靜靜等著她自己平靜下來。

“不能這樣下去了。”沈確說道。

沈言瞥她一眼：“當初你也是這么說的。所以接下來我們得回老家一趟。”

？？？

她是漏聽了什么信息嗎？

這兩者之間有什么必然的因果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