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這座山的秘密,想知道她為何到了這個世界,想知道那封信是從何而來。而這些,是在這里沒辦法得知的。
這十幾年,她也待得厭煩了。她要下山,尋找答案。
清晨,南衣整理好行裝,推開窗戶,深吸一口氣,感受清晨的美好空氣。
眼神一轉,就看見周騎站在院里,旁邊的石桌上放著五顆黑金玉。
南衣踏出正門,走進院落,邊走邊說:“找齊了?動作還挺快。”
這是昨日南衣讓他去找的。
這個院子有點奇怪,來了十幾年,從未感受過四季。
在這院內,時間似乎不會流逝。
因此,在周騎眼中,南衣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實則南衣心理年齡已近三十。
昨日,紙皮信告知她,需找到玉山中放置的五顆黑金玉,可讓院子不顯示在常人眼中。
以防出去的時間里有人擅入,畢竟有了荊軻這個先例。
這個時代對于她和這個院子這樣奇怪的事物,被人發現會被當作妖怪也未可知。
“走吧。”南衣話落,朝著外面走去。
她沒帶行李,這趟去不管是否能救治,都得回玉山,由此并不需帶。
再者,輕車簡行也更快一點。
周騎連忙走上前,做防御姿態。看著他這樣,南衣忍俊不禁:“不必如此,這山沒有外人。”
一路走到山下,山下有一隊人馬接應他們。有人上前:“周統領,如何了,可找到?”這人焦急地問。
周騎搖頭,聲音帶著濃濃的愧意:“沒進入到玉山,還受傷了,多虧這位姑娘相救。”他停頓一下,“她會跟我們一起回去,但是此事你知我知,不可傳出,毀姑娘的清譽。”
這話嚴肅,那人也是聰明的,猜到原因:“放心,回去后這些人我會打發了。”
周騎找出一頂圍帽讓她帶上,全程除如廁外并不出馬車。
實在無聊,她挺好奇周騎是怎么能進入到玉山,并且這么剛好昏迷在院門口,問道:“你是怎么昏迷到我院門口的?”
周騎也滿腦子問號:“在下不知,進入到玉山就像被下藥一樣,頭暈眼花,醒來就在姑娘院里了。”
好吧,看他樣子也問不出什么,歇了這個心思,還是躺著睡覺得了。
快馬加鞭走了兩天,終于到了。
周騎給她介紹道:“這是京城,朝陽國國都,王孫貴族居多,姑娘往后出門可小心一點。前面還有兩條路就到了。”
“嗯。”對這些,南衣并不感興趣。她并不把自己當作這個時代的人。
一路無言,十幾分鐘后,馬車停在一扇大門前。
這時天色已經暗下來。
出來個老婦,朝周騎行了一禮:“周統領平安歸來,夫人將軍已在正廳等候。”
周騎雙手抱握:“有勞姑姑。”
南衣沒有下車,掀開一角車簾朝外看了一眼,并未出言。實在這馬車太過顛簸,她坐不慣。現在讓她下來走,她怕是要失態。她無力地說道:“勞煩統領駛進府中寬闊的院子”。
不是她挑刺,一則身體不適,二則想先看看是否有沖撞之物。
老婦抬頭看向周騎,疑惑道:“副將,這是?”她并不知曉周騎是去干嘛。
“無礙,勞姑姑說與夫人即可。”周騎并未與之解釋過多,吩咐侍衛從一小門進入。
約莫一刻鐘,馬車停下。
南衣正準備掀簾下去,一只手掀開簾子,另一只手扶住南衣的胳膊,說道:“姑娘小心。”
正是剛剛的老婦。南衣站穩,俯首說道:“多謝。”
她不留聲色地環顧了一周,眼神一頓。耳邊傳來一聲:“神醫!”還沒等南衣反應過來,一雙手已經覆上她置于腹前的手。
十幾年不曾跟人相處,南衣有點無措。
“這位夫人……”她看著夫人激動的情緒,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不一定能擔任這婦人的一句“神醫”
旁邊站著一位中年男子,看穿著氣質應是婦人丈夫。
他走上前來,扶走婦人,說道:“夫人無禮,還望見諒。”
“無妨。聽周統領口中提過將軍,想必就是閣下?”南衣絲毫沒有在上位者面前的低聲下氣。她還是現代心理,不覺得自己低這些達官貴人一等。
“今日天色已晚,就診之事等明日再談,可好?”坐了這么久的馬車,搖搖晃晃的,她實在太累,現在只想洗澡歇著。
將軍夫人連忙開口:“是,是,依神醫的安排。”她也不想南衣在疲倦的情況下給她兒子看病,萬一看岔了呢。
“給您安排了東邊的一處院子,極為安靜,想必您會喜歡。”說著,招呼身旁,“張媽媽,快帶神醫歇著。”
南衣開口:“夫人不必如此稱呼,叫我南衣即可。”
“好,好。南姑娘想必還未用飯吧,待會讓下人給你送去院子。”夫人笑道。
“多謝夫人。”南衣頷首。
跟隨張媽媽行至一處院落,南衣抬首看到三字:“漪落院”。
這名字讓南衣思考了一會。
為何會與自己名字讀音一致?
自從經歷她莫名其妙身處異世之事,又突然讓自己離開那座山,現在又遇到這樣一個令人遐想的院落名字,又正好對應著她即將入住,她真的不得不多慮一下。
這院子確實應了“漪”字,屋檐都是水波紋狀,其他梁柱上也都有水波紋,倒是活靈活現的。
張媽媽開口:“姑娘,這院子處于將軍府東邊,我家少將就在您院子旁邊。為了少將養病,這一塊也是最安靜之地。”
南衣輕嗯一聲,跟著張媽媽進入臥房,也不去仔細研究這個院子了。南衣洗漱完,就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