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找?
怎么找?
派誰找?
這些問題已不是南衣能插手的。
她起身告辭,三人也未多留,只叮囑她好生休息。
張媽媽依舊在前引路,回漪落院路上,只有她輕聲提醒:“南姑娘,小心腳下。“果然如喻夫人所言,這一片安靜得仿佛與世隔絕。
“南姑娘好生休息,有需要的盡管吩咐下面的小丫鬟。”張媽媽在院門前停下,微微彎腰說道。
“嗯,勞煩了。“”南衣頷首,目送張媽媽離去。
進了漪落院,穿過花廳,推開臥房門,因是睡覺地所以室內光線昏暗。
南衣取出紙皮信,借著屋內幾盞燈的光細細端詳。
不多時,早上那個伶俐的丫鬟端著燭臺進來:”南姑娘,屋里暗,恐您看書傷了眼睛。”
南衣打量著她,想起《紅樓夢》里那些大丫鬟的模樣——舉止得體,眼力見兒極好。”多謝你了。”她頓了頓,“你名喚什么?”總不好連日日進出的人都不知姓名。
“回南姑娘話,奴婢賤名谷雨。”丫鬟福了福身,“原是夫人院里服侍的,姑娘來了,夫人指使我來伺候姑娘。”一句話將自己的來歷交代得清清楚楚。
“谷雨,”南衣輕聲念了一遍這名字,“可否幫我拿些紙筆來?”
“南姑娘稍等。”谷雨應聲退下,步履輕盈如貓。
南衣看著紙皮信,雖說有黑金玉暫時保證喻渡時不會昏迷,但南衣仍想多做一手準備。
只是今日的診脈施針讓她心生疑惑——一個人的身體再好,也不可能在一個下午的時間內從昏迷到行走自如。
黑金玉的力量,當真如此強大?
更令她不解的是喻渡時的態度。
生死于他,仿佛都無關緊要。
可既然應承了救治,且目前還有救治機會,南衣還是想盡力而為,即便找不到那幾味藥材。
正思索間,谷雨帶著紙筆回來了,身后還跟著幾個小廝,抬著書桌、文具等物。
南衣不禁莞爾——這丫頭果然機靈,自己只要紙筆,她卻想到了所有可能用到的物件。
“南姑娘,”谷雨上前福了一禮,“奴婢想著姑娘需要紙筆,想必也需要其他寫字物件,就自作主張問夫人要來了這些東西。您看怎么擺放比較好?”
南衣笑道:“正是了,多謝你想得周到。就擺放在靠近窗臺的位置吧。”
趁著小廝們擺放物件的空當,南衣走出臥房。
院中夜色漸濃,比起用飯時更添幾分靜謐。
她細細打量著這座院子——院門兩側花草繁茂,中間一簇藤蔓如屏風般遮住正廳,頗有幾分曲徑通幽的意味。廊道連接正廳、花廳和幾間小屋子,想必是丫鬟們的居所。
而她的臥房位于花廳之后,確實安靜怡人。
南衣站在廊道上,夜風拂過面頰,帶來一絲涼意。
從昨日到今日,一切恍如夢境。
她真的,踏入這個時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