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如沖進別墅時,壁爐里只剩下一堆灰燼。她跪在地上,手指顫抖著撥開那些灰,卻連一塊完整的木屑都找不到。
“你瘋了嗎?”
她猛地轉身,一把掐住鄭嬌嬌的脖子。
“你就這么恨我?你也要當母親的,就連一個牌位都不肯放過?!”
鄭嬌嬌被她按在墻上,卻笑得肆意。
“牌位?呵,許卿如,你那個短命鬼孩子也配和我的孩子比?”
“你說什么?”
許卿如的手猛地收緊。
“我說,那天晚上,是我讓人把孩子扔出去的,那么小的尸體,不知道會不會被野狗一口吃掉啊......”
許卿如眼前一黑,手上的力道松了。鄭嬌嬌趁機一腳踹在她肚子上,抄起旁邊的實木凳子狠狠砸下。
“砰!”
許卿如蜷縮在地上,鮮血從身下滲出。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川哥!”
鄭嬌嬌尖叫一聲,抄起紅酒瓶砸在自己頭上。
“救命!卿如姐她瘋了!”
鄭嬌嬌滿臉是血地倒在地上,許卿如蜷縮在血泊中,手里還攥著一把壁爐的灰。
顧承澤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陽川,她燒了孩子的牌位,我肚子好疼,救我,救……”
許卿如艱難地抬起頭,期待他能幫她說哪怕一句話!
可司陽川看都沒看她一眼,抱起鄭嬌嬌就往外沖。
許卿如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聽著汽車引擎遠去的聲音,摸出手機,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張律師,麻煩你來接我......去醫院。”
手術室的燈亮了整整六個小時。
“許小姐,很抱歉,子宮破裂太嚴重,只能切除。”
許卿如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為什么她和孩子的緣分這么淺,她永遠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恰時收到私家偵探帶來的消息:“許小姐,找到那個保姆了,但她堅持要見到您才開口。”
許卿如拔掉輸液管,不顧醫生阻攔出了院,她要徹底搞清楚,這對渣男賤女到底背著她做了什么!
郊區的破舊民房里,保姆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聲音顫抖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許小姐,那日我親眼看見鄭嬌嬌在您的燕窩里放了好幾顆布洛芬,您已經孕晚期,最后才……才讓小少爺胎死腹中……”
“她發現了我,把我囚禁在司總家里,最后她嫁進司家,才讓我回去,我趁著看著我的人沒注意逃了出來想給您報信……可是,已經晚了啊……”
保姆捂著臉嗚嗚的哭著,許卿如聽完身體猛地一晃,視線也開始模糊,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腥甜涌上喉嚨。
“嘔——“
所有畫面瞬間串聯成一條血淋淋的事實,她踉蹌著沖出門外,跪在雜草叢生的院子里干嘔,淚水模糊了視線。
原來......原來他們早就勾結在一起。
先是鄭嬌嬌給她下藥讓孩子胎死腹中,再軟禁知情保姆,到她生產時不給用止疼藥想讓她直接難產死亡,沒想到她命大活下來了。
于是只能合成她的裸照大肆傳播,給司辰江制造壓力和她離婚,司陽川最后甚至不惜娶了她……
這一切都是為了讓鄭嬌嬌上位?
真是可笑!
可孩子是無辜的,為什么要把他扔到垃圾場,讓他曝尸荒野!最后連一個牌位都不肯留?!
是鄭嬌嬌和司陽川害死了她的孩子!殺人犯,他們都是殺人犯!
這就是她全心全意愛了三年的丈夫!
司陽川,你好狠的心啊……
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黑暗如潮水般涌來把她撲倒在地上......
再醒來時,手機里收到鄭嬌嬌發來一條消息:
“川哥說昨天嚇到我了,要給我一套別墅,作為給我肚子里孩子的禮物呢,弟妹,你不會有意見吧?”
許卿如慘白的唇扯了扯,表情里是徹骨的寒意。
她的孩子才是孩子嗎?沒生出來就有萬貫家財,那她可憐的孩子又算什么,為什么就要被野狗啃食?死無葬身之地!
之前的她太蠢了,蠢到以為愛情就是全部,蠢到以為忍讓就能換來安寧,結果得了個身敗名裂,孩子都沒保住的下場。
她活得就像個笑話!
許卿如緩緩的拿起手機,把離婚協議書發給司陽川后直接取出SIM卡,掰成兩半隨手扔進垃圾桶。
這些污遭事,她再也受不了了。
那就,徹底告別吧……
“張律師,能麻煩你送我去機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