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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第一次獲知馬海德的名字,是在20世紀80年代初,我開始致力于研究中美關系的時候。得知他是一位與埃德加·斯諾結伴的美國醫生,1936年仲夏,兩人冒著被殺頭的風險,進入蘇區紅都保安訪問毛澤東。為期3個月的訪問結束之后,斯諾離去并完成了震撼世界的大作《西行漫記》(即《紅星照耀中國》Red Star Over China);馬海德留下來并參加了紅軍,他覺得為偉大長征付出重大代價的紅軍太需要醫生了。從此他將原姓名“喬治·海德姆”改為中國名字“馬海德”。不久,我得以采訪來華訪問的老一代美國外交官約翰·謝偉思。他對我談起過1944年夏天,他隨美軍觀察組到延安見到馬海德的情景。謝偉思說:“我曾在中國擔任多年外交官,那是我第一次看見穿八路軍軍裝的美國人,倍感親切!”當晚,馬海德陪同謝偉思去毛澤東的窯洞夜談。馬海德比謝偉思小一歲,當得知謝偉思出生在成都,馬海德就提議兩人用中國話交談。謝偉思滿口地道的四川話,馬海德則說著純正的陜北方言,但兩人都能相互聽懂。去窯洞路上的情景,謝偉思回憶起來栩栩如生。

過去,我的研究與寫作多與斯諾線索上的中美關系史相關,沒有對馬海德相關的歷史進行深入的研究。當年我在北京電影制片廠工作時,曾見過馬海德及夫人蘇菲,也就滿含敬意地擦肩而過了。

引起我對馬海德濃厚興趣的,是21世紀初,我國那場“非典”過去不久,我在紐約住了一段時間,以了解富蘭克林·羅斯福總統及其與戰時中國的關系。我國駐紐約總領館的工作人員小張,陪同我去哥倫比亞大學的圖書館。我按工作需要查詢羅斯福總統的相關史料檔案,小張憑興趣查閱20世紀初大流感席卷美國的材料。查閱了好一會兒,小張對我說羅斯福總統在那次大流感中差點喪命。史料顯示,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美國陸軍、海軍有大批官兵染上流感,死去的官兵比美軍在一戰戰場上陣亡的人數還要多。酷愛海軍的羅斯福那時任海軍部長丹尼爾斯上將的助理。部長本人并沒有感染此病,可是他的助理羅斯福卻未能幸免,不僅臉色蒼白、連連咳嗽、全身疲弱,而且走路都變得極為困難,不得不躺在擔架上,被送上利維坦號運兵艦帶走,接受系統治療。本以為羅斯福無藥可救了,但他卻以極強的生命力活了下來。更引起我注意的是,圖書館材料表明,在那場致命的大流感中,能活下來的世界名人,還有為中國做出杰出貢獻的美國醫生喬治·海德姆博士,也就是后來的馬海德。

馬海德與羅斯福總統一樣,在大流感中死里逃生。這場人類的大災難,使他們經歷了一次人生的大洗禮!如中國古代先賢孟子所言:“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連任四屆美國總統的羅斯福,坐在輪椅上統領盟國打贏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同樣,從那場大流感中死里逃生的馬海德,使我不能不另眼相看!從此,我有意識地搜集、積累馬海德的相關史料及檔案。

1936年8月間,馬海德經彭德懷司令批準在甘肅豫旺堡(今寧夏同心縣)加入紅一軍團,成為紅軍戰士。此后,他幾乎天天都在為紅軍、八路軍、解放軍乃至廣大百姓療傷治病,馬海德完全融入了中國人民的革命事業。新中國成立之后,他全身心投入消滅性病和麻風病的人民衛生事業中,做出了非凡的貢獻!

隨著對馬海德生平研究的深入,我心中一直有表現馬海德偉大一生的愿望,并為此做了相應的資源儲備。2019年5月,人民衛生出版社邀請我撰寫一本馬海德的生平傳記,并于當月16日召開該書啟動會。當陳竺院士在會上向我提出五點具體編寫要求時,我激動地表示,一定要出色地完成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值此2021年馬海德誕辰111周年到來之際,經過艱苦耕耘和日夜奮戰,我和我的團隊與人民衛生出版社的編輯們,終于完成了這部紀實文學專著《大醫馬海德》。這是一本關于美國醫生來華奮斗55年感人故事的圖書,以此獻給新中國衛生事業的先驅者、中美友好關系的先行者——馬海德!

新中國外交史學者

2021年7月19日于南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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