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那邊打孩子打的興起，院里的幾個大媽趕緊過來勸阻，也沒讓賈張氏停下手，反而下手更狠了。

她骨子就是封建那套重男輕女，因此對小當下手毫不手軟，若不是槐花這會兒年紀還小，也免不了一頓毒打。

等她打也打夠了，罵也罵夠了，卻發現張鐵軍和冉秋葉早已不知蹤影，只剩下賈棒梗一人在院兒里發呆。

“棒梗，過來！”

賈棒梗被嚇得一哆嗦，可現在無所依仗，只好乖乖走近。

賈張氏這會兒已經解了氣，也不再過多苛責賈棒梗，只是點點他的腦袋：“等你媽下班了，不打斷你的腿！”

賈棒梗連忙跑過來抱住賈張氏的大腿：“奶奶，你別讓媽媽打我好不好？”

賈張氏被賈棒梗的親密動作所打動，臉上滿是歡喜：“就知道撒嬌耍賤，那你長大了養不養奶奶老啊？”

“養~！”

“這才是我的好大孫兒，等你媽回來奶奶護著你！”

旁人見賈張氏這幅嘴臉，一個個都搖了搖頭，散了。

祖孫倆進了屋，沒一會兒就聽見賈張氏的罵聲。

“賠錢玩意，看著你就心煩！”

“出去罰站去！”

與此同時，四合院門外，張鐵軍在送冉秋葉。

“真不敢相信，賈棒梗才那么大，就有這么多心眼兒了。”

冉秋葉感嘆道，她本出自書香世家，不論親屬還是朋友家的孩子都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因此對孩子——特別是剛上學的小孩子——有了自己的刻板印象。

所以班上的孩子無論怎么調皮，她也只覺得是孩子天性調皮，只要多多用愛感化他們就好了。

也正是這過于極端的教學理念，讓她和同事之間有了不少隔閡，別人都是有錯就罰，擱她這兒認了錯就不再責罰，時間久了難免會讓同事們覺得愛裝老好人。

沒辦法，誰攤上這種老師都會喜歡啊，好孩子喜歡，壞孩子就更喜歡了！

“那你以為呢，現在的孩子聰明著呢，誰好拿捏誰不好拿捏，幾眼就看出來。”

“虧你當時還覺得我欺負賈棒梗呢，現在呢，知道錯了嗎？”

張鐵軍的話有些許輕佻意味，不過他不工作的時候懶散慣了，對于這些小節絲毫不在意。

冉秋葉卻在意。

她聽了張鐵軍的話，臉上一紅，隨后彎腰向張鐵軍鞠了一躬。

“張同志，上次的事兒是我不對，鄭重向你道歉。”

張鐵軍原本就是開玩笑，看冉秋葉動起真格的，立馬有點慌，連忙回了一躬。

“我我我、我開玩笑的，你別這么客氣！”

“那怎么行，錯就是錯，我必須道歉。”

冉秋葉仿佛有點一根筋，見張鐵軍回了一躬，又鄭重的彎下了腰。

“你有你的難處，怪我沒解釋清楚，是我不對！”

兩人在馬路上你來我往的鞠了幾躬，過往行人紛紛側目，有好信兒的笑道：“這什么情況，大馬路上的就拜上天地了？”

冉秋葉聽了臉上又紅了。

張鐵軍訕笑了幾聲，男女方面他不敢說是風流浪子，也至少算得上是個毫無經驗，隨便扯了兩句。

“你看這人說話多不著調，還拜天地，接下來是不就得敬茶洞房了，哈，哈哈……”

張鐵軍干笑了兩聲，發現冉秋葉的臉都紅到耳根了，目光也躲躲閃閃的，不敢看向自己，頓時語結。

“不是，我開玩笑的，我不是要跟你洞房……”

“也不對，我、我……”

張鐵軍一時語無倫次，卻聽冉秋葉小聲道：“軍哥，你別說了，我都懂。”

軍？哥？

軍哥？！

妹子，你確定你都懂？你懂個六啊！

張鐵軍察覺到氣氛有些旖旎，再看冉秋葉那副扭扭捏捏的樣子，頓時想給自己一個嘴巴。

一個何雨水都沒搞明白，你冉秋葉就別瞎參與了好嗎？

好在送了一陣，冉秋葉提出要回去上班了，晚上再過來跟秦淮茹談談學費的事兒，張鐵軍這才松了一口氣。

走了就好，這年代女孩子這么禁不住玩笑話嗎？

“對了，軍哥，別忘了過兩天的發言！”

冉秋葉走出幾步，又回頭揚起一個笑臉，說完轉身一路小跑跑遠了。

“啪！”

張鐵軍給了自己一個嘴巴，讓你嘴賤！

……

秦淮茹下午下了班，跟一個男工人調笑了幾句，成功要到了三個白面饅頭，就連忙裝飯盒里跑回了家。

“棒梗！小當！槐花！”

“看看媽媽給你們帶什么回來啦！”

秦淮茹興致勃勃的嚷了兩句，卻發現小當正站在家門口面壁思過，時不時的抬手往臉上抹幾下。

一旁的槐花年紀雖小，卻也乖乖的站在小當身邊，聽見秦淮茹的聲音，頓時哭著跑了過來。

“媽媽，你快救救姐姐吧！”

“這是怎么了？”

秦淮茹抱起槐花，連忙湊到小當身邊扯扯她的衣袖。

小當咬著嘴唇一言不發，槐花卻是小嘴一癟，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秦淮茹的臉色陰晴不定，聽到最后終于爆發了怒意。

“賈棒梗，你給我出來！”

“嚷什么嚷，棒梗剛睡醒，你再嚇著他！”

賈張氏咒罵了兩聲走出門，見到秦淮茹的臉色，頓時質問起小當。

“小當，你又惹你媽生氣了是不是！”

小當梗著個脖子，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秦淮茹皺著眉頭：“媽，你不能總這么慣著棒梗啊！”

“胡扯什么，明明是小當他倆要吃糖，棒梗身為哥哥，自然就把學費拿出來花了。”

“什么糖能花那么多錢啊！”

秦淮茹直接拆穿了賈張氏的借口，可賈張氏直接開始擺爛了。

“那我不管，反正棒梗這孩子是不會騙人的。倒是小當她倆，再不好好管教就把棒梗帶壞了！”

秦淮茹一陣無語，她揚了揚手里的飯盒。

“虧我還特地要來幾個白面饅頭，給他們仨補補營養。這下行了，棒梗不許吃了！”

賈張氏一聽白面饅頭，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又聽見不給棒梗吃，佯怒道：“你不給，我把我的那份兒給我孫兒吃！”

“就三個，沒你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