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四年，五月三十號，第二次中考模擬，這次考試，決定著中考成績，按老師說的基本上考多少，就和中考成績大差不差了

為了這一場考試，學校還特意將小學部的教學樓借來，小學生們還因為他們放假一天感到快樂，這次考試讓他們快樂兩天

很離譜，但做了

我們考試當天，貌似天空也覺得是個好日子，當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萬里無云，鳥語花香。

我們發完考號，就排隊去了考場。

當時福清初級中學是當時福清鎮唯一的中學，周圍的村莊的孩子基本上都要在這里上學，可是這里貪污嚴重，已經換了兩代校長

原本這里是萊穴市第六高中，后來因為政策改為中學，與下面的小學只有一墻之隔。

原本就是個窮鄉鎮，我們這里的校園環境也只是一些平房，基本上沒有教學樓，新小學教學樓也是一九年完工，我們是第一批在那里學的學生

空調，吊扇，大型ppt連桌椅也是最新的，老師是從市里調過來的和一些原本六中的在職老師，明面上是萊穴鎮最好的中學，可這是萊穴鎮唯一的中學了。

看出來校長也是下了血本了，其實校長也自己經營一家補習班，和他夫人一起，我還去補習過，教學水平很不錯，至少不會只帶著玩，雖然不知道現在經營怎么樣，滿滿的回憶。

拿到準考證，我們初四三班跟著大部隊一起前往那教學樓，新教學樓，高四層，還有一層是閣樓，一直沒去看看，每次去四樓機房，我幾乎每次都會往上看去，但沒去看，主要是老師明令禁止。也不知道當時為什么那么聽話。

走的時候，每一個班的隊伍很吵，基本上班長是管不住的，老師沒跟著來，只有一位傳說中很厲害的老師，段山看著我們，但也不管。

走的時候，看著藍天，天空此時沒有云朵，大太陽直直照著隊伍的眾人，有點熱，但校服是不讓脫的。因為根據老師所說，校服是學校的標準，即便再熱也不讓脫下。

也不曉得夏季短袖是那個大聰明設計的，根本不散熱，一出汗，汗液直接就將身體與衣服粘合，非常難受我很不喜歡那種感覺，還不讓穿其他衣服，不然就被定義為奇裝異服，學校好像監獄。再看老師，沒錯幾乎穿的看起來都很透風，因為很薄，穿著不知道比校服好多少倍的清涼短袖。辦公室還有空調

我們這雖然也有，但是印象中基本上只有在放假前兩三個星期才開，那幾天很熱，但老師基本上就不開。

但考場不一樣，我跟著自己的考號來到自己的考場，那里有空調，一進門很涼爽很舒服。但一進門就有一位老師用金屬探測儀給我們掃身，根據校方解釋，是為了熟悉過程，而且還邀請其他學校老師來監考。考場還有信號屏蔽器。

這應該就是做戲要做全套吧！哈哈。

考試在九點左右開始了，考試鈴聲響起，廣播上就傳出老師的聲音，來敘述考場秩序，基本上就是，注意不要作弊，帶手機進考場什么的，但我無心關心這些，我的座位是一個靠窗的地方，看著窗外的世界，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我的試卷上，與剛才的吵鬧不一樣，現在我的耳朵，只能聽到高跟鞋的“噠噠噠”的聲音，那是一個比較胖的女老師，真怕下一刻高跟鞋直接斷裂。

我看著眼前的語文，特別苦惱，甚至有些后悔，因為這個學期的復習我根本就是在和同桌玩了一個學期，沒錯不管是上班主任的課還是其他任課老師的課。其實我還挺喜歡上班主任的課的，因為可以肆無忌憚的寫小說。

眼前的詩句，選擇題上的分辨對錯，病句什么的我根本不會，我本來不想寫想直接睡覺的，因為上一次摸底考我才三百來分，我已經將自己放棄了。

但還是亂寫了一些答案，寫完作文，還有一個半小時，我很無聊，于是便趴下睡著了，夢里還是昨天晚上晚飯時的場景。

當時在吃飯，那是我們家唯一都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剛開始還和睦，我會分享我在學校的趣事，父母很喜歡聽，可能吧！

但聊到一半，父親問了一個問題，你想考哪，學什么?

父親的聲音很重，嚴肅也沒有和我開玩笑的意思。

他的表情很認真，嚴肅的樣子讓我不寒而栗，我的父親總是這樣一直都不理我的干啥，讓我走他給我選擇的道路，他認為對的道路即便我不愿意，但他認為他是對的，他就是對的，我明白，他給我做了選擇，但我還是說：我想學動漫設計一類的。

但緊接著他就說，不可能，他不可能讓我去學這個。

確實我的母親也不同意我的這個夢想。

回憶一點點加深。

我的父親說，他找了人和廠子，想讓我直接進廠，或者走他給我選擇好的路，他總是這樣覺得自己就是對的，他總是這樣

他說過，我的夢想他不會支持，也不會讓我去做

當時聽完，我明顯感覺我的手已經開始抖動了，吃飯都變得遲緩，雙眼開始模糊，鼻子開始堵，心跳不知是開始加快還是變慢，反正就是呼吸困難。

但還是加快吃了幾口，盡力不讓自己的眼睛流出眼淚，就回到房間。

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考入大學，但學習動漫的技術學校還是有的，不過分數四百多分，我看著之前在墻上貼著的標語，那是為了鼓勵我自己，我自己寫的“為了夢想，前進”當時不知道腦子怎么想的，無意識的直接扯下，并用力撕碎。我從未如此憤怒，但我不確定那是不是憤怒，因為那種窒息感我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之前生氣也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但還是要寫作業，所謂的作業基本上就是我抄的，所以基本上考試，就能考幾分是幾分，父母說好好學，但聽不懂怎么學?看不懂怎么學?我倒是想學，但是我沒法學，落下的太多太多了，根本補不上。

但第二天早上，上完廁所吃早飯準備上學的時候，父親還是重申，只要考不上高中，就必須要走他的路，他覺得那是最好的，我不否定他的觀點，因為我連最基本的選擇的權利好像也被剝奪了吧！我就像一條傀儡。

第一場，很快就結束了，但是上個廁所后第二場上數學

這兩款總是和兄弟一樣綁在一起

但數學我是一點不會的，只會一點求圖形角的那種應用題

看到后面的應用題，我看著這一片白紙，心里想笑，為什么?

本來還是想亂填了點算了，但還是想到這一場考試的重要性，但還是看了好幾遍題，始終想不出什么，頭上應該是頂了塊石頭吧！

當時我很緊張，我為什么沒學，我不知道。

看著那一片白紙，始終下不去筆，我怕了，我后悔了，但是這樣有什么用呢？

腦子中突然出現母親的謾罵，為什么不好好學，每天學點，少看手機怎么啦？

父親的罵聲在腦子中不斷循環，我只覺得頭好疼好疼，我聽不清什么，我不知道一個數學卷子能讓我這樣，但還是好疼，好難受。

腦子中一句話讓我大聲在考場中喊出個滾字。

“放棄吧！你不行的，沒事的，放棄吧！”這樣的讓我低沉的話讓我頭疼

“你就說沒有到廢物，一個廢物還想做主角，做夢去吧！廢物”

廢物一詞在我腦子里一遍一遍重復。

我在考場大喊了一個滾子，但還是雙手抱頭，我想應該全考場的人都在看我吧！我不知道他們什么是表情，應該都在看我笑話吧！

但腦海中一直，只有謾罵聲，“你就是廢物”“廢物”“沒用的東西”

此類的話一直在腦中循環，我受不了了。

一個男老師老師本來要過來看看情況，那個胖胖的女老師這大喊一聲“都給我閉嘴！注意考場安靜!”考場好不容易安靜下來。

當老師過來查看我的情況，但我下一刻，在老師的問候中，我聽不到他在說什么，我總感覺陣陣電音在腦海里，我不知道什么情況，但接下來，我無意識的直接將頭猛的砸向桌子，但第一次，老師沒反應過來什么情況，第二次，第三次，速度很快，也很疼，我想讓自己清醒，可這樣反而讓我更加困，我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但頭還是好疼，最后一句話讓我失去希望

“這種廢物，死了全部人都會安心”

當時這個考場應該都看向我了吧！我不知道，我看不見，頭一個出血了吧，我感覺到濕濕的，我感覺頭好沉，還有有人要扶我，但我要死，就要死個痛快。

我不知道怎么推開了老師，也許是我的幻想吧，但我感覺到了墜落感，那也是幻想嗎？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很期待父母的表情，應該很開心吧！重要沒人讓他們操心了吧，老師也不用對我操心，以及生氣了吧！

看來我死后應該會百益而無一害吧！

想到這里，我慢慢閉上眼睛，我累了，也困了

考場上，男老師滿臉驚恐，學生也有些尖叫，老師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力氣掙脫他，直接撞破窗戶直直跳了下去

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應該不關我的事了吧！

模糊中，意識陷入沉睡，我卻感覺到一陣溫暖，是陽光?

好像是一陣光點，我感覺我能站起來，好像還真可以

感覺到雙腿的存在，我便追逐那光點，那是什么？

光點越來越快，我的身體越來越輕，可就在我要抓住那顆光點的時候，眼前一片光明

這是哪里?

眼前一片剛剛鉆出泥土的麥田。

現在是什么時候？這里是我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