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輪甲板的探照燈掃過海面時，胡里正往香檳塔底層塞微型炸彈。她今天戴著珍珠耳墜，每走一步都故意讓珠光晃過監控鏡頭：“老東西最近迷上風水，宴會廳擺了八十一尊銅龜——“她突然把餐刀插進果盤，“正好用來燉王八湯。“

陳佳慧按住我檢查槍械的手：“你臉色很差。“她往我口袋塞了顆奶糖，糖紙皺痕里藏著張字條：“小心胡里的銀鈴“。抬頭時正撞見胡里倚著廊柱笑，腕間銀鈴隨海風輕顫，像在應和某種密碼。

舞池燈光驟亮的瞬間，長河的游戲機突然黑屏。“他們升級了防火墻！“少年額角滲出冷汗，“備用方案...“話音未落，胡里已扯開晚禮服腰帶，露出纏滿腰間的信號發射器：“早說了要靠原始手段~“她按下開關，整船燈光開始隨著鈴鐺頻率明滅。

劉贏的保鏢圍上來時，胡里突然跳上鋼琴：“獻丑了~“她踩著琴鍵奏出刺耳噪音，音浪激活藏在吊燈里的聲波武器。水晶棱鏡炸裂成暴雨，我在玻璃碎片中看見她脖頸后的條形碼在滲血——數字正在詭異地跳動重組。

“去貨艙！“她拽著我撞進消防通道，身后子彈擦過油畫框。潮濕的鐵梯間，她突然將我按在艙壁：“三天前我黑了劉贏的私人醫生電腦。“喘息噴在耳際，“你母親當年不是祭品，是自愿...“

爆炸聲震碎未盡的話語。我們滾進貨艙時，陳佳慧正用消防斧劈開集裝箱。成箱的佛經里裹著骨灰盒，每個都刻著失蹤兒童的名字。胡里突然抽搐著跪地，條形碼像活過來般在她皮膚下游走：“他們啟動了追蹤程序...“

長河的驚呼從對講機傳來：“渡輪航線被篡改了！“電子海圖顯示我們正駛向雷暴區。胡里撕開手臂皮膚，扯出微型芯片砸碎：“老東西給我裝的GPS。“鮮血滴在骨灰盒上，“但他不知道...“她蘸血在艙壁畫出坐標，“這里藏著更大的驚喜。“

底艙暗門開啟時，陳佳慧的手電筒照亮成排培養艙。福爾馬林溶液里漂浮著與胡里容貌相似的少女，胸前的條形碼分別是109、110...嚴魚誠突然舉槍對準我們：“抱歉，我妹妹在108號艙。“

胡里卻笑出聲。她敲碎最近的玻璃艙，拽出浸泡的尸骸：“仔細看看編號。“尸體的條形碼在強光下顯現隱藏紋路——全是倒寫的“唐聲遠“。陳佳慧突然掀開實驗日志，1991年那頁貼著母親的照片：“他們在克隆...“

渡輪突然傾斜。我們抓著鐵架滑向船尾時，胡里往我手里塞了把鑰匙：“去救生艇，我拖住他們。“她眼中第一次露出懇求，“你還沒見過晴天的大海吧？“突然吻去我眼睫上的血珠，“替我看看。“

我在救生艇上望見她撞進駕駛艙。整船燈光驟滅的瞬間，雷暴區亮起無數探照燈——是劉贏的艦隊。胡里最后傳來的畫面里，她正往主控臺插滿銀鈴發繩：“給你放場煙花。“驚雷炸響時，所有屏幕跳出她俏皮的笑臉：“游戲才剛開始呢~“

陳佳慧從救生筏底部翻出防水袋，里面是胡里提前藏好的佛經賬本。長河突然指著海面：“那是什么？“月光下，無數漂流瓶隨波起伏，每個都塞著胡里字跡的紙條。最近的瓶子里畫著笑臉，背面潦草寫著：“下次換你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