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哥！嘿嘿！”何雨柱從月亮門門里竄過來，臉上的笑就沒合攏過，嘴角快咧到耳根了，眼睛里還閃著光，活像只剛偷吃到肉的大狗。

薛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何雨柱今天穿了件新洗的藍布褂子，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看著還不錯，就是那傻笑的模樣，有些影響形象。

他心里忍不住嘀咕：“這小子越看越像二哈，不對，二哈沒這么壯實，顏值也高，他這模樣，撐死了就是阿拉斯加和二哈的串串，倆品種的優點一點沒繼承，傻氣、莽撞這些缺點倒是全占了。”

“看你這樂呵樣，是定下來了？”薛玖笑著問道。

“嗯！嘿嘿！”何雨柱點頭如搗蒜，傻笑的聲音更大了，“今天我們去她家，她爹娘都同意了，還說我實誠！”他說著，還得意地拍了拍胸脯，那模樣，像是得了獎狀的小學生。

“行了，別笑了。”薛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本來就丑，笑起來就更丑了，趕緊說正事，啥時候結婚？”

何雨柱這才收了點笑，卻還是忍不住咧嘴：“下個禮拜天！我爹說了，就在院里擺幾桌，請院里鄰居吃頓飯，熱鬧熱鬧。玖哥，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接親唄？你腦子活，能幫我拿主意，有你在，我心里踏實。”他說著，還湊過來，眼神里滿是期待，活像只等著被摸頭的大狗。

下個禮拜天要做的事情不少，他自然沒有時間去幫忙接親。

“下個禮拜天上午我有事，得去買東西，沒空跟你去。”薛玖把話說清楚，又補充道，“我那輛自行車借給你用，你請賈東旭跟著去接親吧。他跟你熟，有他幫你搭把手，沒問題。”

何雨柱臉上的笑淡了點，不過也沒多失落——能借到薛玖的自行車就不錯了，騎兩架自行車去接親，那是很有面子的。

他趕緊點頭：“好吧，那我就找東旭哥。不過玖哥，中午你可得回來吃飯，我爹說要給你留主桌位置，還得敬你兩杯！”

“行，中午我肯定到。”薛玖答應得干脆，“到時候幫你招呼客人。”

“嘿嘿！嘿嘿！”何雨柱又忍不住傻笑起來。

“別笑了！”薛玖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趕緊把口水擦掉。”

“啊！”何雨柱慌了，趕緊抬手去擦嘴巴，擦了半天也沒見著口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他瞪著薛玖，有點委屈又有點氣：“玖哥，你作弄我！”

“誰作弄你了？”薛玖挑眉，一本正經地胡說，“剛才你那傻笑的模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跟隔壁胡同那二傻子看見糖似的，我還以為你真流口水了。”

“我才不是二傻子！”何雨柱有些著急，卻也沒真生氣——他知道薛玖是跟他鬧著玩的。“我不跟你說了，我去給東旭哥說一聲，讓他提前準備準備！”說完，就跟一陣風似的往賈東旭家跑，活像個撒歡的狗子。

何雨柱跑到中院時，賈東旭正好從屋里出來。他手里攥著個煙卷，沒點著，眼神直勾勾地往何雨柱家的方向瞅——其實是想看看秦淮茹來沒來，心里還存著點不甘心，盤算著要是何雨柱失敗，馬上就去提親，多花點錢也行。

“東旭哥！”何雨柱老遠就喊，跑到賈東旭面前，臉上的笑又回來了，“下個禮拜天我結婚，請你幫忙一起去接親唄？”

賈東旭看著何雨柱合不攏嘴的模樣，心里像被塞了團棉花，堵得慌。

自己相親失敗固然郁悶，何雨柱的成功更讓人眼紅。

“我怎么去給你接親？”賈東旭的聲音悶悶的，像含了口棉花，聽著沒精神。

“玖哥把他的自行車借給我了，到時候你騎一輛，載著劉媒婆，我騎另一輛，載著淮茹，咱們一起去她家接人！”何雨柱興高采烈地說著，完全沒注意到賈東旭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淮茹”兩個字像根針，狠狠扎在賈東旭心上。他心里頓時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還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就要成別人的媳婦了。他張了張嘴，想再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生怕自己一開口就哭出來。

“好！”賈東旭只憋出一個字，聲音輕得像蚊子叫，說完就趕緊轉身往屋里走，怕何雨柱看見他紅了的眼眶。

何雨柱還沒察覺不對勁，還在后面喊：“東旭哥，那咱們說定了，禮拜天早上八點在中院集合！”屋里沒傳來回應，他也沒在意。

……………

目送薛玖他們離開，陳雪茹嘴角上揚，蹦跳著往綢緞莊走。可剛推開綢緞莊的門，看見屋里站著的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收得一干二凈，眉頭也皺了起來。

屋里站著個年輕人，梳著锃亮的偏分頭，頭發上抹了厚厚的頭油，蒼蠅落在上面都得打滑。

年輕人穿了件淺灰色的西裝，領口系著領帶，手里還拎著個精致的小盒子，她認識這人，就是她爹提起過的侯子恒。

“雪茹，你回來了。”侯子恒看見陳雪茹，眼睛頓時亮了，趕緊迎上來，語氣里帶著討好，“剛才那幾個人是誰啊？我看你跟他們聊得挺開心的。”

“關你啥事？”陳雪茹沒給他好臉色，往柜臺邊走，聲音里滿是不耐煩，“你來做什么？”

“怎么不管我的事？”侯子恒跟著她走到柜臺前，急急忙忙地說，“我爹昨天跟我說，要跟陳叔叔商量你和我的婚事！說咱們倆門當戶對，早點定下來，也好早點結婚生子。”

“侯子恒！我警告你！”陳雪茹提高了聲音，眼神里滿是怒氣，“那是你爹一廂情愿說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且我爹也沒答應，你別在這自作多情！”

“咳咳！”柜臺后的陳銘軒干咳了兩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執，“子恒啊，你爹確實跟我提過這事，不過我當時就說了，得跟雪茹商量，還要考慮考慮。既然雪茹不愿意，那這事就此作罷，改天我會親自去跟你爹說清楚，你就別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