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每個國家都擁有魔法師,但只有埃爾瑟蘭神權帝國存在術士。
與后天覺醒并學習魔法的魔法師不同,術士無需學習,天生就會施法。
而且無需借助任何魔導具,也無需喊出魔法名字,還可以同時施展出多種不同的術法。
至于術法,更是比魔法更為強大和詭異。
可以說術士完全是魔法師的上位職業。
其余國家當然眼饞,更是想要擁有屬于自己國家的術士,但任憑他們花費多少時間,精力與金錢,在這個方面都毫無進展。
前幾年有個比較熱門的假說,魔法師在短時間內多次服用香料,有可能會轉化為術士。
但在今年,這種假說徹底被推翻。
接受假說實驗的魔法師沒有一人像預測那般成為術士,倒是不少變成飄在湖面的死尸。
不過這個假說倒是從另一個方面提供了價值:基本確定香料的最大致死量。
勉強算是讓研究有了意義和結果,但研究項目的團隊依舊受到其他人口誅筆伐。
“弗雷德你快退回來,對方是神權帝國術士!”羅夏大聲喝道,生怕弗雷德遭遇不測!
即使是平時大大咧咧的弗雷德,當聽到神權帝國術士的稱呼時,臉上大驚失色,急得連忙收劍,身形急速后退,差點還被自己絆倒。
下一秒,弗雷德原本所在的位置下方,突兀地噴出三條人腰般粗壯的三米火柱。
如果沒有羅夏提醒,恐怕弗雷德已經被高溫灼燒成一個火人。
“見鬼,神權帝國的術士是怎么滲透進來的?”弗雷德難得表露出后怕的表情。
他單純只是吐槽,并不是真正想要答案。
眼下,原因并不重要。
羅夏和弗雷德并肩而立,雙目死死緊盯著前面的帝國術士,呼吸不自覺開始緊湊起來。
面對帝國術士,已經不能僅僅用謹慎小心來對待,而是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
在共和國的知識體系中,不具備看穿帝國術士施展術法的方法。
就像剛才,他們只看到對方雙臂碰在一起就出現護盾和火柱。
但并不意味著雙臂相碰與方才術法的施展就有關聯,更不代表雙臂是護盾與火柱施展的前置條件。
它有可能是陷阱,故意引誘羅夏他們去阻止雙臂碰在一起,從而引發出更強大的術法。
在存在于歷史的戰爭中,士兵死于這種陷阱的情節比比皆是。
但凡事都有弱點,縱使術士強大也并非無敵。
對付術士,東奧維斯共和國有且只有一套辦法:人海戰術。
術士本領再強也無法違背作為人的本質規則,施展術法過多同樣勞累甚至是體力不支暈倒。
只要不斷逼迫術士使用術法,自然就能令其體力耗盡,趁機擊敗。
不過代價則是可能會消耗許多士兵的生命。
這是個行之有效,代價極大的方法。
但很顯然,這個辦法目前行不通,畢竟這里只有羅夏和弗雷德兩人。
“怎么辦,羅夏?”弗雷德認為此時應該聽聽羅夏這位曾經上過戰場的魔法師的意見,“你好歹也是個魔法師?”
羅夏翻了翻白眼,十分感謝弗雷德能在這種關鍵時刻如此看重自己。
與其指望單獨靠一個只會通訊魔法和昏睡魔法的魔法師去與帝國術士抗衡,還不如指望一個半米高小屁孩打敗訓練有素的成年穿甲騎士。
“昏睡魔法不行嗎?”
“目標脖子必須有明顯傷口才能成功。”羅夏作出簡單的解釋,“況且,魔法師施法時魔導具太過明顯,對方肯定會打斷我。”
哎,本來還打算明天到魔法局看看能否學習些新魔法呢。
結果魔法局炸了,自己追擊的敵人竟然還是可怕的帝國術士。
羅夏只覺倒霉,但很快他就發現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誒?
等等!
如果這個帝國術士真的這么厲害,為啥不從一開始就解決我們,反而被我們追到走投無路才戰斗呢。
這其中必定有蹊蹺!
羅夏將這個推斷結果告知旁邊的弗雷德,然后聽到后者不假思索問道:“那究竟是為什么呢?”
這一刻,羅夏有種想轉身離開這里的沖動,臉上寫滿無奈。
我要是知道,我就直接告訴你答案,還要費功夫跟你說這些。
還不是希望兩個人齊心協力想出答案!
此刻,對面帝國術士突然開口,但說的不是奧維斯語而是帝國語。
羅夏兩人沒學習過帝國語,一句話都聽不懂,但并不妨礙羅夏借機吐槽弗雷德:“他說你是個不會思考的笨蛋。”
突然,感受到腳底有點發燙,羅夏連忙推開弗雷德,自己借力也倒向一邊。
又是火柱拔地而起!
兩人這次只是堪堪躲開。
只是這次,羅夏發現對方喉嚨微動,吐出了唾沫。
然而,那口罩卻是染上紅色。
“不對,不是唾沫,而是血!”
莫非施展術法會導致他受傷?還是說他本就有傷,施法會加劇傷情?
無論哪種情況,都對己方有利!
“弗雷德,別靠近他,用火槍消耗!”
弗雷德也是發現對方異常,一邊保持距離跑動一邊射擊。
羅夏因為胳膊受傷無法開槍,所以沒領槍出來,此時只能撿起地上的碎石砸去!
在這種攻勢下,帝國術士居然無法使用火柱或者其他術法,只能展開護盾抵擋
同時,他盡可能地挪動腳步,準備通過這種辦法慢慢挪動到約定好的匯合地點。
然而,急促的哨聲響起。
許多騎兵縱馬趕來,均是身穿憲兵制服。
他們臉色肅穆,以至于羅夏無法將這些人與早上散漫的狀態聯想在一起。
他不知道憲兵為何全員出動,又為何來得如此之快。
但是,他們來得真是時候。
“大家小心,對方是帝國術士。但他受傷了,可以遠程射擊!”羅夏將情報說給眾人。
憲兵聽過帝國術士的威名,心生害怕,但在命令下仍舊上前。
“保持距離,一隊二隊三隊交叉射擊!”領頭人下達命令。
砰……砰……砰!
槍聲此起彼伏。
被帝國術士護盾逼停的鉛彈灑落一地。
在近乎飽和式的攻擊下。終于,他再也支撐不住,雙膝跪地咳出血來。
直到護盾破碎,子彈將他上半身打成篩子。
憲兵可不敢冒險活捉帝國術士,那可能會搭上自己寶貴的性命。
元帥辦公室內,格奧爾吉依舊裸露著上半身,坐在窗邊享受著日光浴,窗臺擺放著一張帶血的紙巾。
在得到允許后,傳令兵打開房門匆匆而進。
“報告元帥,憲兵部發來通訊,說是魔法局被炸,但幕后黑手已經抓到,懷疑與埃爾瑟蘭神權帝國和西奧維斯帝國有關。”
“知道了,就回復他們,說我安排的人自然會去處理的。”
傳令兵離開,房間再次只剩格奧爾吉一人。
劇烈的咳嗽聲響起,紙巾的血跡多出幾片。
望向遠方的眼睛變得深沉且銳利,格奧爾吉幽幽道:“世界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和平,現在不過是些許原本就存在的暗流浮出水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