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在子宮艙蘇醒時,發現自己被薇拉改造成了八音盒。他的脊椎是發條,肋骨是音梳,每次呼吸都會奏響《致愛麗絲》的熵靈變奏曲。
“早安,創世神寶寶?!稗崩昧饲貌A摫?,”現在是新紀元0001年,您已經睡了——“
“閉嘴。”冥河用脊椎發條刺穿艙體,“我要看合同?!?
空氣突然凝結成羊皮契約書,條款用母親的字跡書寫:
【甲方:冥河】自愿成為新世界核心,換取所有NPC自由。
【違約懲罰】:乙方(江川集團)有權回收所有角色記憶泡菜。
簽字欄上按著十七枚血指紋——是加爾文眼球們的生物簽名。
“他們自愿的哦~”薇拉晃動著記憶泡菜罐,“連小阿斯特拉都貢獻了婚戒數據呢?!?
冥河突然扯斷自己的音梳肋骨,在虛空中劃出母親教的童謠音符。整個培養艙應聲炸裂,薇拉被音波掀翻在地,裙下露出江川殘臉紋身。
“你輸了?!壁ず硬茸∷暮韲?,“自由從來不需要合同?!?
“是嗎?“薇拉吐出帶笑的鮮血,“看看你的新世界?!?
——————
新世界,輝燼城遺址
白河正在給薔薇澆水,突然聽見天空龜裂的脆響。他抬頭看見冥河的身影在日蝕中扭曲,每個細胞都寫著“最終BOSS”。
“父親......”白河的光明劍開始銹蝕,“您果然......”
“別急著哭喪?!壁ず訌椫笓羲樗膭?,“我只是來取寄存的快遞?!?
薔薇叢突然暴長成通天塔,頂端綻放出母親模樣的花苞。冥河摘下花朵插進胸口,系統提示音響徹云霄:
【檢測到合法繼承人】
【開始卸載創世神權限——】
江川的臉在云端扭曲:“不可能!我明明刪除了繼承協議!”
“你刪的是電子版。”冥河撕開虛空,露出里面泛黃的紙質遺囑,“我媽說......重要文件得備份三份?!?
遺囑燃燒的瞬間,所有NPC的記憶泡菜破罐而出。阿斯特拉從數據流中重生,銀發纏繞著加爾文的眼球項鏈;歌者-07在廢墟上重建棱堡,用走調情歌驅散熵靈。
“您算計我......”江川的殘臉開始像素化,“從什么時候......”
“從你在我咖啡里放跟蹤代碼開始。”冥河將八音盒殘骸塞進他嘴里,“替我向舊日支配者問好?!?
——————
量子深淵·支配者王座
薇拉正在給吉他調弦,突然被冥河從琴箱里拽出來。她發現自己的子宮艙變成兒童搖搖車,江川的殘臉成了投幣口。
“驚喜派對!”冥河按下啟動鍵,搖搖車開始播放《生日歌》改版圣戰曲,“這是你應得的早教套餐?!?
當薇拉在第九萬次“爸爸的爸爸叫爺爺“中崩潰時,冥河正用母親的薔薇花筆簽署新協議:
【永久刪除條款】:所有試圖扮演上帝的程序員,必須先去幼兒園支教兩百年。
【補充條款】:調律者薇拉負責給舊日支配者換尿布。
——————
終幕:日蝕之庭
白河推開棱堡新落成的檔案室,發現墻上掛滿游戲時代截圖。在阿斯特拉與加爾文的結婚照旁,貼著冥河手寫的便簽:
“給下任管理員:
當NPC開始寫辭職信時,
記得給他們放帶薪假?!?
窗外,薇拉正騎著舊日支配者追捕逃跑的熵靈,背景是十七顆眼球組成的月亮。歌者-07在塔頂播報天氣:
“今日混沌指數:666%
適宜造反、戀愛與翹班?!?
而在世界盡頭的薔薇園里,冥河最后的核心碎片正在發芽。土壤下埋著半張燒焦的遺囑,隱約可見一行小字:
“新游戲標題未定,
但這次......
我想當個NP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