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和錢樂樂并肩而行,跟在葉真身后。
“嘶~你捏我干什么?”陸淵驚訝地看向錢樂樂。
錢樂樂道:“對面姑娘胸前掛什么顏色吊墜?”
“紫色的鑰匙,真帶勁!”
陸淵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見錢樂樂悶悶不樂,陸淵知道她誤會,道:“這枚吊墜不一般,鑄造材料都是四品,遠遠望一眼做工,萬里挑一,價值逼近五品靈材。”
錢樂樂愣了,她是銀月島錢家嫡女,五品靈材在整個赤縣天都少有,少女頸部的吊墜價值這么高。
“臭賊,討打!”
公孫晴發現陸淵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胸脯,登時拽起竹筒就要扔出去。
一旁的葉無藥伸手握住竹筒,任由公孫晴拽不動,道:“年輕人就是火氣旺。”
“誤會一場,晴兒妹妹多慮了,陸兄不是食色之人。”
葉真笑了笑,隨后躬身朝葉無藥拜了拜,道:“孫兒帶人過來,之后全仰仗二爺爺。”
“陸兄,現在你就是候補講師,以后就在二爺爺手下做事,保你無恙。”
陸淵打量了葉無藥,頭發亂如鳥窩,胡須還沾上泥土,穿著和乞丐一般。
或許大師都是這般模樣吧。
“拜見葉大師。”
葉無藥瞇著眼,枯草般的手捋順胡須,道:“既然你是狗崽子推薦的,老夫也不好趕你。只要記住三件事:聽話,聽話,還是特碼的聽話。”
陸淵一愣,這么樸實的門規。
“你們慢慢聊,我去參加新生觀禮,有空再來。”葉真道。
“快滾。”葉無藥很不客氣。
葉真露出大白牙憨笑,給了陸淵一個堅定的眼神,轉身離開。
“聽狗崽子說,你對龍魚養殖頗有造詣,而且還解決了王家毒田之事。”
葉無藥猛然睜眼,虎目驚人。
陸淵面若平湖,道:“確有此事,運氣罷了。”
“好!好!好!”葉無藥連呼三聲。
很久沒有符合他條件的苦力了,這小子能解決毒田問題,應該通曉藥理。如此一來,自己不用再伏案田里,當個輕松掌柜。
很快,四人踏入稷下學宮,公孫晴直接甩出一架飛舟,載著眾人前往葉無藥的駐地。
陸淵頭皮發麻,腳下飛舟兩米長,彩紋縈繞,在天空劃過,如同架設一道虹橋。
“學宮內禁空,那是誰的飛舟?”
“只有講師才能在學宮自由飛翔,而且這飛舟質量極品,找不出第二架,肯定是公孫師傅的!”
“公孫師傅人美心善,匠造技法高超,要能一親芳澤,損我三十年壽元也行。”
“……”
眾人直言不諱,一字不落的被陸淵聽到。
“公孫姑娘你這.....”
“叫師姐。”
公孫晴嘴角微翹,操控飛舟,直視遠方。
陸淵愣了下,道:“師姐,飛舟是你做的?”
公孫晴眼睛轉了轉,道:“最初級的飛舟,至少需要二階技法才能制作,我也是花了很大功夫請人輔佐才能煉制。”
“你就在旁邊幫你爹端茶倒水,把做好的模具往水里一泡,這叫輔佐?老夫不是很懂。”
葉無藥背負雙手,戳穿她。
“葉——無——藥——”
公孫晴見陸淵盯著她,登時小臉紅透了,踹一腳葉無藥。
“打不著~打不著~”
葉無藥雖然年老,身子骨依舊輕巧。
陸淵和錢樂樂面面相覷,這兩人是一對活寶。
很快,一行人來到一家大院。
從天上俯瞰,光是種植田地,足足百畝。
“等你成了正式講師,老夫有的,你也會有。”
葉無藥話音一頓,道:“不過現在,還得多多磨煉。”
“晴兒!”
“來嘍。”
公孫晴笑得放肆,她手里捧著一具骨架和一張皮,直接甩給陸淵。
“這是人皮!”陸淵和錢樂樂瞪大眼。
“瞧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公孫晴雙手抱胸,道:“你用這個做出有靈性的人偶,遇到不會的問我。當然,平時我也很忙,所以最好別來找我。”
“只要能動就行?”陸淵挑眉。
“我不管那么多。看到這片田沒,今后你負責這塊區域的靈植培育。”公孫晴幸災樂禍,自己終于解放了。
百畝靈田,驅動人偶大面積種植,陸淵了解,隨之問道:“靈田太大,一架人偶可能不夠。”
公孫晴愣了,這小子還想做幾個人偶?她都做不出。
“材料多的是,就在屋子里。”
“好好干,一個月后我來抽查,要是被我發現偷懶......”
公孫晴壞笑,甩出一個令牌,道:“我們專門負責整個學宮的靈藥,若有閃失,就算我們放過你,其他弟子也不會聽你好好說話。”
陸淵翻看令牌,上面刻印“藥”字。
“淵兒,為師等你好消息。”
葉無藥一本正經說道:“如果有任何問題,一定要自己多想想,如果想不通,那就再想幾天!”
話音剛落,兩人乘坐飛舟消失在天際,生怕多待一刻。
“這哪兒是來當講師?種地下田,當做苦力,不是侮辱人嘛。”
錢樂樂眉頭凝成川字,繼續說道:“什么都不教,直接派你管轄靈田,葉真果然沒安好心。”
“慎言!”
陸淵搖頭,他手里扶著骨架,凝望漫無邊際的曠野,淡然道:“干回老本行,也不是什么壞事。”
“學宮不同其他勢力,我身上有公職,就算做得再爛也不至于人頭落地。”
陸淵收好骨架,和錢樂樂找到一處小宅院定居下來。
兩人坐在屋頂,前方是百畝田園。
“漂泊不到一年,卻感覺流浪半生。”
陸淵躺下,嘴里叼著稻草,道:“天下大亂,人心思變,唯有學宮尚存一絲安寧。”
“不知道還能安穩多久。”錢樂樂枕在陸淵懷中,凝視蒼天。
“一路走來,你逃婚的消息越來越少,錢家也在刻意壓制。你哥哥當初強迫你為趙子恒的妾室,也是情非得已?”
錢樂樂搖頭,堅定道:“他眼中只有家族,沒有我這個妹妹。他肯定是找到另一種更適合的方式,促進錢趙兩家關系。”
呼——
起風了,天微涼。
已至黃昏,霞光普照大地,靈植閃爍金光,果實晶瑩,隨風擺動。
天上有雀鳥盤旋,時不時俯沖而下,啄食靈果。
哧!
陸淵虛空一點,呼風引浪,指尖爆開風刃,利劍般射出。
嗚呼——
雀鳥中招,在半空掙扎了片刻,倏然落地。
陸淵揮手,一條火蟒登時從虛空喚出,吞噬雀鳥,連灰燼都沒有。
“敢殺我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