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趕緊去吧，哎，秦姐也不容易，一個人既要照顧老人，又要帶兩個孩子，苦了她了。

趙虎還沒出門，母親已經到了，不愧是老媽，什么事都想的面面俱到，就怕兒媳害怕，早早就過來了。

哎，我說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秦姐啊！

啊？什么？趙虎張大了嘴巴，呆滯的看著妻子。

柳傾城先是一臉無語，隨后瞪了一眼趙虎，亂想什么呢？

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是不是看秦姐漂亮，有想法了？

媽，你看我命好苦，有的人想喜新厭舊了。

趙紅霞翻了翻白眼，懶得理自導自演的兩人，只有她知道自家兒媳外面知書達禮，溫柔賢惠，家里卻是另一面，扮可愛，可憐，婆媳關系融洽的很。

比趙虎嫂子李月關系都好，行了，趕緊去吧，去了好好幫忙，孤兒寡母的不容易。

趙虎也看出來自家媳婦這是安他的心，在家不害怕讓他放心去。

行，媽我知道了，你們早點休息。

趙虎冒著風雪不一會兒就來到申明月家，剛進院子就發現王叔和王嬸兒已經給老人穿好了衣服。

秦姐眼睛紅紅的，正在忙著找東西，看見趙虎進來，哭著說了一句，小虎來了呀。

趙虎點了點頭，秦姐節哀，說著過去幫忙。

看著秦姐梨花帶雨的樣子，心里滿是疼惜。

又來了幾個人，趙虎和他們一起布置靈堂，把正上方的桌椅挪開，用木棍搭建遮擋物。

隨后幾人合力把老人抬到后方，老人面容安詳，身子很輕，瘦瘦巴巴的。

不一會兒陸陸續續的來了好多人，大家幫忙的幫忙，兩個總管布置任務，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開始制作孝褂。

秦家也沒什么親戚朋友，大多數已經去世，也就是說只剩下孤兒寡母三人了。

好在秦寡婦有一雙巧手，通過裁剪設計衣服，也實現了財富自由，是村里唯一不多的萬元戶。

趙虎心想也許以后會更好，老太太年齡大，眼睛又瞎了，這兩個月一直躺在床上，吃的越來越少，村里老人已經有預感。

也許只有那些老人才懂得，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無奈和心酸，吃喝拉撒都在炕上，就知道照顧的人和病人有多累。

也許是老太太知道自己兒媳太辛苦了，聽說最后時刻顫顫巍巍的摸了摸兒媳的手，叫了一句兒子，娘來找你啦。

然后就撒手人間了，老人一生虧欠兒媳太多。也許這一刻才是解脫。

趙虎幾個年輕人和兩個老人一起守夜，供香火。

秦姐有幾個嬸子一起陪著，兩個孩子很懂事，直到后半夜扛不住才去睡覺。

趙虎幾人坐在炕上打著牌，聊著天，熱炕燒的滾燙滾燙的，地上的火爐也是如此，一晚上燒了好多木柴。

凌晨四點多，大家困得睜不開眼，好幾個人都已經橫七豎八的躺著休息。

趙虎給驢子填了一些柴火，院子里的雪還在下個不停，他去上了一個廁所，積雪已經覆蓋到腳腕。

這時候秦姐也起來了，碰見了解手的趙虎。

兩人寒暄幾句，怎么不多睡會兒，天還早呢。

秦姐搖搖頭，睡不著，一說話就知道她嗓子沙啞了。

一會兒喝點熱水，嗓子都啞了，你看你真是不疼惜自己。

秦姐看了看趙虎，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看著流淚的申明月。

趙虎有點不知所措，這時候申明月緊緊抱著趙虎哭的梨花帶雨。

嗚嗚嗚嗚

哎，趙虎僵硬的身子久久回不過神，伸出去摸了摸她的頭發，拍拍后背，只能如此安慰。

他也明白此時此刻的申明月是多么脆弱和無力，唯一的婆婆去世，又沒有親戚朋友陪伴。

也許是感覺到了失禮，申明月一把推開趙虎，理了理發絲，頭也不回的去廁所。

趙虎嘆了一口氣，回到院子里，清理院中的積雪。

不一會兒申明月出來，像是沒事人一樣，兩人沉默著一起清理完院子。

五點左右，大家陸陸續續都起來，天還黑乎乎的，大家開始忙碌起來，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女人忙著做飯，守夜幾人帶著秦姐母子三人先去外面點紙，然后放了鞭炮。

鞭炮吵醒了村民，大家陸陸續續都來了，不一會兒大家吃著早餐，喝著水，然后分派任務。

一部分人開著拖拉機去鎮子上買香火紙錢，棺材是村里的魯木匠制作，他的拿手絕活。

一部分人去接陰陽先生，選取埋葬地點。

下午去了十來個人去打墳，由于冬天，泥土凍的厚，比較費力，好在都是年輕人，有的是力氣。

第三天早上九點半，老人已經下葬完畢，雖然這幾年趙虎經歷了兩三個老人去世的場面。

但還是感慨不已，生命很脆弱的。

就像小樹苗一樣，不只要去用心呵護還要慢慢經營。

村民都很樸實，這幾天好幾個嬸子每天都去陪著秦姐說話安慰，這樣的村民誰不愿去守護呢？

再有幾天又是一年春節到來，縣城的火鍋店已經開始建造。

火鍋店是趙虎跟錢多多錢小煙三人合伙一起開的。

這只是一個實驗點，以后時機成熟，錢多多準備在大城市開火鍋店。

不久之前已經早早親自去魔都等發達城市去考察市場。

年后估計就能開業大吉，趙虎已經做好了生意慘淡的準備。

新的一年新的氣象，回想過往，趙虎也時常會想起曾經的那個女人，不知此時是否會想起他。

而在遠處魔都的一座高樓之中，一個穿著酒紅色睡衣，端著一杯紅酒的女子正透過窗戶看著遠處天空的煙花。

她的眼神充滿思念，像是在回憶什么？

小姐，小少爺睡著了，老爺打電話說明天讓小姐帶著少爺去看他，它想乖孫子了。

回過神來的楊玉雅，對著傭人說了一句，知道了王媽，辛苦你了，你早點睡吧。

好的，小姐，你也早點休息。

王媽有點心疼，她是楊家的老人了，從小就看著楊玉雅長大，怎么會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

家家都有本難念經，她只是個傭人，除了心疼還能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