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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色婚書

殷悅站在婚紗店的落地鏡前,指尖撫過綴滿珍珠的蕾絲裙擺。喻景宸從身后環住她,下巴輕蹭她耳后的舊傷疤——那是孤兒院火災留下的印記。

“景宸少爺,您的加急文件。“林秘書突然推門而入,手中燙金信封泛著詭異的靛藍色。

信封內飄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二十年前的喻氏老宅前,喻父喻母牽著年幼的喻景宸,而角落陰影里站著個戴鴨舌帽的少年,眉眼與喻景宸有七分相似。照片背面用血書寫著:「婚禮即葬禮」。

“這是陳銘的警告。“張律師盯著紫外線燈下顯現的隱形字跡,「3月18日,喻氏夫婦忌日,真相將隨新娘墜落」。

喻景宸攥碎水晶高腳杯,玻璃碴刺入掌心:“查到他位置了嗎?“

“信號在移動。“李警官盯著追蹤屏幕,“從喻氏老宅到你們當年遇險的跨海大橋,他在復刻所有事故現場。“

殷悅突然按住太陽穴。當她觸碰到照片中鴨舌帽少年時,生物芯片在顱骨內發出灼痛——這是芯片首次對喻家以外的人產生反應。

深夜的喻氏集團頂樓,區塊鏈監控屏閃爍著紅光。陳銘攻擊的正是為婚禮準備的“永恒契約“系統,這套用兩人DNA加密的智能合約,本應在新婚夜啟動喻氏百年信托基金。

“他在篡改火災數據。“殷悅的指尖在鍵盤上飛掠,調出十八年前的救援記錄。全息投影中,本該空無一人的孤兒院東側,突然多出個模糊人影坐標——正是陳銘現在的實時定位。

喻景宸從背后握住她冰涼的手,將吻印在她跳動的頸動脈:“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破解摩爾斯電碼嗎?“

他的手指在殷悅掌心敲擊暗號,區塊鏈數據流隨之變幻。當最后一段密碼破譯,燃燒的孤兒院立體模型里,赫然顯現陳銘少年時期的臉!

“他是喻家私生子。“張律師推門而入,舉著從老宅密室找到的遺囑,“你父親在空難前立過秘密公證,陳銘的母親是......“

爆炸聲打斷了他的話。落地窗外,喻氏老宅方向騰起沖天火光,火舌拼湊出新娘輪廓。李警官的求救信號在此刻接入:“陳銘在我車上裝了......“通訊戛然而止,GPS定位顯示他們正在駛向跨海大橋。

殷悅扯下婚紗裙擺的珍珠,露出暗藏的微型定位器——這是陳銘今早派人送來的“賀禮“。她將芯片接入喻景宸的鉑金懷表,表盤頓時浮現全城三維地圖,七個紅點正在組成北斗七星陣。

“他在還原當年的連環車禍。“殷悅聲音發抖。二十年前的今天,喻氏夫婦正是在第七個定位點墜海,而陳銘母親則死在第三個定位的化工廠爆炸中。

喻景宸突然將她按在加密礦機的金屬外殼上,炙熱的吻混著血腥味:“怕嗎?“

“怕你又要獨自扛。“她咬破他的下唇,把帶血的婚戒推進他指根,“芯片顯示陳銘體內有同樣的生物標記,他和我們......都是孤兒院實驗品。“

林秘書撞開門時,正看見兩人在漫天數據流中交換呼吸。喻景宸扯斷殷悅的頭紗系在槍柄上:“去碼頭,他要的不是真相,是喻家繼承權。“

跨海大橋鋼索上,李警官被倒吊在婚禮拱門前。陳銘舉著改裝信號槍,槍口對準橋下經過的喻氏貨輪:“真感動,你們居然帶著婚書來收尸。“

殷悅的白紗在咸腥海風中烈烈翻飛。她舉起那份染血的公證遺囑:“你母親不是情婦,是喻家為保護繼承人安排的替身母親!“

陳銘的冷笑被貨輪鳴笛吞沒。喻景宸突然按下婚戒機關,藍光掃過陳銘虹膜——那里面藏著喻父最后的全息影像:「阿銘,你才是喻氏血脈,當年火災是為保護你......」

“不可能!“陳銘的槍口劇烈顫抖。李警官趁機掙脫繩索,卻被他拽著墜向海面。

殷悅的生物芯片在此刻超頻運轉。她看見陳銘后頸浮現與自己相同的編碼,看見喻景宸縱身躍下的身影如二十年前火場重疊。當三人同時墜入漆黑海水時,她終于讀懂芯片最深層的指令——

「實驗體01號(陳銘)與02號(殷悅),終極任務是守護03號(喻景宸)。」

喻景宸的西裝口袋里還浸著咸澀的海水,指尖卻已捏住喻氏集團緊急董事會的通知函。鎏金字體刺入眼簾:「鑒于基因鑒定報告顯示您非喻氏血脈,現提請重新表決集團控制權」。

落地窗外暴雨傾盆,殷悅將熱咖啡貼在他青紫的腕骨上:“陳銘在十分鐘前開通了海外直播間,觀眾人數已破百萬。“

投影屏上,陳銘正站在喻氏老宅的廢墟前,舉著那份被海水泡皺的基因報告:“真正的繼承人回來了,而騙子還在用我父母的遺產舉辦婚禮。“

“砰!“

林秘書撞開會議室的門,手中平板顯示著股市數據:“集團股價暴跌40%,三家外資機構正在拋售......“話音未落,走廊突然傳來玻璃爆裂聲。三個蒙面人持械沖入,領頭的槍口直指喻景宸眉心:“陳先生請您去葬禮現場。“

殷悅的婚戒在此時發出蜂鳴——這是張律師設置的緊急信號。她假意跌倒,指尖劃過為首者的鞋跟,納米追蹤器瞬間吸附。喻景宸趁機掀翻會議桌,水晶吊燈砸落的瞬間,他摟住殷悅滾進密室。

黑暗中,兩人交握的手掌間有血珠滾落。喻景宸突然輕笑:“現在逃還來得及,喻太太。“

“法律上我們還沒交換婚戒。“殷悅咬開他染血的袖扣,微型投影儀在墻面投出區塊鏈圖譜,“但技術上,你的DNA密鑰半小時前已和我完成綁定。“

密室電腦屏亮起的剎那,全球七十六個交易所的喻氏股票同時異動。陳銘通過暗網釋放的做空指令,正在被一串神秘代碼反向吞噬——那是殷悅用生物芯片接入的軍方級防火墻。

“他在用青銅密鑰破解家族信托。“喻景宸盯著屏幕上跳動的青銅紋樣,那是他幼時在父親書房見過的圖騰,“如果讓他打開地宮保險庫......“

殷悅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芯片過載導致鼻腔滲血。當她觸碰到喻景宸輸入的密碼時,忽然看到詭異畫面:二十年前的喻氏地宮里,陳銘母親正將嬰兒遞給喻父,而襁褓上的編號是03。

“你才是那個實驗體!“她猛地轉頭,“陳銘篡改了基因報告,03號實驗體的原始數據在......“

爆炸聲吞沒了后半句話。陳銘的臉出現在所有電子屏上,他身后是熊熊燃燒的婚禮教堂:“親愛的弟弟,猜猜我在新娘更衣室裝了多有趣的禮物?“

喻景宸砸碎消防栓玻璃,將防毒面具扣在殷悅臉上:“我去教堂,你守住這里。“

“你瘋了?這是調虎離山!“殷悅扯住他撕裂的襯衫,卻在摸到他后腰的舊傷疤時僵住——那疤痕形狀與青銅密鑰完全吻合。

教堂彩繪玻璃映出詭譎紅光。喻景宸踹開更衣室大門的剎那,懸掛在穹頂的婚紗突然自燃,火苗順著浸滿磷粉的裙擺竄成鳳凰形狀。陳銘的聲音從音響中滲出:“這份新婚禮物,像不像二十年前你父母乘坐的航班?“

喻景宸的瞳孔里跳動著血色火焰。當他的指尖觸碰到焚燒的婚紗時,地宮圖騰突然在視網膜上投射出全息地圖——火場坐標與區塊鏈攻擊源完美重合。

“你永遠贏不了。“他對著攝像頭撕開襯衫,腰間的疤痕在火光中泛著青銅冷光,“因為父親把真正的密鑰,刻在了繼承人的血肉里。“

陳銘的咆哮震動整個教堂。與此同時,殷悅正將染血的婚戒按進操控臺凹槽,她終于看懂芯片最后的提示:喻景宸的傷疤是立體密鑰,而她的虹膜是驗證光碼。

“警告!核心數據遭遇物理切斷!“

林秘書的驚呼從耳麥炸響。殷悅轉頭看見陳銘的雇傭兵已突破密室,帶鋸齒的匕首正抵在喻景宸喉間。千鈞一發之際,她抓起紫外線探照燈掃過敵人瞳孔——那些人的視網膜上,竟全都有孤兒院的火場編碼!

股東大會在硝煙中召開。陳銘的律師團捧著公證文件進場時,張律師同步投影出軍方解密檔案:「實驗體03號(喻景宸)為喻氏夫婦克隆體,享有完全繼承權」。

“根據《生物倫理法》第47條,克隆人不具備民事權利!“陳銘的律師揮舞著法典。

殷悅踩著滿地被撕碎的議案走上主席臺,婚戒在鎂光燈下折射出血色:“但若克隆發生在法律頒布前,且經生父書面承認......“她展開喻父絕筆信,火漆印章上是喻景宸的嬰兒足印。

陳銘掀翻桌子,藏在袖中的電擊器直刺喻景宸后頸。殷悅飛身撲擋的瞬間,李警官破窗而入,子彈擊飛兇器的同時,也打碎了墻面的消防警報器。

混著麻醉劑的水霧彌漫全場。殷悅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畫面,是喻景宸用染血的手指在股權書上按下手印,而陳銘正將青銅密鑰插入投票箱的暗格。

當殷悅在消毒水味中醒來時,無名指上套著枚帶血槽的鉑金戒。床頭放著兩份文件:一份是喻景宸簽字的股權轉讓書,另一份是陳銘留下的婚禮請柬——新郎的名字赫然寫著喻景宸。

“他啟動了‘替婚程序’。“張律師指著區塊鏈上的最新記錄,“根據喻氏祖訓,若繼承權存疑,可通過締結血盟重新認證。“

殷悅扯掉輸液管,婚紗下的繃帶滲出新鮮血跡。當她沖進喻氏祠堂時,正看見陳銘將匕首刺入喻景宸掌心:“以血為契,你我之中,只有活著的配當喻家人。“

祠堂燭火突然全部變綠。殷悅的生物芯片在劇痛中投射出全息影像:二十年前的同一天,喻父正是用這把匕首,同時刺穿了自己和實驗體01號(陳銘)的手掌。

“不要!“

她的尖叫與槍聲同時響起。李警官的子彈打飛青銅匕首,張律師舉著剛從地宮取出的鐵盒:“真正的繼承人公證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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