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燧火焚天驚四海

墨衡失蹤的第七日，高柳城地底傳來悶雷般的震動。陸羽站在百米高的青銅觀星臺上，看著手中自動校準的星圖儀，發現紫微垣的輔星竟與二十八宿完全錯位——這是系統警告的時空亂流正在實體化。

“大人！西郊磚窯炸了！“王恪瘸著腿沖上臺階，手中捧著焦黑的陶片。陸羽接過碎片時，系統自動彈出分析：【原始黑火藥配比誤差12%，硫磺純度不足】。

他望向城墻外新筑的甕城，那里藏著二十口“飛火雷“發射井。當第一縷硝煙從鮮卑大營升起時，陸羽知道張讓的密探已經把火藥配方送到了十常侍手中。

鄴城銅雀臺的地基下，袁紹正觀摩方士演練“五雷法“。當火藥爆炸震落梁上灰塵時，許攸突然指向北方：“主公快看！“夜空中的北斗七星竟扭曲成刀劍形狀，斗柄直指幽州。

同一時刻，陸羽在觀星臺啟動渾天儀。青銅齒輪咬合的轟鳴聲中，星圖投射出黃河九曲的立體影像。當代表洛陽的光點開始閃爍紅光時，他咬破手指將血滴入玉璧凹槽：“是時候給雒陽送份大禮了。”

黃河孟津渡，正在督造龍舟的張讓突然心悸倒地。他懷中剛得到的火藥配方無火自燃，青煙在空中凝成“熒惑守心“四個篆字。更恐怖的是，對岸山崖上出現百米高的光影巨人，正是靈帝夢中索命的“戾太子“。

“快稟報陛下！“張讓尖叫著后退，卻沒注意背后小黃門袖中滑出的墨家袖箭。當羽林衛趕到時，只看到滿地焦尸和崖壁上用火藥炸出的八個大字：漢運將終，圣人出北。

回到高柳的陸羽并不輕松。系統光幕顯示【時空糾錯機制啟動】，這意味著歷史正在產生排異反應。當他走進墨工坊時，發現墨衡留下的機關傀儡正在自動鍛造陌刀，而熔爐旁散落著寫滿現代化學公式的絹帛。

“鉅子七日前進入鐵礦后，再未出來。“學徒顫抖著指向地底。陸羽撫摸著突然出現溫度的鐵壁，明白這是墨衡用畢生功力啟動的地熱熔爐——他正在把整座礦山改造成巨型機關城。

鮮卑的進攻比預期早來半月。當陸羽登上城墻時，看到了令他頭皮發麻的景象：數萬頭角綁利刃的瘋牛正沖向城門，牛群后方是張梁率領的黃巾力士，他們手中的青銅炮管還冒著熱氣。

“放閘！“陸羽揮動令旗。護城河突然改道，牛群順著新挖的溝渠沖進峽谷。當張梁點燃火藥準備炸山時，山頂突然降下暴雨——這是墨家機關操控的“人工降雨”，混在雨中的鐵粉讓所有火藥受潮失效。

“該我們了。“陸羽點燃手中信號棒。五十架改進型投石機同時發射，裹著火油的陶罐在空中二次爆裂，將峽谷化作火海。這是摻入白磷的“天火彈”，連雨水都無法澆滅。

戰后清理戰場時，趙云在張梁焦尸上發現青銅虎符。系統鑒定顯示這是調遣“黃巾力士“的關鍵，更驚人的是虎符內部微雕著未央宮布局圖。陸羽將虎符貼近玉璧，地面突然裂開，露出通往地宮的青銅軌道。

“墨家的遁地梭！“隨行工匠驚呼。陸羽卻盯著軌道車上的日晷——刻度顯示的時間竟是公元9年，王莽篡漢那年的冬至。

當他啟動機關車時，系統突然強制彈出：【檢測到時空錨點，開啟王莽穿越者記憶庫】。在意識模糊前的最后瞬間，陸羽看到儀表盤上閃過自己現代身份證的照片。

地宮深處的景象讓所有人窒息。百米高的玻璃穹頂下，矗立著與觀星臺相同的青銅儀器，只不過這里保存完整。墻壁上的電燈仍在運作，中控臺液晶屏顯示著倒計時：【文明重啟剩余23年】。

“新朝國師王莽在此。“機械音從穹頂傳來，全息投影中出現穿西裝的古人，“后來者，當你看到這段影像時，說明我的時空閉環計劃失敗了。”

陸羽觸摸控制臺，解鎖了被封存的檔案。原來王莽也是穿越者，他試圖用超前的科技阻止漢末亂世，卻引發時空悖論被系統抹殺。而陸羽，正是王莽在21世紀留下的基因克隆體。

“所以我的任務不是爭霸…“陸羽看著屏幕上滾動的【文明矯正程序】，“而是修復被王莽打亂的時間線？”

返回地面的陸羽性情大變。他下令拆毀觀星臺，卻暗中讓墨家弟子復制所有圖紙。當劉虞的使節再次逼他進京時，陸羽獻上了“仙丹“——實則是摻了青霉素的培養皿。

“陛下服丹后高熱三日，現太醫院正全力救治。“密探匯報時，陸羽正在調試新發明的“記里鼓車”。這輛裝有齒輪計數器的馬車，實則是移動式火藥發射平臺。

“該見見老朋友了。“陸羽掀開車廂暗格，里面整齊碼放著用玉璽能量激活的隕鐵彈頭。車轅所指的方向，公孫瓚與袁紹的聯軍已抵達界橋，而他們的軍械庫里堆滿仿制的飛火雷。

巨馬水畔，陸羽單騎出現在兩軍陣前。他舉起望遠鏡觀察袁紹大纛時，發現了站在樓櫓上的故人——本該死在火海的張角，此刻正披著袁軍鎧甲調試床弩。

“系統，掃描那個術士！“陸羽咬牙下達指令。當看到【張角（克隆體97%）】的提示時，他終于明白這個時空的混亂遠超想象。更可怕的是，界橋對岸出現了不應該存在的鐵甲艦輪廓，桅桿上飄揚的竟是百年后東吳的旗幟。

天空突然裂開紫色閃電，陸羽懷中的玉璧與傳國玉璽碎片同時懸浮。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他連人帶馬被吸入突然出現的蟲洞，只留下燃燒的馬車和回蕩在戰場上空機械音：【檢測到宿主基因異常，啟動強制回收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