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歷二十三年。
十月,戊午日。
薊州石門寨,明軍建昌營駐地。
憤怒的暴雨夾雜著震人心弦的雷電鋪天而降,像是要壓制什么東西一樣籠罩整個軍營,連綿不斷且愈加猛烈。
十幾個全身披甲的將士,渾然不顧瓢潑大雨的沖擊,圍在營地中軍大帳的轅門前,與大帳守衛爭吵個不停。
“總兵大人呢?我等今日多次求見,大人為何一躲再躲?朝廷那里到底是怎么個說法,為何不與我等講個清楚?”,為首一名將領向攔著他們的校尉問道。
“宋將軍,卑職已與你解釋多次,總兵大人近日為你等餉銀之事多方奔走,直至昨日寅時才歸,為此還染了風寒,請了大夫用了方劑這才睡下”。
“我也不瞞你們,兵部已于午間傳信,要將北軍(北方軍隊)部分軍餉騰挪出來,把去年拖欠你們南兵(南方軍隊)的十八兩俸祿先給結了,快了快了,你們再等等”。
“餉銀馬上到位,望諸位將領體量大人良苦用心,切不可再行這逼營聒噪之舉,今念你我袍澤一場,我大可當做無事發生”。
“也請將軍速速帶領部下回營,好生管束下屬,待總兵大人康復一些,定會給你們一個說法”。
那攔著眾人的是總兵的親軍校尉,也是心眼通透之人,見這幫虎將一副吃人樣子,也不敢惡語相加、言詞申斥,好聲好氣的解釋道。
“哼,我等領頭兒的可以等,但我們身后那三千將士卻不知等不等得?”,人群中一名身材消瘦的統領,抹了把臉上雨水,陰陽怪氣說了一嘴。
而就在此時,一道閃電伴隨雷聲兀的劃破天際,眾人聞聲也皆是一愣。
借那閃電的光亮,轅門遠處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黑壓壓的兵士身影,猶如一道城墻一般,在大雨里若隱若現。
校尉眼尖,雖然大雨下的很密,光亮也是一閃而過,但仍能透過微光看到那令人生懼的一幕。
就這情形,任誰來了,心里也懼。
這可是戚家軍啊!
這可是威震四海,讓異域賊寇膽寒的戚家軍!
眼下,建昌營里雖住了近萬人馬,北軍駐兵也近六千余人,但情急之下能不能拿得下這三千的戚家軍,任誰心里都沒有絕對把握。
“趙校尉,你剛才說的十八兩俸銀,可與宋經略(注:宋應昌,曾以兵部左侍郎之職負責朝鮮、薊遼軍務。日本入侵朝鮮后,宋應昌與遼東總兵李如松共同指揮援朝戰役,朝鮮戰役勝利后,因政敵彈劾,宋應昌被朝廷罷免)先前答應我等的四十三兩不一樣啊,如今宋經略不在了,朝廷這是要出爾反爾,卸磨殺驢了嗎?”。
“平壤一戰(萬歷朝鮮戰爭關鍵一戰,明軍4萬人攻打入侵平壤的日軍,明軍大獲全勝。此戰中,戚家軍負責攻打平壤城內地勢最為險要的制高點牡丹峰),最難打的牡丹峰,你們北軍不打,留給我們南兵這僅有的三四千人來打,致我南軍一戰傷亡近千人!”。
“提督大人戰前說了不以人頭論功行賞,為何在我等攻城拔寨之時,卻私下授意你北軍于背后搶割人頭?”。
“殺敵最多的是我南軍,最先登上城頭的也是我南軍,但戰后朝廷清算功績卻以人頭來論,這破城首功也全部記在你們北軍將領頭上”。
“退一步講,這功勞不給就算了,我們也不稀罕,但這答應好的俸祿也不給,你們是不是也太過不仁不義了”。
“肉你們吃,好歹湯也要給我們喝一口吧?你們北軍勢大,難道這回是鐵了心要欺負我南軍,欺負我戚家軍無人了嗎?”。
站在人群最后的一名統領按耐不住心中怒氣,憤憤的說道。
“我們戚家軍也不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隨便任人宰割的!”,一時間,眾將應聲附和,群情激動。
“諸位息怒,諸位息怒…”,那姓趙的校尉趕緊抱拳示意,伸出手臂慌忙安撫。
“我體諒大家的難處,諸位從江浙背井離鄉、為國征戰,實屬不易,但無論北軍還是南軍,都是我大明軍隊,你們南兵要四十三兩俸銀,我們北軍卻是十八兩,你讓我們眾多的北軍將士們怎么想?”。
“大家都為朝廷效力,朝廷必定想一視同仁,況且眼下這局面也是朝廷決斷,諸位心中不滿,我定當稟奏大人,上報朝廷,但大家確實也不要為難于我,為難于總兵大人啊”。
餉銀發不下來的原因,趙校尉清楚的很,但此時卻無法講與眾人來聽,也是無奈的把矛盾上交。
“我等不為難于你,你趕緊讓我們面見總兵大人,且你休要糊弄于我等,總兵大人今日就在帳中,我們有人親眼所見他這兩日都未出營!”,一名身材矮小的把總大聲的嚷嚷著。
趙校尉心里一緊,這是早就派了眼線盯著大人的動向了?
但他見眾人激動,又不斷用余光瞄著遠處本來安靜的黑色城墻此時卻有晃動不穩的跡象,心里也是焦急萬分。
這萬一處置不好,引起嘩變,不光自己小命不保,整個大營的安危可也就不保了。
他隨即抬手招來一名親兵耳語一番,那親兵飛速的跑向中軍大帳之內。
中軍大帳里。
感染風寒的薊州總兵王保,也確實是揮汗如雨的勞累了一夜。
此刻,正抱著兩個美人躺在榻上療傷……
私自將女子帶入軍中,可是重罪,但他卻不管這些。
在這薊州全鎮,他王保就是土皇帝,上有兵部尚書石星照應,旁有身為同鄉的監軍御史馬文卿關照,王保的日子不知道過得有多滋潤。
“將軍,將軍?“,一身雨水跑進來的那名親兵,見自家大人這番景象,倒也沒有避諱,像是司空見慣了一般,小心翼翼在他耳邊呼喚著他。
“嗯?做夢了?”。
朦朧之中聽見有人聲自遠至近的飄來,越來越清晰,王保眼睛瞇著就想坐起來。
但剛想拿手撐住床榻,觸手卻是一股難以言喻的豐滿肉體軟膩。
還沒等他回味過來,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烈的頭痛隨之傳來,并迅速波及到了全身四肢。
直抵靈魂深處的撕扯疼痛,讓他身子尚未坐穩,便痛苦的又從這邊倒向了另外一邊…
沒有摔倒在地的痛感,臉頰、手臂、上身所挨之處…卻又是另外一個不同一般的肉體軟膩…
也極大的緩解了他的痛楚。
直到這時,他才極不情愿的緩緩睜開了雙眼。
“大人,您終于醒了,大事不好了,那幫南兵又來了,看樣子這次是要不到錢就不罷休了”,親兵忙不迭的稟報著。“
“男兵?哪里來的男兵?“,王保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的目瞪口呆,但腦子里聽聞那親兵的話,還是下意識的就問了回去。
而身體也如彈簧一般坐了起來。
“我不是被車撞了嗎?”,王保上下打量著四周,揉著依然劇烈疼痛的腦袋,腦子里的信息碎片像潮水般的涌了上來……
艸,我是穿越了嗎?
………
對,我好像是穿越了!
王保,師范大學歷史系畢業。
現在一家不知名的小報擔任編輯,平日主要負責一款專講志怪野史、花邊新聞APP的日常更新和維護。
眼下經濟下行,小報無以為系,幾近倒閉,而本就微薄的工資,愣是被黑心的老板拖欠了有三月之余。
“現在正是報社最艱難的時候,你一定要保持定力,以大局為重,只要大家團結一心,共同努力,我們定會度過難關的”。
“你為報社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
“欠你的工資,我砸鍋賣鐵也不會少了你一分錢”。
“就這幾天了,就這幾天了,你再等等,快了快了”。
“我都說了有了錢肯定會第一時間給你,又沒說不給你”。
“我知道你的難處,但我是真沒錢,實在不行,你即便去勞動局投訴我,其實我也能理解”。
帶著金絲邊眼鏡,扎著愛馬仕腰帶,躺在老板椅里端過穿著超短裙秘書遞過來咖啡的猥瑣油膩老板,根本就沒正眼看過坐在對面聲淚俱下討要工資的王保。
他的眼神一直都在那秘書的酥胸、翹臀和大腿上游走,嘴里的這些話術像是已經演練了無數遍的隨意糊弄著王保。
索要無果的王保失魂落魄的剛出報社的大門,就接到了銀行催要信用卡和房貸的電話,順帶著接到了老婆和老母親催要生活費的微信語音。
低聲下氣的向銀行保證馬上就還,異常煩躁的回復了家人馬上打錢后的他。
轉身就瞥見了那油膩老板摟著那風騷的女秘書上了那嶄新的邁巴赫轎車,揚長而去。
“我去你媽的!去你媽的這該死的人吃人的社會!”,王保朝著那逐漸消逝的邁巴赫的方向大聲罵了出來,轉身扭頭就往前走。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一陣驚叫的人群聲,一陣耀眼閃爍的光芒過后,王保就這么憑空的消失不見了…
(感謝讀者大大們,求收藏、求推薦、求追讀…)
青山
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吾不識青山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太虛至尊
(又名《玄靈天帝》方辰)”江凡,我后悔了!“當許怡寧發現,自己寧死不嫁的窩囊未婚夫,娶了姐姐,將她培養成一代女帝時,她后悔了。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任性的讓姐姐替嫁!
沒錢修什么仙?
老者:“你想報仇?”少年:“我被強者反復侮辱,被師尊視為垃圾,我怎么可能不想報仇?”老者摸了摸少年的腦袋,嘆道:“好孩子,我來傳功給你吧。”少年驚道:“前輩!這怎么行?”老者伸出手:“把你手機給我。”少年看著手機上的變化,震驚道:“前輩!這哪里來的百年功力?”老者微微一笑:“好孩子,這是你在天庭的備用功力,以后急用的時候隨用隨取,別再被人侮辱了。”少年皺眉:“這不是法力貸嗎?我怕……”老者:“天庭是大平臺,新用戶借百年功力有30天免息,日息最低半天功力,還沒你吐納一周天多。”……張羽冷哼一聲,關掉了上面的廣告。
詭秘之主
蒸汽與機械的浪潮中,誰能觸及非凡?歷史和黑暗的迷霧里,又是誰在耳語?我從詭秘中醒來,睜眼看見這個世界:槍械,大炮,巨艦,飛空艇,差分機;魔藥,占卜,詛咒,倒吊人,封印物……光明依舊照耀,神秘從未遠離,這是一段“愚者”的傳說。
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
消耗壽元灌注武學,可無限進行推演。沈儀凡人之軀,壽數不過百年,所幸可以通過斬殺妖魔獲取對方剩余壽元。在邪祟遍地的亂世中亮出長刀,讓這群活了千百年的生靈肝膽俱裂!從【鷹爪功】到【八荒裂天手】,從【伏魔拳】到【金身鎮獄法相】!沈儀偶爾也會沉思,這壽命怎么越用越多了?他收刀入鞘,抬眸朝天上看去,聽聞那云端之上有天穹玉府,其內坐滿了千真萬圣,任何一位都曾經歷無盡歲月。此番踏天而來,只為向諸仙借個百萬年,以證我長生不死大道。……此書又名《讓你氪命練武,你氪別人的?》、《道友請留步,你的壽元與在下有緣》。